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江笑得彎下腰去:“遇青,我能對你做什麼?我隻是不想我們關係那麼僵。”
他永遠是這樣。
狡詐虛偽。
她曾經想過錄音做證據,但傅川江嘴裡永遠是那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真像是苦惱於孩子叛逆的可憐父親。
她也想過偷拍,但傅川江太謹慎了,壓根不給她一點機會。
“你真覺得傍上他就可以一輩子無憂?先不論他能對你新鮮多久,重要的是,梁家要培養的繼承人是梁淨慈,不是他。”
傅川江笑著說,“還有啊,你不知道吧,梁樹生從前可是在少管所待過大半年的。”
林遇青心跳直跳,卻依舊看著他不露聲色。
想起虞葵曾告訴她的,一年多前他打了一個人,差點把人打死,鬨得特嚴重。
但虞葵從來沒告訴她少管所的事。
虞葵不會瞞她,她應該也不知道這事。
“你想想,以梁氏的能力怎麼會保不了他。”
傅川江四指在桌麵輕敲,噠噠聲讓人後脊發寒,“因為他打的那個人就是梁淨慈,把他送進少管所的就是他父母。”
“遇青,如果你想找靠山,那我告訴你,你選錯人了。”
林遇青強撐的姿態終於產生一點裂隙。
但漸漸的,她脊背又重新直起來,抬手,蔥白指尖拽著外套拉鏈往下。
細碎聲音在黑夜中被放大。
她將外套脫去,露出裡頭芭蕾舞裙,潔白的網紗裙麵將她顯得更加清純動人,可她目光又像是一隻幼豹,視線鎖定,沉、冷,八風不動地看著傅川江。
傅川江流連的目光讓她特彆特彆惡心反胃。
但林遇青忍住了,直至心中的猜測被證實。
她勾唇輕笑,抬起下頜:“如果你真的不怕他,現在就不會隻是站在那裡。”
半晌,傅川江輕笑起來。
“遇青,你長大了。”
她不再理會,轉身回房。
關上房門,上鎖,她後背緊緊貼著門板,胸腔還因為情緒不斷起伏著,手也止不住地顫。
這天晚上,林遇青又沒睡好。
渾渾噩噩地做夢,夢中又回到了初三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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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出意料起晚,下公交車她一路跑,趕到教室時徐婉秋已經在門口。
“報告。”
“進來吧。”徐婉秋說,“以後提前五分鐘到教室。”
“嗯。”
林遇青走到座位,放下書包,旁邊位置依舊空著。
語文早讀,她翻開書,前桌郝瀟灑轉過來問:“你看學校貼吧了嗎?”
“沒,怎麼了?”
“昨天你那段芭蕾舞的視頻被人傳上網,好多人誇你呢,昨天還有好多外校的男生問我要你的號碼。”
林遇青笑了下,說“彆把我號碼給彆人了。”
郝瀟灑被她笑得臉一熱:“我、我知道,沒給。”
可惜在校園內那麼大規模的轟動,最後林遇青的手機號還是被不知誰泄露出去,午休後那搭訕短信就沒停過。
下午體育課。
熱身後自由活動,體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