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真好看(1 / 2)

到了吳山長家門口,阮沛剛好磨蹭出門。

“車讓阮沛駕,稷哥兒坐進來跟我們聊聊天。”吳夫人向王稷說。

阮沛哀嚎:“姑母,我車駕的不好。何況我才是您侄子啊!”

“就是因為你是我侄子,半個主人,讓客人給你駕車?你姑母我還要在曲川做人呢!”

吳夫人說罷也不理他,拉著吳山長進了車廂,又叫王稷進來。

王稷沉穩的回道:”是。”然後跟阮沛挑了個眉進了車廂。

阮沛美目瞪圓,就不該帶王稷這個黑心鬼來。雖是氣著,阮沛還是乖乖揮起馬鞭來。彆說,這技術真挺好,很是平穩。

吳夫人提聲:“去小南山。”

小南山便是觀音廟所在之山。

阮沛撒嬌:“姑母,沛兒不熟路啊。”

不熟才怪,天天往外跑,這曲川說不定比他們都熟。

沒搭理阮沛,吳夫人笑著跟王稷說話:“這小南山在東臨都素有美名,從入夏開始到秋末,五番不同花季的花結連開滿整片山,宛若幻彩仙境。曲川最大的水源曲水就從山後繞過因此南山樹木豐茂。這個時候正好趕上第一波花,芍藥未落,丁香又開。”

想到什麼,吳夫人笑笑,“那小南山上還有一座觀音廟,主持慧心師太佛法精妙,不掛牌匾,不起寺名。說觀音廟就是觀音廟,便叫觀音廟吧。這觀音廟姻緣送子頗為靈驗。稷哥兒可要拜拜?今年稷哥兒也有十三,家中可曾定下婚約?”

少年們聽到這個話題總會有幾分羞澀。

然而王稷是麵不改色,一本正經的回答:“學生何時立業未可知,何必現在就耽誤人家,還是想先考取功名再說。”

這心有不甘的王氏子弟也是慘,如今大周各地學院私塾陸續而起,寒門子弟在朝堂上是越來越多。

世家從前朝累計的資本耗不了多久,便會被新貴趕超。作為世家建朝的大周,更是對每屆科舉取多少世家子弟把控嚴格,

你若是有心仕途,那結親就要有選擇了,是世家女還是官宦女可不能太早定下。

然而你有這個心吧,名額還不一定輪得到你,所以世家蹉跎到二十多才娶親的郎君大有人在。

這郎君娶的晚,各家女子嫁的也晚。因此這幾十年來大周男女婚配的年紀是比前朝晚了好些。

這李欣十五成親在曲川這個小地方都算早,就可想而知。

吳夫人當年嫁給吳山長時也年過十八了,世家窘境自然知曉。

王稷這般萬中無一的天才少年人正是誌向高遠的年紀,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早早娶妻生子做隻閒雲野鶴。

吳山長難得接這種話題:“既然如此便更該求了,稷哥兒越早成家豈不是說明越早桂宮折冠?”

“正是,稷哥兒的父親唯仁先生當年雙九之年大魁天下,成為大周最年輕的狀元,大小三元皆是榜首,連中六元兩朝唯一人也。觀之稷哥兒之才,可比令尊更早兩年。”

王稷勾起嘴角:“學生定不負二位先生所望。”

聽到這麼不客氣的回答,吳山長給整愣了。

這小子不按套路來啊!

正常人都得自謙一下吧,好歹對方是你爹。

真傲啊!

吳山長感歎,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老啦,比不得少年人的銳氣和朝氣。

吳夫人但是覺得王稷這個孩子很有趣,忍不住說:“典林,向稷哥兒學學這股勁兒。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小小年紀一股子老頭兒氣。有資本,該傲就傲。”

典林無語,她要是跟王稷似的她也傲,關鍵她不是啊,有啥底氣跟人家學啊!

背東西快點?人家是真的天生過目不忘。

家世長相才學樣樣差個十萬八千裡。

“學生定會向王師兄好好請教學習。”

吳山長見典林還是那副老老實實的樣子哈哈笑起來:“照你先生的意思,你現在就該說定能超過這個小子。”

阮沛聽著車廂裡傳來的歡快笑聲,迎風留下孤單的淚水。

手下動作都重了幾分,比往日駕的都快些。原本小南山就不遠,今日是到的更快。

典林坐在最外麵,第一個跳下車。

好一片夏意盎然,一瞬間映進眼底。

“真美啊!”

典林喃喃著。

難怪孫小娘當時如此期待來這裡,可惜時節不對。

“陌上山花無數開,路人爭看翠軿來。”王稷清冽的聲音一字一句滴在典林心底。

典林汗顏,差距就是自己隻會說好美而人家張口就是詩。

王稷看她笑笑:“縱然是如何巧句,麵對此山此景,確實不如好美一詞。”

少年背後是漫山丁香,淡紫色顯在翠林紅芍中,就像少年出現這微熱夏季一般。王稷往日冷峻的麵色也被這自然山光柔成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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