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說完嗎?”溫如河打斷了兩個人想要繼續說話的念頭:“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就要死了哦,被我牽連,死在雷劫下麵。”
“你才渡劫初期,現在就接觸到雷劫,你會死的。”溫如河說道:“可是你跑不掉的。”
他不會讓他跑掉的。
陸雲棲這個人,是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最好趁現在除掉他,然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值得掛念的人了。
溫如河不知為何,心臟似乎被人攥緊了,在他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就有一種淡淡的窒息的感覺。
隻要一想到陸雲棲會死,他就有些不敢接受。
自己早就已經不喜歡陸雲棲了不是嗎?為什麼在下定決心殺掉他之後,有種不舍。
不舍自己的弱點嗎?隻要沒有了弱點自己才會是最強的,這個世界就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得到了孔雀真君的同意,這一次,晏笙往北海掠去,大鵬金王沒有再阻攔,而是把剩下的,晏笙帶來的其他人攔下了:“你們就不要去了,若是晏笙沒有辦法活著回來,你們還要撐著無量劍宗的。”
“發生了什麼?”其中一位弟子有些著急:“若是不跟著的話,誰來保護宗主?!”
“強者不需要彆人保護。”大鵬金王把他們攔在了外麵:“保護,是對他們的侮辱。”
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彆人保護的。
若是一直站在保護者的位置上,那麼被保護的人就會漸漸的軟弱下去,失去成為一顆渴望成為強者的心,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廢了。
“能夠成為一宗之主,總是不如麵上的那麼簡單。”大鵬金王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這就是為什麼晏笙能成為宗主,能夠毫無阻礙的修煉,而你們不行的原因。”
晏笙從未如此希望過自己的速度能夠再快一點,上千裡的距離,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被拋在了身後,眼前的景色,從綠草如茵,到後來的乾枯的黃色,再到後來的白雪皚皚,就隻是半柱香的功夫,他就見到了在白色的勁頭的那抹剔透的藍。
那是北海。
這個時候,蔚藍的天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他甚至能夠看見楚恬的背影,還有更遠處的陸雲棲。
孔雀真君站在大陸的邊緣,遠遠的遙望著那邊,在見到晏笙來了之後,竟然就準備離開了。
等到晏笙離開大陸的位置,孔雀真君後退兩步,整個北州,包括一些小小的島嶼,都被一個金綠色的大陣緊緊地包裹住了。
這個大陣升起來之後,孔雀真君的臉色很明顯變得差了很多,也虛弱了很多。
他也許對陸雲棲是喜歡的,但是隻是為了一個人,就舍棄自己的子民的話,不論其他人是否讚成,他都不會讚成的。
站在他這個位置上,想的會更多。
那個金綠色的大陣在烏雲下並不起眼,但是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到。
溫如河隻是不屑。
天雷若是能夠被陣法阻隔下來,那就不是天雷了。
說到底,北州的這些妖獸,也都不過是一群目光短淺的動物罷了,就算是修成人形又能怎麼樣,到最後還是終歸一死。
在天道下麵,眾生平等。
晏笙的身影很快就占據了陸雲棲整個瞳孔,那個風塵仆仆的,甚至連鬢角的發都有些淩亂,他喘了口氣,唇角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見到他就放心了許多。
哪怕自己並不如對方修為高深,並不如對方強大,可是要保護的心都是不由自主的。
“不要在我眼前眉來眼去了。”溫如河打斷了兩個人:“若是想要調/情還是等能夠活下去再說吧。”
“怎的調/;情。”晏笙皺起眉來:“溫如河,或者是……師尊。”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叫我一聲師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那你之前,是親手弑父了嗎?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晏笙。”溫如河有些意外,但是他還是按捺下了自己在見到他們兩個人在自己麵前的那種不舒服,開始冷嘲熱諷:“我還以為你嚇得不敢來了。”
“我自然是敢來的。”
“我們之間的帳,也沒有什麼可算的,隻是一命償命,算不得什麼。”
“你說得對,那我拿你命來換我,你同意嗎?”
“不同意。”晏笙搖頭:“我不會讓你殺了我的。”
“你就這麼自信嗎?”溫如河挑眉:“你比我弱,就連雲棲也比我弱的多。”
這個時候,黑雲壓頂。
一道幾近於黑的雷,對著溫如河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