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2)

嫁玉郎 七杯酒 4383 字 2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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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謝鈺的麵兒,萬氏還能賞個好臉兒,一入內院,萬氏神色立馬冷淡下來,竟是理也不理沈椿。

還是沈信芳上前挽住她的手,笑意盈盈地哄她:“娘頭上這朵月季真是好看,我可沒見過妃色的月季,還是您妙手才能侍弄出來,娘什麼時候賞我幾朵?我也想跟您戴一樣的嘛。”

萬氏對沈信芳完全是慈母麵孔,對她的撒嬌極是受用,故意笑嗔道:“鬼丫頭,就哄我高興吧。”她伸手摸了摸沈信芳的發絲:“光簪花可不好看,我妝奩那隻紅寶步搖你也拿去戴吧,搭在一塊兒才好看呢。”

餘下的幾個女眷也圍著萬氏說笑,這樣一來,沈椿這個回門禮的主人反倒被冷落在了人群之外。

沈椿又感受到了那種無處可訴的焦慮和憋悶。

是是是,她的月例銀子最多,但沈信芳想要什麼吃的用的可以撒嬌問萬氏索要,也沒有下人敢向她索要賞銀,所以沈信芳的月例銀子每一厘都能攢起來。

她沈椿的嫁妝最多,但承恩伯和萬氏從沈信芳一歲的時候,就開始為她攢嫁妝了,這些年私下貼補了不知道多少。

不光如此,沈信芳的嫁妝裡還有承恩伯親手為她打的十七隻金釵,有萬氏親手為她熬得十六罐桂花蜜,沈信芳得到的從不止是月銀嫁妝,是那一捶一煉鍛造的心意,在那絲絲縷縷揉在糖稀裡的愛意。

為什麼她才是承恩伯和萬氏的親生女兒,爹媽卻不愛她呢?不說偏愛了,就連一碗水端平他們都做不到。

沈椿低頭看著蓮花磚地出神。

等甩夠了臉子,萬氏才終於開恩似的轉向沈椿,神色端嚴:“阿椿,你隨我過來。”

沈椿悶不吭聲地跟在她和沈信芳的身後進了內室。

等關上門,萬氏才沉聲問:“你和謝三郎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她拍了拍案幾:“為何大婚兩日你們二人都不曾圓房?你還記得我婚前對你的叮囑嗎,你究竟在做什麼?!”

沈椿一猜就知道是嬤嬤告了狀,悶悶地道:“他發現我不認字的事兒了。”

要不是家裡非對外說她讀書認字,她哪用丟那麼大的臉,對於母親的責問,她抑製不住的生出一縷怨氣,咕噥著頂嘴:“怎麼光怨我呢?難道我還能把謝鈺給強了?!”

這話說的實在粗鄙,萬氏噎得一口氣上不來,沈信芳忙上前給她撫胸順氣兒,又轉向沈椿,出聲道:“長姐,並非母親惱你,若你能讀書認字,嫁入謝家之後,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實在是你太不夠努力了。”

沈椿忍不住道:“我在鄉下長大,你...”

她之前也試著跟家裡人交心,想要告訴她們自己在鄉下是如何長大的,但換來的隻有沈家人的不解和不屑之後,她就不愛跟人說這些了,說了也隻會讓人更瞧不起自己。

沈信芳下巴微揚,淡淡道:“多少寒門進士,田園詩人都出身鄉野,這些人不照樣文采斐然學富五車?出身鄉野不是借口,長姐你又有何苦衷?”

對於這個長姐,她多多少少是有些瞧不上的。

她從不擔心沈椿會搶了自己在家裡的位置,她魯鈍粗鄙,兩人的資質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甚至沈信芳覺得,如果當初沒有被調換,哪怕是她在鄉野長大,說不準現在也是出了名的田園女詞人了,哪裡會像沈椿一樣粗俗不堪。

嫡長女的位置,她讓給沈椿,謝鈺這樣的大好兒郎,她也讓出去了,即便她自覺和謝鈺彼此傾慕,心意相通,但他眼下已經成了自己姐夫,她也謹守禮數,不曾對謝鈺的心意有半分回應,就衝這樁樁件件,沈椿該對父母和她感恩戴德才是,怎敢口出怨言?!

萬氏見沈信芳開口護著自己,越發覺著這孩子貼心,拍了拍她的手:“罷了,想想旁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