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梔懵了一下,抬出的腳也僵在那裡。早知道撞見這麼尷尬的情景,她還不如聽月牙兒的意見先回避呢。
更糟糕的是,隨著她這一邁步,陸玹側首看見了她。
盛聽蓉本就一直盯著陸玹,她也順著陸玹的視線望過來。
紀雲梔將邁出去的腳收回來,轉身快步回去,離開這尷尬的地方。
她回到寢屋,坐在軟椅裡,抱著一盒點心吃。一塊接著一塊,直到將一整盒點心吃完,陸玹也沒回來。
他為什麼要回來?
可紀雲梔心裡隱隱覺得他會來找她。
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他今天忙著呢!
月牙兒機靈地跑出去打聽,小跑著回來笑嘻嘻對紀雲梔道:“盛聽蓉早就走了,二爺書房好些客人,都是些我不認識的大人們。”
紀雲梔瞪她一眼,嗔斥:“誰讓你亂打聽的!”
月牙兒吐吐舌頭,應下了自己的擅作主張。
晚膳前,陸玹才回來。他回來時,見紀雲梔抱膝坐在軟椅上,偏著頭枕著自己的膝,合著眼似乎睡著了。
一團孩子氣。
“二爺。”春桃和言泉行了一禮,識趣地退下。
紀雲梔聽見,立馬將一雙腿放下去,端莊坐好,一雙腳在寬大的裙擺下找鞋子。
陸玹瞧著她這樣子好笑,他走到一旁的桌邊,倒了杯溫水,喝了一口,轉過身來望著她,問:“下午找我什麼事情?”
紀雲梔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好。她站起身,正色起來,一五一十將紫玉簪的事情詳細說給陸玹。
“我已經讓人查過了,偷送這支紫玉簪的這位何氏婦人,夫家姓劉,名稟暢。”
陸玹後腰靠著桌子,他看著紀雲梔一臉正經又含著忐忑的神情,又喝了一口溫水。他問:“簪子呢?”
紀雲梔立馬拿起桌上的簪子,走到陸玹麵前,雙手捧著贓物遞給他。她有些心虛地小聲說:“下次會叮囑下麵的人收東西的時候仔細檢查的……”
陸玹拿起紫玉簪瞥了一眼,而後在紀雲梔的鬢間打量,找到適合的地方,將簪子戴在她鬢上。
他點頭:“是挺好看的。”
紀雲梔怔了怔。她很快明白了陸玹的意思,她抿了下唇,沒讓自己問出愚蠢的問題。
陸玹微眯著眼去看博古架上新多出來的幾件小玩意兒,他問:“你想讓趙寶荷嫁進陸家嗎?”
“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兩家長輩做主。”紀雲梔語氣溫和答得滴水不漏。
陸玹望過來,深邃的眼底含著絲笑,仿佛直白告訴她不要說官話。
紀雲梔遲疑了一下,才問:“她還會害我嗎?”
陸玹心道她果然還是有些怕的。他放下手裡的水杯,拉過紀雲梔的手,將她柔軟的手攏在了掌中,也讓紀雲梔往前邁了半步,更靠近他。
他安撫道:“不會。除非她蠢到想連累全家陪葬。”
紀雲梔笑起來,唇畔的小梨渦浮起。她甜聲:“那我就沒什麼擔心的呀。”
對於陸柯和趙寶荷的婚事,紀雲梔心裡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參與進去。因為這不僅與趙寶荷有關,還與陸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