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2 / 2)

剛剛還熱火朝天的庭院,瞬間驚訝的失了聲。

“王…王大人!”一聲驚呼後,眾人才回了神,紛紛作揖。

“看來有什麼某不知道的事,偏偏還與某有關?說來聽聽?”王稷掀起衣擺,施施然坐下。

眾人麵麵相覷,尷尬不已。

終於有一女學子沉不住氣:“王師兄,那典林肖想騷擾你,我們替你氣不過…”

“哦?典林是如何肖想我,騷擾我的?”王稷勾起嘴角,俊美的讓女學子們紅了臉。

“師…師兄,她…”剛剛說話的女學子眨著眼睛,緊張的磕磕巴巴。

“這位學子,你在想什麼?”王稷的聲音撥動著眼前少女的心弦。

好好聽啊!

女學子忍住想要叫出來的激動。

“我在想,玉樹臨風這個詞怎麼能形容師兄?世上竟有師兄這般的人物,我…”

“所以你是在肖想我嗎?”

“什麼?”女學子驚訝,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王稷。

王稷的眉宇徹底冷了下來,又指向另一個男學子。

“你出來。”

男學子兩股戰戰:“學生拜見先生。”

王稷冷笑一聲:“某不過一個能被女子隨意勾引利用的小人罷了,擔不起您的一聲先生。”

“先生!學生不是這個意思!學生隻是覺得典林自不量力對先生有所圖謀,不配她那虛假的美名罷了!並無對先生不敬之心!”男學子噗通跪在地上,他學王稷的學說很久了,算是王稷門下弟子,連王稷今日能記得他就說明他算是不錯的。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王稷在身份上就跟他爹似的。

“你也知道我還是個先生,為學子答疑解惑竟然能被歪曲成暗有私情,那新學門下弟子成千,都與我是什麼關係?快快彆認我為師,也千萬不要向我求學。某太肮臟,有辱你的清白!”

“先生!”男學子磕頭哭道:“學生並無這個意思,那勾引之信如何能與學問等同?”

原本以為是師兄的人,在看到竟有同窗對王稷行如此大師禮,王稷可以將他訓斥的不敢抬頭時,突然意識到王稷不再是國子監的學子了。

他是大周最年輕的狀元,最年輕的大儒,是朝廷命官,和他們是不同的。

這,才叫肖想啊!

王稷冷笑一聲:“快去吧!去搜搜我的住處,看看有沒有接過女子的勾引之信!”

“王師…王大人,吾等是說典林她那裡的信…”

“哦,你們是說,我給她寫了勾引之信。”王稷點點頭,“不然在她那裡的信如何勾引我?”

眾人一滯。

王稷神情嚴厲的坐在石凳上,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場麵靜的有些可怕,想走也不敢動,大冷天凍的瑟瑟發抖。

終於,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份窒息。

“王稷哥哥!”

夏芸提著裙子跑來,臉上紅撲撲的,呼吸間翻湧著白氣。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王稷,歡快的說:“王稷哥哥你怎麼來了?來看芸兒嗎?”

王稷起身,一絲不苟的做臣子之禮後,冷淡的開口:“請公主殿下在國子監稱臣為先生或大人,公主雖為君,到對師應有敬重之心。”

夏芸笑道:“先生,是學生錯啦!先生莫要生氣。”

“公主尊貴,莫要以調笑之態度對待男子和師長。”

王稷如此不給麵子的斥責公主,讓在場學子們更是不敢放肆。

夏芸的性子能對王稷好言好語兩句已經是極限,她沒了笑臉:“王稷!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麵就這副拒我千裡之外的樣子!能不能好好對我說說話!能不能不要看到我就像個長輩一樣挑毛病斥責我!”

“公主選臣為師,臣以應儘為師之責任,規範公主言行,教導公主學問,匡正公主品德,若公主有不妥,臣應當指出糾正。”

王稷在那麼多學子麵前對她公事公辦的態度,徹底傷了夏芸的自尊心。

任誰都看得出王稷對她根本就是愛搭不理!

“王稷!那你今日來是為了誰?為了典林?為什麼你能好言好語,耐心又細心的教導她,為什麼你和她就能無所不談?為什麼你願意為她專門寫下科舉需要注意準備什麼?”

夏芸眼淚掉下來:“我是萬萬沒有防備過她的,

她哪裡像個女子?又黑又不漂亮,身高像個男子,舉止言行中更是沒有半分女子的柔美。可是偏偏隻有她能得你青眼,隻有她一個女子能和你親近,其他你通通不屑一顧!”

“到底是為什麼!”

媽呀!好刺激!快要打起來了!

吃瓜群眾忍住蠢蠢欲動嗑瓜子的心,目光唰唰的看向王稷。

“因為,某敬重梅花先生的品格,引典林為某之摯友。”

“因為,某沒有再見過比典學子更愛書好學之人,心中敬佩。”

“因為,典學子心胸寬廣,心誌堅定,若以心性論強弱,典學子勝我遠矣。”

“今日是衛祭酒邀我前來,就是為最近這荒唐可笑的傳言。我本是拒絕為典學子說話的,因為典學子不需要我為她出頭。可是走到這裡時聽到你們的話,我實在忍不住了。不是因為她是典林,不是因為她是我好友。

而是爾等作為國子監的學子,作為大周未來的棟梁,竟然皆長長舌,捕風捉影肆無忌憚的侮辱名士,因為心中嫉妒便三五成群相互壯膽的詆毀同窗。”

“骨氣、信念、底線、胸懷…,你們與典林比起來,這些通通沒有。怕典林考中恩科嗎?怕典林比你更出人頭地嗎?那就憑真才實學勝過她,這才是一個監生的信念和骨氣!而不是用汙言穢語攻心。”

“今日我之痛心和憤怒,絕非為典林,而是為你們。因為以你們這樣的眼界和手段,是侮辱不到她的,甚至不會叫她放在心上。可是你們在意的不得了,你們所拋棄的德行,是在自辱罷了。”

王稷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燙的他們低下頭,最後落在夏芸身上。

“所以公主問某為何待典學子特彆,是因為典林她自身就很特彆,因此誰待她都會特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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