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弧度,有一絲冷峻和疏離。
蘇幼儀歡喜地打量他身上一眼,“玉深哥,真的是你?你穿官服真精神!”
說罷看了看他身後的官轎,抬轎的孔武官差正用奇異的目光打量她,似乎在想探花郎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窮丫頭。
季玉深狹長的鳳眼,目光落在她肩上被雨水打濕的一塊,那裡比彆處塌下去幾分,棉襖薄到一打濕了貼在身上。
蘇幼儀注意到他的眼神,羞赧地低下頭,想好了自己要回答我不冷。
季玉深無聲地笑了笑,“我今日去拜訪李閣老,他將他的幼女李二小姐許給了我,兩個月後便是婚期。”
雨聲太大,蘇幼儀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她惶恐地張了張唇,看到那雙狹長的鳳眼落在她手中的包袱上,有些輕蔑,“你特意來給我送新棉襖?可惜我已經有衣裳穿了。”
他穿著光鮮亮麗的補服、官靴,哪裡還會在乎一件笨拙粗重的棉襖?
正如她這半年來陪伴他苦守寒窯,為他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好不容易熬到他高中探花,卻不及閣老家的小姐對他勾勾手指。
她渾身一顫,全身每一個毛孔,忽然察覺到深秋大雨的寒冷。
“真好,我也要進宮了。”
蘇幼儀牙齒打顫地說完,抖開懷中的包袱,如季玉深所料,果然是一件笨重的棉襖。
他眼中輕蔑之意更深,她卻一把甩開了破紙傘,雙手把厚棉襖穿到自己身上,在雨中昂著下巴。
大雨很快把她新穿上的厚棉襖打濕,女子光潔的肌膚浸在雨水裡,有種奇異的光芒,“你看我的新棉襖的,好看嗎?”
沒等季玉深回答,她轉身離開,寬大的棉襖穿在纖弱女子身上格外拖遝,吸飽了雨水的棉花像要把人壓垮,她的腳步卻沒有一絲遲疑。
季玉深站在雨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良久,他回身鑽進轎中。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