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還是愧疚，亦或者無奈。
糾結這些甚至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就算他們的過去有些什麼，可現在他們是生死直麵的死敵，就算有什麼想要說的，如果他還能活著……也許還可以繼續說一下。
天雷還剩最後的五道。
這個時候的陸雲棲狼狽極了，他身上精致完美巧奪天工的校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露出了坦蕩的腰腹和小半截胳膊，上麵有被烤焦的痕跡，妖嬈秀美的臉上蹭了些黑色的焦痕，一道從左邊眼皮到眉骨的傷口翻開了，露出裡麵紅色的嫩肉，從斷裂處的流下的鮮血，順著臉頰邊滴到了胸膛。
溫如河的笑容更加溫柔了，他的眼睛幾乎要眯的看不見瞳孔，還年輕的麵容充滿了春風般的暖意和陽光。
代表著整個正道的溫如河長著一張符合正道標準的漂亮臉龐，隻要笑起來，所喲潤都會覺得這個人是善良的，是可以信任的，全世界的人都會背叛你，除了溫如河。
可陸雲棲卻覺得……溫如河這個人，比起陸靈玉，更加適合成為所謂的魔教人。
心狠手辣，笑麵虎，看起來十分高潔卻肮臟的比誰都難以洗白。
是一個充滿了矛盾卻又極受歡迎的人、
但是陸雲棲一點也不喜歡他。
就算他知道溫如河喜歡自己，他也不喜歡。
溫如河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他所不齒，就算他並不在意所謂的正道和魔道，可溫如河就是在他的底線之外，他就算是找那個煩人的何清歡，他都不會想要去和溫如河有點什麼。
更彆說溫如河現在是真的想致自己於死地。
“陸護法……”被陸雲棲護在身後的弟子叫了陸雲棲一聲，：“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誓死保護日月神教。”陸雲棲雖然看起來狼狽不堪，可脊背卻挺得筆直，看起來十分的可靠，幾乎可以撐住這個天地。
儘管不想承認，但是在日月神教裡，陸雲棲的威望比教主陸靈玉還要高一些。
“教主不可以出事，日月神教也不可以出事，既然日月神教能夠在乾元大陸屹立萬年，那就絕對不會因為現在的困境而被擊倒！”陸雲棲拿起了自己的雙刀指著溫如河：“怎麼樣，敢不敢和我比一下。”
溫如河笑了笑，他終於拔了劍，通體潔白的劍散發著寒氣，那把劍劍身極細，乍一看像是女子用的軟劍。可在場的人沒一個會小瞧他。
當代劍聖溫如河，他的劍，也是一把絕世名劍。
至少……自從他成為劍聖之後，從未有人能夠接住他的劍。
那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劍，拔劍之後輕飄飄的對著陸雲棲刺了一下，那幾乎劃破整個天空的劍意直指陸雲棲，龐大的劍意幾乎化為實質變成山嶽壓在陸雲棲的身上。
陸雲棲不躲反迎，他的兩刀幾乎不分先後的揮出兩刀，交叉著在他的麵前形成了一道幾乎要劃破這個空間的十字，在劍意到來時，當在了麵前。
“轟！”
金紅色摻雜著乳白色的靈力在這片山脈上轟然爆炸，碰撞掀起的氣流將附近五公裡的植物和地表全部掀飛出去，刀割一般的靈力不過一瞬就切斷了堅硬的胡楊樹乾，掀起的塵土幾乎看不清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遠處的爆炸聲和打雷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可陸雲棲卻聽不見，他的耳朵因為劇烈的爆炸變得嗡嗡的，幾乎聽不見聲音，在他赤/裸的胸口，一道一尺長的傷口從左胸一直貫穿到右腹，皮肉翻卷了出來，靈力在努力的修複著他的身體，卻跟不上衰敗的速度。
溫如河的樣子比陸雲棲還要狼狽。
溫如河從一開始就贏不了陸雲棲，現在也是，在他成為劍聖的道路上，從未和陸雲棲對上過，沒人知道他們之間孰強孰弱，而此時的交鋒，也斷定了結果。
陸雲棲隻是腰腹受傷，而溫如河，腰腹差點被攔腰斬斷，躺在地上氣息幾近於無，和死了沒什麼分彆。
可大乘期的修士可不隻是隻有這麼一點點的能力。
隻要有元嬰就可以做到的元嬰離體。
金色的元嬰從溫如河的軀體裡離開，飄飄蕩蕩的……去了站在隊伍最後的那個不過弱冠之年的少年手裡。
“阿笙，讓我附在你身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