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棲當時雖然不過分神期,可早就已經因為越級打殺了合體期的修士而聞名西州,他帶著為數不少的明教弟子,把萬魂穀圍了個嚴嚴實實。
萬魂穀雖精於煉丹,可在西州生活下去,必要的武力值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再怎麼說,萬魂穀也還是打不過日月神教。
當時的初代穀主還在閉關,得知了家裡被打上門,立刻停了閉關,和陸雲棲纏鬥了起來。
即使有萬魂穀的修士不擅長打鬥的原因,可當時陸雲棲殺了一名大乘期修士的事,在當晚就傳遍了整個西州,一時間,日月神教風頭無兩。
在接下來的幾年,陸雲棲開始對西州其他的宗門發起進攻。
識相的,就表示可以合作,不識相的,陸雲棲就直接打上了門,不管反不反悔,先打了再說,非要把人打的肉疼三分這才住手。這個時候,陸雲棲的名字已經傳到了中州的每一個大大小小的宗門耳朵裡去了。
在這個時候,陸雲棲殺了很多很多的人,死去的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腳下的砂礫,屍體可以摞成山。
這裡麵,也包括邁圖的父母。
要說是當時的小玄天大比讓陸雲棲在一些大宗門裡出了名,那這段時間,就是單純的被所有人知道了他的凶名,以至於竟然讓一向混亂的南州遞來了橄欖枝。
陸雲棲為了讓日月神教增加籌碼,帶著邁圖兩個人就直接去了南州。
當時南州隱隱為首的,是五毒教。可也比其他的門派強不了多少。
五毒教的意思是希望陸雲棲可以幫助他們收複南州其他的門派,在達成目的之後,南州可以為西州提供幫助,他們南州也是中州針對的對象之一,若是兩州聯手,也不怕中州做些什麼。
可到底,在百年前的那次大戰中,南州的人沒有及時趕過來。
而至於為什麼,陸雲棲就想問一問邁圖了。
在那個時候,邁圖就已經有反心了嗎?
陸雲棲曾經在南州五毒教的聖壇留下傳送法陣,可以從五毒在一炷香的時間到達西州,可當時的戰鬥不止一炷香時間,傳了求救消息之後南州卻沒來,這就不由得陸雲棲多想。
至於西州的其他門派,根本就沒有那個膽子敢對中州的人下手。
但是隻有邁圖跟著他去了南州,在布下傳送陣的時候,也隻有邁圖在幫他打下手,如果不是南州的人故意拖延,那就隻能是邁圖下的手。
南州的人比西州的修士還要剽悍野蠻,五毒教獨樹一幟,更多的,還是身材魁梧的體修,他們可不怕什麼正麵硬懟,戰鬥狂這個詞就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
陸雲棲可以肯定,這就是邁圖做的手腳。
全盛時期的日月神教,和頹靡時期的日月神教,哪個更好掌控,誰都知道怎麼選擇。
但邁圖還是不願意讓日月神教覆滅的……至少……這是他的家。
他的心中滿懷仇恨,卻又克製不住的對他的仇人的愛意,這樣掙紮的心思,一直盤踞在他的心裡,甚至虯結成根,在他心裡發了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邁圖坐在山頂,月亮在他的頭頂,他伸出手,從腰間抽出那兩把彎刀,在月光下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這是彆人送他的。
從他還開始記事開始就存在的身影。
一邊是殺父之仇,另一邊……卻是無望的愛意。
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仇恨幾乎要在這千百年間的相處之間消耗殆儘,剩下的全部都是對他的忠誠和愛意。
隻是他接收不到,甚至絕得自己心存異心。
這也沒關係。
隻要他眼裡能看到自己就好,而不是每次都是隻能狼狽的追著他的腳步,得不到他的垂青。
他甚至……開始嫉妒溫如河那個男人。
至少能夠站在他的麵前,讓陸雲棲看他一眼,在溫如河的眼中,能夠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