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驀然閉上眼睛,露出的臉龐像雪一樣蒼白。
“呐……蒼介君,你知道麼……”
他伸出手,小心的附上遼蒼介指骨分明的手背,然後用力蜷起手指,像是要把什麼注定抓不到的東西絕望的攥在手中。
“我從不認為生命是有意義的。不惜一切也要抓住的東西,一樣都不存在。——本該是這樣的……本該是這樣的沒錯……”
青年聲線艱澀的說著,慢慢將兩人交疊的手放在嘴邊,顫抖的吻了吻。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得到的總有一天會再次失去,即便那隻有呼吸一樣無比短暫的一瞬……曾經蒼介君給予過我的溫暖,我也想切實的抓在手中。”
“蒼介君,你可以……答應一個無可救藥的、一點都不可愛的膽小鬼,這樣一個任性的……想要取暖的請求嗎?”
“……”
無可救藥的膽小鬼啊。
遼蒼介恍惚失神的想,這樣的評價,真的不是在說自己麼?
“阿治……”我們井不合適。
下意識想要說出的拒絕之語,在看到低著頭的黑發青年那竭力隱藏的……不安到仿佛要哭出來一般的神情時,突然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太宰治對遼蒼介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要遼蒼介自己來說,那個孤獨的孩子是同類,是相似卻不同的存在,也是過去的自己,是他對自己的救贖。
——對那天那個一無所有的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愧疚最珍惜,也是最耐心最柔軟的救贖。
“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阿治,你能明白麼?”
寂靜之中,銀發青年慢慢掙脫了太宰治的手,又在他倏然瞪大眼睛的驚恐注視下,歎息般反手扣住他的五指,低頭以目對目的望進那個孤獨而絕望的靈魂。
“我在這世間唯獨害怕傷害你,可你隻要和我在一起,就注定會被我傷害。”
“即便如此,你也願意麼?”
兩個渴望被愛的人是無法溫暖彼此的,就像兩塊冰永遠無法將彼此化作水。
即便如此——
“我願意。”
太宰治驀地彎起眼睛,伸出手臂傾身攬住了他的脖頸,微涼的鼻尖親昵地蹭著他的麵頰。
“那些我都知道的……我知道的,蒼介君。”
黑發青年在遼蒼介懷中呢喃一般的說著,他的神情看不分明,遼蒼介卻感覺肌膚微微濡濕。
“但是……沒關係的。”
“沒關係麼?”
“沒關係的。隻要是蒼介君的話,無論快樂還是痛苦,我全部接受。”
……真頭疼啊。
可是,到了這一步,無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吧?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懷中的青年輕笑一聲,抬頭揶揄的看著他,目光中卻滿是溫和:“蒼介君,在感情上這麼優柔寡斷的,這可不像你哦。”
“……”遼蒼介無言的撫上他通紅的眼眶,輕聲說:“我不願意答應你,正是因為我珍惜你。”
太宰治的心尖驟然一揪。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一腦袋撞進了遼蒼介懷中,拽著他的衣服嗡裡嗡氣的嘟囔:“什麼啊那是,蒼介君還真是狡猾……”
擅長甜言蜜語的男人還是第一次受不住彆人的情話,他耳尖緋紅的躲了一會兒,忽然用毛茸茸的腦袋撞了一下遼蒼介的胸膛,直起腰慢吞吞的趴到他耳朵邊上,可愛的小小聲道:
“呐,蒼介君,人家還是第一次喜歡彆人,喜歡到就算很痛也想一起殉情的程度。——你要對人家負責哦。”
遼蒼介伸手攬住他的腰,聞言無奈失笑,眼中卻閃過認真的柔和:“剛剛在一起就想殉情的話,我這邊可有點難辦啊,畢竟我可不會允許自己的男朋友去死。”
……哎?
太宰治手指一緊,在那一瞬間,一種洶湧的、強烈到不真實的幸福感完全淹沒了他,讓被喜悅撞擊到暈暈乎乎的膽小鬼更加用力的摟緊了遼蒼介,欲蓋彌彰的、哭腔滿滿的大聲抱怨:
“……蒼介君!都說了不要說這樣狡猾的話了啊!”
“嗯?很狡猾麼?”
“很狡猾啊!”
“好吧,我知道了。”遼蒼介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偏了偏頭,對上黑發青年躲閃濕潤的鳶眸,在唇邊神秘的豎起一根食指。
“那麼阿治,要接吻麼?”
“——!!”
太宰治的眼睛瞬間發直。
他目不轉睛的盯了他三秒,猛地一個飛撲撲上去:“要!”
遼蒼介一個激靈接住他,有些傷腦筋的歎氣:“喂,小心點啊——”
“蒼介君蒼介君,我不僅要接吻,還要和你【嗶——】!!我都想好很久了,我們一定要在你的車上、家裡、辦公室【嗶——】【嗶——】還有【嗶——】!!”
終於得償所願的太宰貓貓對他的說教完全充耳不聞,扒著他的衣服興衝衝的喊出預謀已久的虎狼之詞。
遼蒼介一頓,倒不是被他的生猛嚇到,反而危險氣息滿滿的眯眼。
“說起來,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我不行來著?”
正亢奮的太宰治:“……”
哦豁。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他們在車上做到了早上。
翻車了吧宰治!!哈哈哈哈哈!!
一覺醒來,白霧彌漫,這車直接開進主線劇情也不錯,hhhhh~(是魔鬼嗎你
宰治被消音的內容全是py,總之在車上先來一遍吧。嗯,把貓貓碾到最深處,讓他癱成一塊隻會繃緊腳趾哭著求饒的貓餅,這就是我們現階段的目的(虎狼之詞
在思考寫不寫後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