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2 / 2)

兩人一前一後進城落了腳,裝作兩夥人。

典林相貌平平,出去探聽消息比王稷方便。市場商販、茶館酒肆、流民乞丐,這些是她首要調查的目標。

典林和地籠出門後,有人敲響了王稷的房門。

“奴拜見公子。”

“起身。”王稷拿出陸其珅的畫像遞給他。

“動用南江這幾年的布置,尋找畫上此人,收集他的所有信息。切勿打草驚蛇。”

“是。”

這人接過畫像,打開一看:“宜州通判陸其珅?”

“你認得他?”

“陸大人是顧大人的人,初到南江時,可是引起不小風波。拉攏的、試探的、威脅的,好不熱鬨。這位陸大人軟硬不吃,是個刺頭。可前陣子聽說他犯了什麼錯,就再無動靜了。公子,宜州應該很容易探聽到這位大人的消息。”

“我讓你調查的董仲清的事如何了?”

“公子請看。”這人將調查卷宗交給王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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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林在百姓中旁敲側擊半天,一無所獲的回來。此地離宜州太遠,很多百姓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官。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典林給自己打氣。

休整一夜後,第二日,典林王稷兩夥人又一前一

後出了城,向兩個方向駛去。

王稷要去見他安排在南江的幾個釘子,並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宜州,也許快上片刻都能救陸其珅一命。而典林需要仔細的一路打聽過去。

地籠長期混跡於三教九流之中,去賭場轉一圈出來,就能把當地情況了解個七七八八。

“大人,有線索了。”地籠把本金還給典林,將贏回來的銀子揣進懷裡。

此刻他們已走到宜州附近小城,這是兩人頭一次打聽到陸其珅。

“他們都說…陸大人不見了。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見了…而且…都不太願意說。這是何意?”

典林也打聽到一些瑣碎,可越是打聽,就越奇怪。

典林心中盤算一番,下定決心:“晚上你與我去當地的勾欄院。”

地籠有些猶豫:“大人,這裡的勾欄院和百花樓不一樣,我怕臟了大人的眼。”

“你我兄弟相稱,莫要再叫我大人。”

“是。”

小城沒有什麼勾欄院,隻有一條煙花巷。還沒進巷,濃重而廉價的脂粉氣便惹得典林噴了好幾個噴嚏。

出入其中的男子皆步履輕浮,麵相露淫,言語粗鄙,不堪入耳。

“大…弟,你莫要聽這些。”地籠帶著典林來這種地方,十分彆扭。

“咱們就是來探聽消息的,人性百態,這不過是其中一種,我有何聽不得?”

典林指了指門前最熱鬨的一家:“就這家吧,今日是你這個做哥哥的帶我這個弟弟來見世麵,大哥走前麵。”

地籠摸了摸鼻子,心一橫,拿出往日流裡流氣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向迎客的媽媽走去。

立刻有媽媽迎上來:“這位客官可是麵生,第一次來吧!”

地籠這些日子把南江話學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很是唬人:“你個老娘皮!和老子鑽過被窩了?還麵生?”

“妾說錯話了,客官莫怪,這位小兄弟可是一起的?”

“老子帶弟弟來見見世麵,把你們院子裡最好的姑娘叫出來!”

“一定一定,客官您上麵請。”

地籠十分熟練的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著葷腔,在這勾欄院中十分適應。

典林裝作羞澀的低頭跟在地籠後麵,在心裡默默記下地籠的“罪狀”,她得好好考慮一下桂圓的歸宿。

“二位客官請在此間稍作休息,妾現在就去給客官們叫姑娘來!”

地籠架著二郎腿抖動的很有規律:“老弟,你這可不行,誰來逛窯子坐的這麼正經的?學學我。”

典林抿了抿嘴,彆扭的翹了個二郎腿。

“再磕個瓜子,喝口小酒。”

典林照做。

地籠心中暗爽,十分想掐腰指著典林大笑,你也有今天。正想再折騰折騰他家大人,媽媽領著姑娘們進來了。

“二位客官,看看咱們院子的姑娘,俊不俊!哎呀,妾養的多用心,一個個跟花骨朵兒似的!咯咯咯!”

典林見過美人太多,就是舞姬都是青鳶這種水平的,如今眼前這幾位姑娘實在說不上美,再加上那廉價又辣眼睛的衣著妝容,原本的可愛都沒了三分。

地籠不耐煩揮揮手:“你就給爺來這個?爺要你們院子裡最紅的姑娘!知道爺什麼身份嗎?就是你們知縣來了點什麼姑娘,咱爺們兒就點什麼姑娘!”

說罷丟出散碎銀子扔在地上。

媽媽眼前一亮:“是妾怠慢了,客官稍等,妾這就去叫最紅的姑娘來!”

媽媽又領來一位姑娘,身上的衣服首飾比剛剛其

他姑娘身上的貴上不少。

“客官看我們紅兒如何?”

“行吧!”地籠上下打量一番,勉強點了頭:“唉!你們杵這兒乾嘛呢?看爺怎麼玩兒啊!滾!”

包房門關上。

紅兒姑娘柔若無骨的剛要倒向地籠,地籠連忙避開:“唉,點你是為了我弟弟!”

紅兒目光一轉,看向木木愣愣坐在角落裡的小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五六吧!

行吧,這種小書呆子算是最好應付的客人了。紅兒扭著腰走到典林麵前。

“客官~”一隻手正要摸向典林胸膛,便被典林捉住手。

“我…咱們還是先吃飯聊天吧!”說罷向屁股著了火一樣跳起來,繞過紅兒走向桌子坐下,紅著耳朵口吃:“先…先吃飯!”

紅兒噗嗤一樂,還真是個呆子!

行,能聊聊天兒就把銀子掙了,她樂不得!

典林放下酒杯,看著已經被她灌得有些上頭的紅兒,終於試探的問出問題。

“姑娘這麼漂亮,肯定見過很多達官貴人吧!”

“小哥兒說的不錯。”紅兒有些驕傲,她的客人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她清閒,才會來見他二人。

“姑娘你都認識?”典林有點兒興奮:“真厲害,我讀書多年,也不過見過幾個小吏。”

“聽她吹牛,窯姐兒就愛哄你這種愣頭青!”

這話紅兒就不愛聽了:“客人若是不信,不妨考考賤妾。若是賤妾說不出個什麼,今夜任君處置!”

“行啊!我來考考你!”地籠摩拳擦掌。

“知府杜大人你可了解?”

紅兒笑道:“雖然賤妾伺候不到知府大人,可知府大人的事賤妾還是清楚的。知府杜大人是南江走出去的學子,貧寒時為李家門客。回宜州做知府後,與李家結兩姓之好…”

地籠又問過幾個人。

紅兒一一作答。

“可以啊!竟然難不倒你!”

紅兒嘴角藏不住得意。

“來點兒難的!不如就是那個來南江沒多久的陸通判吧!”

“陸通判?”紅兒一愣,轉而臉上浮出怒氣,近乎破口大罵。

“這個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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