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機關(2 / 2)

“正好我有一外甥可與你婚配,日後也好是個照應,在這清冷的將軍府上也算是做個伴。”

來人穿著雍容華貴,一席縷金百蝶串花大紅洋緞窄襖,儘顯身量豐盈,一雙丹鳳吊梢眼,眼珠亂轉,略顯幾絲刻薄。

身後跟著一個穿著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的女孩,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大,頭上帶著七八個發簪,抬起的手腕上也露出金色的金縷手環,把前者的神情學了個十足十。

說話尖酸刻薄的女人正是寧穆山的表妹,寧穆梅,身後跟著的是寧穆梅唯一的女兒,寧千雪。

寧穆梅平日裡多是上門打秋風,如今在父親的葬禮上卻穿著金縷衣,可有一絲把父親放在眼裡?

寧千暮麵色蒼白,眼尾發紅,纖細的身姿,增添了幾分柔弱之感。

還沒等寧千暮回答,另一波人馬到了。

寧千暮心底嘲諷,倒是很會挑時候,在其餘貴人離開之際來此,齷齪之心,昭然若揭。

這次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著一席繡著金絲祥雲的灰袍,八字胡,細長丹鳳眼,看著有一絲陰柔感。

是寧千暮早亡的母親孟婷婉的遠方親戚,寧家和孟家親戚緣薄,親戚不多,與孟遠成二十多年不曾見麵。

寧千暮把頭轉向他,三方人麵麵相覷。

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和他如初一致賊眉鼠眼的少年。

這人果然也如寧穆梅一般,先是哭喪,在進入主題。

“哥哥啊,你怎麼就這麼丟下可憐的外甥女不管呢?這就是我的..額,外甥女吧,哎呦,瞧這瘦的,還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你的表哥,便把你表哥帶來了,陪你解悶。”

寧千暮抬了抬眸,原來都是覬覦將軍府和她的,這話說的好笑,二十多年沒見,她如今不過三五年華,哪識得什麼勞什子的表哥。

“勞煩姑母和叔父擔憂,父親屍骨未寒,做女兒的不宜婚配。”

男女對視一眼,沒人把纖弱女孩的話放在眼裡,心底皆有了成算,孟遠成心底覺得有些可惜,但他的關係隔得實在有些遠,便賣寧穆梅一個人情退出。

寧穆梅打量著府邸,有種將軍府已是囊中物一般,語氣帶著高傲與施舍,“侄女兒此言差矣,婚姻乃人生大事,佐不過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如今姑母便替你坐下這個主。”誰又願意與父母雙亡的女兒結親家呢?小妮子彆不識好歹。

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一句話讓寧千暮心底發緊,靖國皇帝確實注重孝道,若真讓寧穆梅下了婚書聘禮,那便再也無法挽回,她便不能前去邊關為父收屍,而要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男子。

寧千暮思緒流轉,低垂下眉眼,似是害羞,語調婉轉,“一切聽從姑母吩咐。”

寧穆梅高興的領著女兒在將軍府住下。

寧千暮卻是忙完喪禮,便暗自向宮中遞了帖子。

第二天,天蒙蒙亮,寧千暮便坐著馬車悄無聲息的駛離將軍府。

馬車駛到了皇宮口,她步行走向禦書房,皇宮依舊青磚紅瓦金碧輝煌,往日裡進宮都是玩樂,如今...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寧千暮眼神堅毅。

皇宮森嚴,五步一人,十步一崗。

寧千暮跪在禦書房外不起,頭直直的磕在青瓷磚上,慢慢青紫。

一佝身太監走出來,眼帶憐惜,歎息一聲,把寧千暮帶了進去。

將軍府獨女寧千暮,平日裡素愛舞刀弄木,弄出了些名堂,得了皇帝賞識,被封為端慧郡主,沒想到如今竟成了這樣...

皇帝身穿明黃色的五爪金龍皇袍,威嚴依舊,此時眼神有些紅絲,看著寧千暮的眸光中透露一絲慈愛,“端慧,你可想好了?”皇帝與寧穆山有著一同起義、打江山、守江山之情,平日裡多把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