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1 / 2)

典林帶人擺好飯, 等著眾人用飯後她再收拾好離開, 今天就沒有其他事要她忙了。

典林心裡美滋滋, 一下午的空閒可以寫寫文章, 好開心!

“典林?”林介崇將餐具放到木桶裡, 看小姑娘放空著傻乎乎的笑, 一上午應對這群老油條的煩悶瞬間一掃而空。

“啊?師兄吃飽了嗎?”典林回過神。

林介崇憂傷的看著自己這幾年因為應酬而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沒有!不過我過三個月就要成親了, 要努力瘦一瘦。”

“恭喜恭喜!”典林替林介崇開心。

“嗨,父母之命罷了,那姑娘我都沒怎麼見過。不過既然是與我共度餘生之人, 我自要好好待她。我擔心的是老傅…唉!”林介崇歎了口氣,欠揍的抬起臉:“今後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總不能再和他不清不楚的鬼混…啊!”

林介崇捂住腦袋, 傅候菁額頭青筋暴跳:“你在小孩子麵前胡說什麼!”

典林笑嘻嘻比劃了一下身高:“傅師兄,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才用身高證明自己長大了。”

典林無法反駁。

“典學子好久不見。”一雙如玉雕般的手將餐具放好。

典林倒吸一口氣,這張臉真是每一次見都很有衝擊力啊!

“沈公子近來可好?小寶姑娘過的如何?”

沈嶼想起妻子, 冷峻的氣質柔和了幾分:“你離開後, 她便與我成了親, 到是時時念起你, 這次進京她吵著也要來, 可惜不太方便。”

典林開心的說:“待有機會,我再去清遠拜訪你們。”

這邊故人重逢, 那邊盯著傅候菁等人的一些商號閒不住嘴。

“沈軟飯和傅瘸子認識?怎麼站到一處去了?”

“王八看綠豆一路貨色?”

眾人空虛的笑了笑,又沉下臉來。

“被傅瘸子這麼一攪和, 估計這次招標會今天就能結束。”

“下午還有什麼?”

“沒什麼了, 官船原本想和金家爭一爭,結果…”

“還有軍資一類的,棉花,麻布,軍隊的夏衣冬衣,軍糧…”

說到這裡,幾家老板看向另外的幾家商號,正是各個大世家手下的商號。

“聽聞顧閻王和李家鬨得有些不愉快,這軍糧要換人了。”

“嗨!軍糧有人接手就不錯了!”

“你們說傅瘸子這個愣頭青會不會去搶軍糧?”

九寶商號的掌櫃沉著臉,他總是覺得傅候菁彆有目的,“你們可彆小瞧了他。”

知道典林身份的都恭恭敬敬的自己將餐具送來,偏偏也有些習慣了做大爺的,吃完就桌子上一放,等

著人來收拾。

典林倒是不氣,老老實實的去挨桌收。

“大人,”官員們皺著眉看向典林:“這於禮不合。”

哪有典林這樣的名士給一群銅臭商人們撿碗筷的道理,大周以學為貴,名士豈能受如此侮辱。

阮蓮鶴看了典林一會兒,沒看到這個孩子身上半分的不滿和怨氣。

“典學子真是個老實人。”

“可也太沒風骨了!”

“畢竟是女流之輩啊!”

官員們小聲議論。

“沒風骨?”阮蓮鶴笑了,沒風骨的人是怎麼說出接梅花之傲骨這樣的話的?

“不用管她,繼續。”

“是。”

頭一次招標這麼痛快,官員們也想儘快結束。

典林穿梭在商人們中間,好奇的看著他們憋的一臉通紅的報價。

說來也奇怪,一上午就搗亂壓價的傅候菁連著兩標沒了聲,若說有什麼巧合,那就是沈嶼拿到了這兩個標,他的對手們早在上午就被傅候菁攪和的元氣大傷。

“莫非這沈嶼真和傅候菁聯手了?之前這兩人有什麼消息嗎?”九寶商號的掌櫃詢問手下。

“老爺,聽聞兩人私下吃過一頓飯。”

九寶商號這樣的老牌巨富一瞬間就猜測了個七七八八,傅候菁上午哪裡是真的想和他們爭,分明是給沈嶼開路!

“原來如此!老夫竟然被家雀啄了眼!庶子竟敢戲耍老夫!”九寶商號掌櫃狠狠錘了一下大腿。

“可是他這麼儘心儘力幫沈嶼做什麼?定然是有利可圖啊?”

“聽說金家在北方把東臨商會打壓的很厲害,怎麼猜都猜不到這兩人會聯手啊!說不通。”

“哪裡說不通!傅瘸子他是給沈軟飯遞投名狀呢!為了讓沈嶼在清遠放他一馬!”

“沈嶼爭的那幾個標,都有咱們商號報價,原來

如此啊!咱們竟然被兩個後生製住了!唉,小學子,將這桌子擦一擦。”

典林收好碗筷,抽出抹布。

“後生們給咱們送了這麼大的禮,咱們這群老家夥自然也要以禮回之。接下來沒剩幾個標了,其中定有傅候菁想要的,咱們不惜一切的給他壓價!若真砸在了咱們手裡,七家共同承擔!”

“好!”

典林收回抹布,桌子乾乾淨淨。

老板們隨手掏出幾兩銀遞給典林打賞。

典林笑著搖搖頭:“遠道而來便是客,學生自要以禮待之。”

“真不愧是國子監,一個打雜的小學生都這般知禮數。”

九寶商會的掌櫃福至心靈,叫住典林:“小學子,你替老夫傳個閒話,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老先生有事相求,學生自然儘力,這金銀之物就不必了。”

老掌櫃摸著胡子笑了笑:“學子不必客氣,看到

那邊的幾個年輕人沒?學子去他們那邊不經意的透漏,下午的幾個標,我們一定要拿下。因為我們七家聯手,在彆家商號那裡虧本的買賣,我們也是賺的。”

典林看過去,正是傅候菁和沈嶼。

“怎麼?學子不願,是這錠銀子不夠數?”老掌櫃說著又拿出一錠放在桌上。

典林意味深長的看著幾個老頭兒,慢慢開口:“諸位確定要學生去傳話嗎?”

眾人點頭。

典林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學生便去學舌一番。”

“學子莫要多說,也莫要少說。”

“放心吧!”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典林推著木桶向傅候菁這邊走來。

“老傅,下午這些軍資咱們主要搶什麼?”

“什麼都搶,賺錢就爭,虧本就讓。”傅候菁手指在軍糧二字上摩擦了幾下,“除了…”

“傅師兄。”

“典林?你怎麼在乾這種粗活?國子監就這麼缺

人?”林介崇皺起眉。

典林笑道:“粗活如何?我有多金貴乾不得?”

“對了,傅師兄林師兄,那邊幾位老先生讓我傳話給你們。說是下午的標他們要與你們爭一爭。實際上是猜測到傅師兄心屬軍資,打算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傅候菁看向九寶商號那邊,挑了挑眉:“求之不得!”

典林見傅候菁胸有成竹也不擔心,向阮蓮鶴等官員那邊走去,就差那裡還沒收拾。

“軍需成衣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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