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他得到性子,又不能自己過去問。
所以他隻是悄咪咪的從陸雲棲身邊走過,然後再走回去。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不隻是陸雲棲,柳若雪都發現了,陸雲棲轉了頭,看著晏笙。
晏笙被發現了,身形有些僵硬,他也不說話,扭頭就走。
“晏笙,你跑什麼呀。”陸雲棲開口叫住有點落荒而逃意味的晏笙:“過來聊聊天嘛。”
隻是過來閒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既然是你要求的……”晏笙走到一半又回來坐了下來。
這怕是傲嬌吧。
陸雲棲一想到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晏笙一副高嶺之花誰都彆去碰他的樣子,又看了看現在晏笙口嫌體正直有點小傲嬌的樣子,有點想笑。
看起來不是真高冷,隻是真的傲嬌而已。
但是晏笙來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柳若雪揪著衣角開始發呆,晏笙在這裡坐著渾身不自在,坐了一會之後還是覺得自己走開比較好。
“怎麼要走了嗎?”陸雲棲一把抓住晏笙:“除了我之外還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啊。”
“聊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弱?”
“這不是當時在風暴島的時候……那個妖獸自爆的後遺症嗎,距離那麼近肯定沒辦法全部擋下來的。”陸雲棲摸著臉哂笑道:“不過還好都平安無事。”
“如果不是我沒聽你的勸阻執意要去……”一想到現在陸雲棲現在的狀況是他當初非要去取那株靈芝造成的,晏笙就有點後悔。
他當時要是聽陸雲棲的話就好了。
可是木已成舟,後悔也沒有什麼用,晏笙隻能儘力的去彌補。
“我會幫你修煉回來的,如果需要什麼丹藥靈草什麼的,請儘管跟我開口。”晏笙難得說這麼一句話,他神情十分嚴肅,好像在說什麼非常重要的事一樣。
“不用了,如果不是我實力不濟——”
這下輪到柳若雪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人了。
晏笙那個死悶葫蘆竟然能說這麼多話,還會和彆人吵嘴。柳若雪下意識看了看在蒼穹上掛著的太陽,然後又看了看晏笙。
“沒被奪舍呀……”
這個晏笙,怎麼話這麼多了。
“說起來,以後七七妹妹就要待在無量劍宗嗎?來我們吹雪閣怎麼樣。”柳若雪問道:“來我們吹雪閣呀,大家以後都是好姐妹!”
“來劍宗。”晏笙言簡意賅:“男人去什麼吹雪閣。”
“又沒讓你去!”柳若雪瞪了晏笙一眼:“七七妹妹去才對!”
“……所以你哪隻眼睛看到雲棲道友是姑娘了?”晏笙終於問出了這句讓他憋了很久的話。
“那裡不是姑娘了!晏笙你說什麼呢?!”柳若雪騰地站了起來,拿手在胸口比劃著:“這麼高,穿著紅色的裙子,又軟又萌,怎麼可能是男人!晏笙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晏笙看著身邊隻比自己低了大半個頭,露出了細瘦腰肢八塊腹肌的陸雲棲:……
反倒是陸雲棲有些驚喜:“嗨呀,晏笙,你看我是什麼樣子。”
“這麼高。”晏笙比了個在自己嘴邊的高度:“白頭發。”
“男人還是女人?”
“……男的。”
陸雲棲驚喜的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就說嘛,阿笙你是不一樣的。”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柳若雪問道:“就是這麼高,軟軟的小姑娘嘛。”
陸雲棲手搭在晏笙的肩膀上,然後把晏笙的頭往下拉了一下,能夠讓他平視自己,從他那雙黝黑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白發,異瞳,雖然很妖異但是絕對是男人臉的自己。
晏笙的耳朵根悄悄地紅了,他把陸雲棲扯了下來:“彆鬨。”
“笙兒!”來找晏笙的懷玉見到這一幕叫了一聲。
他剛出來,就看到宗主的徒弟,未來無量劍宗的宗主被一個小姑娘抱著脖子,他手裡還抓著那個小姑娘的手,看起來曖昧極了。
“人家小姑娘還小……再說了,這以後可能是你師母。”話雖這麼說,但是懷玉還是在心裡唾棄溫如河那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竟然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下手。
他去看住了溫如河,沒想到沒看住冷心冷清的晏笙,彆以為他沒看到晏笙通紅的耳根。
宗門裡的那些弟子不知道,他們這些看著晏笙長大的人能不知道嗎?晏笙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冰冷,其實就是個不善言辭還有些害羞的孩子,有的時候耿直的嚇人,該懂得雖說都懂,但是都沒切身經曆過,說到底還是個比較單純的孩子。
但是現在呢!他竟然對一個那麼小的小姑娘下手!
“宗主找你,跟我來。”他不由分說的把晏笙帶走了,陸雲棲撒開晏笙,在他身後對他揮了揮手,心情非常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七七。”柳若雪冥思苦想都沒有想到正確的地方:“為什麼晏笙會說你是男人啊。”
她已經忘記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陸雲棲一直在強調自己是男人。
“沒什麼!”陸雲棲心情好的很,在知道自己在一個人眼中是特殊的之後,陸雲棲的心情在來到這個世界後頭一次變得這麼好。
以後要對晏笙好一點才行。
陸雲棲思索著,從包裹裡拿出了稻香餅啃了兩口。
稻香餅隻是最基礎的食物,但是即使是這樣,柳若雪還是被吸引了:“這……這是什麼呀,好香。”
“你要吃嗎?”陸雲棲又拿出了一個遞給她:“還有很多,吃完了我再做。”
兩個人坐在甲板上吭哧吭哧的咬著餅子。
“這餅真好吃。”柳若雪嘴邊都是渣渣:“我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餅了。”
“以後我再做給你吃,我會做很多好吃的的。”陸雲棲巴拉手指頭數:“冬菇藕夾,糖醋排骨,冬瓜丸子湯,桂花糕,粉蒸腸,胡蘿卜肉餅,黃瓜腱子肉,紅血腸、醋溜排骨、碎肉骨頭湯……”陸雲棲扒拉著指頭一樣一樣的數著,柳若雪聽著陸雲棲數菜名,哈喇子差點淌出來。
“聽著、吸溜——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他們修行的時候,哪裡要吃這種東西的,從來隻是吃辟穀丹或者直接吃靈果,這種食物隻在他們還是練氣的時候才吃過,而且吃到五層之後就再也不吃了,因為那些食物裡麵都有雜質,要煉化的話要很久,為了一時口腹之欲而浪費修煉的時間實在是不值當。
不過柳若雪卻能嘗的出來,陸雲棲給她的餅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雜質。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她可以隨便吃!
*
“笙兒啊。”走到一半,確定陸雲棲他們聽不到了,懷玉這才不讚成的勸道:“那叫雲棲的小姑娘還小,你就算喜歡人家,也彆現在對人家下手。”
“我不喜歡他。”晏笙下意識的說:“我也沒想對小姑娘下手。”
“我也不知道你們師徒兩個怎麼搞的。”懷玉一臉不信:“你師父也很喜歡雲棲,她以後可能成為你師母的。”
“不可能的。”晏笙又反駁了一句。
一想到陸雲棲要成為他的師母,晏笙就渾身都不自在。
“這事以後說不準,誰知道會不會成呢,不過就算你師傅成不了,你也彆在人家還是小姑娘的時候下手知道嗎?”
“……他哪裡是小姑娘了。”晏笙沒忍住說道。
“你彆誤會,那小姑娘挺好還挺乖……你彆老欺負人家……”
晏笙凍著一張臉不說話。
解釋不清了。
任由懷玉囉囉嗦嗦說了一堆,晏笙都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不帶變得,等懷玉說完了這才接話:“走吧,不是師尊找我嗎?”
“這事兒忘了。”懷玉算了算時間,發現好像拖得時間有點長:“應該是有什麼事。”
溫如河的確是有事的。
等到晏笙去了溫如河的房間,看見的除了溫如河,還有那個叫時安的男人。
“笙兒,你來。”懷玉自己出去了,溫如河揮了揮手把晏笙叫了過來,他指著明顯哭過的溫時安說道:“這是你師兄,溫時安。”
時安的眼圈有點紅,看起來有點憔悴,身上的衣服還有點亂。
這是發生什麼了?
總感覺有點微妙。
“想什麼呢?”溫如河叫住了跑神的晏笙:“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