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心了(1 / 2)

吃完早飯,典姐去了縣學,典父也拿上禮出了門。

典敬業立在二叔家門前,一時有些躊躇。

二叔跟吃爹娘分家老本的典大老太爺不一樣,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舉人,也好為人師,自小便給典父壓力重重,很是敬畏。典二老太爺還管著五房這邊的族學。

至於典家有族學,大姐兒還去縣學這點就能看出來,典家族學不收女子。

而作為一房之主的典二老太爺自然也不在意女子讀書這回事。

昨天跟妻子說的那話完全是為了安妻子的心。

在典敬業心中,自己沒什麼本事,做不到讚下豐厚家產留給女兒,隻能把能夠安身立命的糧鋪留給女兒。

乖巧可愛會讀書的女兒在他眼中是千好萬好,這如今女兒還未取大名的事兒如同大石壓在心頭。

典敬業下定決心,敲響了二叔家的門。

“誰啊?”仆人打著哈切開門,這一大早上門的真是不多見。

“我是典敬業,典二老太爺是我二叔,許久未見,特來請安。”典敬業沒見過這個仆從,好言好語的解釋了一番。

“老爺先進來吧,我去通報一聲。”仆人也不知這個麵生的男人是怎麼個排行,“老太爺正在用早飯。”

“是我唐突了,沒有提前打招呼。”典敬業局促的笑笑。

典敬業站在院子裡,這處大宅是祖父的老宅,最開始給了父親,後來父親拿去跟二叔換了幾處鋪子跟田地。如今,父親這邊隻有他跟他大哥二子,皆沒有什麼出息。二叔這邊是人才輩出。二叔的嫡孫可是在府學讀書。是曲臨縣有名的少年英才。

典父忍不住對比起跟自己以前住在這裡時,庭院布置有了什麼變化。

不一會兒,有仆人請他入大廳。

一進門便看到二叔坐在主座。有點泛白的胡子修的很是威嚴。麵色紅潤,精神飽滿。

真是跟他被酒色掏空早早離世的父親兩個樣。

“侄兒向二叔請安,見二叔身體安康,侄兒不勝喜悅。”

“行了,從小到大你就這麼句請安的話,我老耳朵都聽膩了。你突然登門,有什麼事?”對於這個平庸但是人還不錯的侄子,典二老太爺顯得不遠不近。

“侄兒……”

“你先坐下說,秋雲給他盛碗湯。”

“是。”一旁的婢女順從的盛湯放在典敬業麵前。

“唉,二叔不用了,我吃過了。”

典二老太爺一勺一勺喝湯,“說罷。”

“是這樣,侄兒有女,年八歲,過年就九歲了,冰雪聰明,如今還沒大名。侄兒很是愛惜幼女。想請二叔……二叔與母親為小輩賜名。登家譜。”

“還沒取名?”

“取名之事,自然是母親說了算。”典敬業斟酌著話語,他是不能對長輩有埋怨之意的。

“那你應該去與大嫂說。”典二老爺沒有抬眼。

“因小女是侄兒的掌上明珠,二叔作為咱們典家東臨五房的當家,取的名字自然是一字千金。因此小侄冒犯前來,求二叔與母親一同賜名。”

典敬業小心翼翼的說這話,見二叔並未出聲,突然想起自己有備而來:“侄兒知道二叔一直傾慕宋大家,侄兒有幸尋來宋先生的木雕,孝順二叔。”

典二老爺輕笑一聲:“你以為老夫剛剛不說話是在等這個?我再考慮如何與你母親說,這樣吧,過兩天老夫做壽,你一家上門來,我與你母親說這個事。這個我就收下了,確實合我眼緣。”

典敬業走出典宅,在心中暗罵,真是老奸巨猾啊。今天一份禮,過兩天還得帶一份上門。卻也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心痛的同時也輕鬆兩分。

典姐兒還不知父親為她求名字的事,典敬業這邊如今生活和平常百姓無異,說是大家族,她這個名義上小姐連個丫鬟都沒有過。

八歲的小姑娘哪裡知道自己取個名字也要按著孝道來,會費這麼大勁呢?

她還想過自己取了算了,反正爹娘從來對她寬鬆的很。

“唉,典姐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昨天寫大字寫到好晚,手現在都還酸?”孫小娘子半是抱怨半是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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