第 78 章 位極人臣(2 / 2)

“裡麵有圖啊!”江洛兩手捧過這本厚書,翻開給

林如海看,懷疑問他,“老爺怎麼一句一句連著問,像在審我?”

其實……她略會一點點西班牙語,大學選修過,雖然和這時代的佛郎機語幾乎是兩種語言,但仍有少部分相似。

再加上西班牙語和英語有些詞很近似,她英語詞彙量還可以,所以連蒙帶猜,還是能勉強看懂部分句子。

但這就不能說實話了。

所以要先指責為強!

江洛一瞋目,臉上沒了笑,林如海……已忙反省:“我是,我隻是——”

“隻是不敢信,我竟會的比你多?”江洛一字一句說著,看他的麵色變化。

太明顯了林少師!

“這——”林如海不想承認他如此小器,卻也反駁不了。

“哼!”江洛不屑。

她合上書拍了拍,大放豪言:“老爺等著罷!等學會這個,我還要學許多彆的,以後我會你不會的多著呢!”

她原本隻是想隨便學學,當個愛好打發時間,可就衝林大尚書這下意識的反應,她也得把佛郎機語學個透徹,讓他心悅誠服,甘拜下風!

……

林如海哄了夫人一夜,用儘花樣,第二天用早飯還覺得舌根酸麻,才換來夫人一個笑臉。

他公事暫畢,一得空閒,便找到鴻臚寺卿,問明現今鴻臚寺中無有精通佛郎機語可堪為師之人,便令二管家張瑞之子張勝與六名穩重男仆即刻南下,去廣州福建沿海一帶尋找。

若尋不到精通佛郎機語還願意來京教學的大齊人,帶回來一兩個佛郎機人也可,但要注意不能帶回彆國細作。若有不妥之處,即刻上報當地官府。

這一去便不是一兩個月能回來的了。

江洛倒也不是非要立刻開始學。她把佛郎機的書收拾出來單獨放在一處書櫃裡,便專心先辦請客的事。

初八隻請沈夫人和劉夫人,不必太正式。

江洛三人在林府花園醉霞亭隔水看戲。林黛玉、甄英蓮和沈夫人帶來的謝蓉,劉夫人帶來的三個孫女雲善思、雲善慧和雲善妙,共六個小姑娘在稍遠的另一處亭中。

見那小旦果真眼中幽婉,眉目又不失剛烈,身段唱腔與彆家伶人不同,沈夫人笑問:“他果真是個世家公子?是誰家的兒孫?”

江洛便說:“是開

國時一等男柳烈的重孫,名叫柳湘蓮,今年才十六,倒也算嫡支。隻他這一係從四十年前便沒了爵位。他父親便無職,到他,父母早喪,讀書不成又無人管束,有空閒便到各班串戲。”

在現代,開國功臣的第四代進了娛樂圈還算“子孫不肖”“胡作非為”,在古代就更是了。

江洛不評價柳湘蓮的選擇,但管不了彆人對他的看法。

跟她也沒啥關係。

她拿錢,柳湘蓮唱戲,大家都得到了快樂,各取所需。

“柳烈?”劉夫人想了一會,說,“這人做過我祖父手下的指揮,怎麼重孫竟這樣不長進。”

她問:“我能不能叫他來問話?”

沈夫人又是推她,又是使眼色:真把人叫來訓話,這戲還怎麼聽!

江洛笑:“叫吧叫吧。我本來也不愛聽戲,是想著請人,沒戲不好,他又特彆,正巧他有空,才請了來。”

她便吩咐柏方媳婦兩句,又讓人去告訴姑娘們那裡,戲要暫停了,沒出事,她們還是樂她們的。

等柳湘蓮淨麵換衣服的功夫,江洛向兩位夫人八卦:“除夕那天說的……丹時的親事,怎麼樣了?”

沈夫人和劉夫人互看一眼。

沈夫人先笑道:“是我們丹時沒福氣。”

劉夫人歎道:“我家的兩個丫頭……一個不喜歡年紀比她小的,一個想要愛說愛笑的……”

江洛向女孩兒們那裡看。

雲善思今年十六了,在同輩姊妹裡最大,不喜歡丈夫年紀比她小,這她能理解。——尤其丹時比雲善思小了兩歲。

但雲善慧自己便不大多話,怎麼想要一個性格不同的丈夫?

她有這般疑惑,也這樣問了。

劉夫人清了清嗓子,竟有三分不好意思:“善慧有自己的道理呢。她說,我家大人便性子悶,一日也說不了三句話,我卻愛說笑……可見夫妻兩人不能都悶。尤其她便不愛說,若再找一個不愛說的,成日家裡兩個人相對悶坐,那日子想也沒趣兒……”

江洛竟然覺得雲善慧的道理……很有道理!

她舉杯笑道:“可惜你兩個做不成親家了,也不知三個孩子以後都便宜了誰家!”

劉夫人也舉杯,頗有些喪氣:“我才要說,這倆丫頭真沒福

!”

“做不成我長輩,你就這樣?”沈夫人和她碰杯,笑道,“不成也好,省得以後我要叫你‘伯母’還叫不出口!”

說笑著吃過兩杯,柏方媳婦回來說:“柳公子來了。”

江洛便命請。

她們三人,兩人要成一品誥命了,一人是二品誥命,柳湘蓮隻是白身。身份差距過大,劉夫人的年紀又能做柳湘蓮的祖母,還有這許多媳婦丫鬟伺候著,近距離見一麵無妨。

——好一個風儀玉立的年輕後生帶著幾瓣桃花進來。

他在亭邊就止步,一揖到地,肩頭的桃花便飄飄搖搖落在地上。

他口中稱:“晚生見過三位夫人。有蒙召喚,不敢不來,鬥膽相問:不知召喚晚生,所為何事?”

劉夫人眉心稍鬆,心道,這孩子禮節還算不錯,不算混賬透頂。

她直接問:“你曾祖是否為開國一等男柳烈?”

“……正是晚生曾祖。”柳湘蓮心內一驚,不敢不答。

串戲兩年,也有不少夫人太太在看過他的戲後問他姓名來曆,但即便得知他是誰家子弟,夫人們也並不另眼相待,不過想起來時叫他去唱一回,他有空便去,沒空又不缺錢便算了,左右不是正經營生。他隨班子走動,也並不問席上有誰家女眷,隻管唱好便是。

今日左都禦史——聽說是新任吏部尚書了——的夫人特來請他,他也隻看自己不失儀、不逾矩,不得罪了人能拿到銀子就很好。至於借機攀附等事,那不是他所想的。

可戲還沒唱完便被叫停了?

林家的管事娘子還令他淨麵更衣再見,這又是怎般意思?

還有一位夫人直接叫出他曾祖的名字?!

難道是長輩舊交?

柳湘蓮此時方後悔,更衣梳洗一路行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沒向人打聽,今日席間客人都是誰家夫人?

看他肩寬腿長,身量頗高,一副好模樣,偏做這等營生,劉夫人有一大篇話想教訓這不長進的小子。

但終歸是在林家做客,她把話減了又減,問:“說你讀書不成,既然祖宗是行伍出身,你可習過武麼?武藝如何?”

柳湘蓮還是不知問話的夫人是哪一位,也照實答:“……武藝倒還勉強。”

看了看四周,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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