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LiangYifeng(1 / 2)

初初見你 慕吱 8451 字 4個月前

很多人的身上都有標簽。有的人性格善良, 活潑可愛;有的人溫婉寧靜, 善解人意;有的人性格乖戾, 囂張跋扈。但在鐘念眼裡, 梁亦封是很難用一個或者幾個詞去定義的。

他太難以揣測, 在讀書時代就已經能夠那樣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人,想要去摸透他、給他貼一個標簽,實屬難事。

但相處久了, 鐘念就發現梁亦封有起床氣。而且很重。

這是他唯一的標簽。

那晚雨夜她沉沉睡去,隔天醒來, 發現梁亦封還躺在沙發上, 即便是那麼窄小的沙發, 他的睡姿依然很好看。雙手放在小腹上, 闔著眼, 安靜的睡著。

鐘念在感動之餘還有點抱歉,她下床想讓他醒來回房間睡, 赤著腳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他冷冽的聲音:“醒了?”

鐘念停在原地, “嗯。”

梁亦封緩緩坐了起來, 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沒有戴眼鏡, 鐘念這才意識到他是雙眼皮, 隻不過很薄, 近乎內雙。

他單手扶著被子不讓它滑下,眼睛盯著她沒有穿鞋的腳, 視線往上,是她的吊帶睡衣。

鐘念發育的很好,吊帶睡衣下飽滿的胸部顯現出來,晨光熹微,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泛著微末光亮,鎖骨微凸,在兩根絲線下溝壑明顯。

唇紅齒白的模樣,在大清早,對梁亦封來說,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梁亦封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回去躺著。”

鐘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的眼眸漆黑,裡麵像是掀起一場海嘯,帶著狂風暴雨席卷而來之際的壓抑與沉悶。

她不得不聽他的話,回去躺著。

“蓋上被子。”他說,

“轉過去。”

鐘念轉過身,然後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她房間的門被人打開,然後是一聲巨響的“砰——”地關門聲。

她感覺到自己的床都在震。

她把這些都歸結為,起床氣。

但她卻不知道,每一個清晨,對於處在青春期的男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至少,對於梁亦封而言,在鐘念到了梁家之後,每一個清晨,對他而言,是一種磨難。

梁亦封是個很少會提到這種詞的人,他的起跑線早就是大部分人的終點線,初中學完高中的知識點,高中時候他發現自己在學習上所向披靡、獨孤求敗之後,就已經在股市小試牛刀了。

磨難——得不到卻又煎熬的事物。

梁亦封是這樣定義的。

就像那天早上。

他裹著被子狼狽不堪的回到房間。

洗手間裡的超大鏡子前,他額角是涔涔汗意。

浴缸裡放滿了水,水聲淅瀝作響,梁亦封站在外邊,打開外邊的噴頭,冰涼的水細細密密的砸了下來。

滾燙灼熱的身體被柔軟的水珠覆蓋。

他單手撐著牆,隱忍而又克製的悶哼出聲。

另一隻手往下,五指綣起,闔著眼,喘氣自瀆。

·

鐘念看著梁亦封,他唇色很淡,這麼一會兒工夫額上都有濕汗,碎發被汗水沾染黏在皮膚上,臉色蒼白,比起那雙眼,整張臉更顯病態。

等不到她的回答,梁亦封又問了一遍:“什麼時候來的?”

鐘念意識到了他是在同自己說話,回答:“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樣子。”

梁亦封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沈放表現的異常的活躍,“三哥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醫院不忙嗎?大白天的睡覺乾什麼,你這個人很奇怪哦!”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語氣十分冷淡:“出去。”

沈放一副受傷的表情:“三哥你凶我!”

梁亦封沒了耐心,“滾出去。”

“……”

沈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挑戰他的耐心了,麻溜一聲:“好嘞。”

瞬間就不見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梁亦封扯了扯衣領,轉身回了裡邊的休息室,留下鐘念一個人站在外邊。

她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思忖著自己到底是走還是留在這兒,最終還是沒有走。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待在這兒乾什麼,但梁亦封沒讓她走,她也不敢再走。

說到底,年少時不敢得罪的人,時隔多年依然高高在上,心悅臣服。

梁亦封出來的很快。他似乎洗了個澡,空氣裡有著好聞的沐浴乳的香味。不同於之前每次見麵的西裝革履,他今天穿的十分的休閒風。

五月末,初夏時節,他身上穿著白襯衣加黑色休閒褲,褲腳略微收緊,十分的顯腿長。

他走到鐘念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天花板上的燈光都遮擋住了大半。

鐘念的個子並不高,一米六三,因為每天跑新聞而常穿一雙板鞋,此刻仰頭看著梁亦封,他比以前似乎還要高一些了,高二的時候體檢出來是一八二,這會兒估計得有一八五了。

梁亦封:“你待會準備乾嘛?”

鐘念說:“回家。”

“我正好回去,順路。”梁亦封轉身開門,領她出去。

鐘念跟在他身後出來,見她走了出來,鬆手,門緩緩的合上。

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助理目瞪口呆,吃驚的看向鐘念。

梁亦封走到她辦公桌前,扣指敲了敲桌子,“下班。”

“可是梁總……”助理欲言又止的看著梁亦封,梁亦封的本職工作是外科醫生,其次才是沈氏的副總經理,他在醫院的上班時間極其不規律,早晚班交替,但助理都能摸清這些,然後把該處理的文件在他來公司的時候給他簽。

秘書處的人管梁亦封叫冰山,也管他叫永動機,因為自從進了公司以來,就沒看到過梁總有過休息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似乎天天都在工作。像是台永動機一樣。

像今天這樣,剛到公司休息一會兒,卻又離開的時候可不常見,或者說,從來沒見過。

而且他竟然為一個女人開關門,簡直是罕見!

梁亦封不容置喙道:“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