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休書(2 / 2)

劉非細細的打量著,不,也並非全無瑕疵。這俊美男子的左眉眉尾之處,橫著一條細細的傷痕,傷疤已經脫落,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將如刀鋒一般的眉毛割斷,為男子平添一股陰鷙之感。

斷眉……

劉非似乎想起了甚麼,是夢到過的小說情節。倒貼賤受的頂頭上司,書中的殘暴反派,放狗咬死老宰相的大梁九五之尊——梁錯,便是生著這樣的斷眉!

劉非猛然想起,昨夜這年輕男子似乎自稱“朕”,隻是當時劉非被折騰的狠了,渾然沒聽清楚。

劉非皺了皺眉,書中明明說渣攻徐子期才是美男子,從來沒有說過殘暴反派如此俊美。

抿了抿嘴唇,劉非想要趁著殘暴反派未曾醒來,悄無聲息的離開此處再說。

他艱難的撐起酸軟的身子,輕聲下榻,剛邁下一條腿,“嘩啦”一聲輕響,大紅色的喜服被壓住了一個邊角,瞬間從劉非肩上滑落,猶如雨後的花瓣,片片剝落。

劉非連忙拉住自己的衣襟,順著被壓住的方向看過去,一時間竟與書中的殘暴反派梁錯四目相對。

梁錯醒了,紅色的喜服一角正巧壓在他的身下。

“嗬嗬……”梁錯輕笑一聲,眼神頗為頑味,他故意壓著那紅色的衣襟,曖昧的上下打量劉非,道:“劉卿,這一大清晨的,欲往何處?”

劉非眼眸微動,自己麵前的乃是書中最為殘暴的反派,聽說他喜好聽旁人的慘叫,旁的帝王用膳都會奏樂,而梁錯不然,哀嚎慘叫比靡靡之音更令他愉悅暢快。

眼下自己穿入了書中,劉非像模像樣的拱起手來,道:“罪臣劉非,拜見陛下。”

“哦?罪臣?”梁錯斜臥在榻上,用手支著頭,一副慵懶閒適的模樣,道:“劉卿何罪之有?”

不需要劉非回答,梁錯似乎想起了甚麼,道:“是了,朕依稀記得,昨夜劉卿說要嫖甚麼人……劉卿,你想嫖何人,不防與朕細細說來?”

劉非沉默:“……”好好兒的小鮮肉,可惜長了張嘴。

“陛下。”劉非雖在心竅中吐槽,但麵容不動聲色,他本就是個性子冷淡之人,加之還是心盲症患者,根本無法腦補梁錯的殘暴畫麵,自也不會有畏懼之感。

劉非鎮定的道:“罪臣患有夜盲症,昨夜錯認了陛下,多有唐突,罪臣誠惶誠恐,甘願領罰。”

梁錯眯了眯眼目,傾身靠近劉非,分明是在笑,但眼底根本沒有笑意,危險的道:“劉卿是把朕錯認成了你的夫郎?那是你的夫郎更厲害一些,還是朕更勝一籌?”

劉非仔細思考了一番,這才回答:“罪臣不曾與旁人做過那檔子事兒,因此不知。”

梁錯難得一愣,陰鷙的臉色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似乎全然沒想到劉非會如此作答,他凝視著劉非的眼神,更加很沉,仿佛是一頭鎖定獵物的野獸。

梁錯沙啞的開口,道:“聽腳步聲,你的夫郎要來了。”

徐子期推門走進喜房,一眼便看到了失蹤一夜的“新婦”劉非,不止如此,還有當今的九五之尊梁錯!

劉非一身喜服,頭上的明鐺散亂,斜斜插在慵懶的鬢發之上,並不覺狼狽,反而透露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風流之感。

他跪在地上,一副請罪的模樣,而麵前的暴君梁錯沉著臉,不知在想甚麼。

徐子期沒想到梁錯也在,心頭一顫,看這場麵,還以為劉非做了甚麼事情,得罪了暴君,當即假惺惺跪下來,道:“陛下!陛下饒命,不知賤內做了甚麼,觸怒了陛下,罪臣身為郎君,願與賤內一並承擔!”

書中的徐子期心機深沉,三兩句話便能把倒貼賤受哄得團團轉,但劉非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