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朝皇上見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過來吧。”
蘇幼儀邊走上前邊道:“皇上這裡怎麼也不擺個冰山?受了外傷不應該悶著,傷口容易腐爛。”
皇上掃了她一眼,“河間是個小地方,沒有那麼多冰。能搜羅來的都送到你屋裡了,哪來那麼多冰山?”
蘇幼儀一驚,原來方才被她嫌棄的冰山在河間還是個稀罕物,皇上自己都不舍得用,竟然讓人送到她那邊去了。
正想著,便見小紀子等人抬著冰山進來,朝皇上稟道:“皇上,蘇姑姑嫌冰山冷,太醫說皇上這裡也需要,奴才們又抬過來了。”
“你嫌冷?”
皇上看了蘇幼儀一眼,朝小紀子幾人擺擺手,“沒看見蘇姑姑坐在這裡麼?既然她嫌冷你們還抬來做什麼?”
小紀子為難地看看皇上又看看蘇幼儀,不知道這冰山該不該抬出去。
蘇幼儀忙道:“不冷不冷,皇上屋裡悶熱,還是有冰山鎮著好。方才是因為昏迷太久醒來,才會覺得有些冷。”
皇上仔細看了她的麵色,確認她說的不是假話,才點點頭。
小紀子等人鬆了口氣,忙躬身退出屋子。
不管皇上是出於什麼理由,他胳膊上的傷總是為了自己才受的,蘇幼儀禮貌性地關懷道:“皇上胳膊上的傷怎麼樣?嚴不嚴重?”
“隻是皮外傷。”
皇上輕描淡寫,蘇幼儀看那傷口包紮的程度著實不像皮外傷,忍不住上了手,“皇上,這是哪位太醫給您包紮的?隻怕太醫嚇壞了給您包得太厚,其實這樣不利於傷口恢複,還是拆掉些好。”
皇上哭笑不得。
他還沒應允她都已經上手了,這丫頭在他麵前越發膽大。
蘇幼儀手腳麻利地拆去外頭一層紗布,殷紅血跡隔著厚厚的紗布都能看得見,她不敢再拆下去,唯恐看到血肉模糊。
皇上注視著她的動作,忽道:“你不是記恨朕拿你來擋劍麼?怎麼見到朕又殷勤了起來。”
蘇幼儀手上動作一滯,很快又繼續給皇上紮好傷口。
她剛被皇上抓過去的時候的確是這麼以為的,一直到昏迷過去還在想做鬼都不能放過他,直到她醒來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傷,才開始懷疑皇上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