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多祿道:“奴才方才送紀公公出去,看到玳太妃帶著宮女,提著食盒去乾清宮了!”
坤寧宮離乾清宮近,很容易就能看到。
春景聞言嗤之以鼻,“太後,這個玳太妃又不老實了,又想著去巴結皇上,還做她的夢呢!”
“要不要等她回來,奴婢去壽康宮訓誡她一頓?”
蘇幼儀笑著搖搖頭,“知道她就是這麼個人,還理會她做什麼?放心,翻不出什麼浪來的。聽說她如今在壽康宮乖順得好,也不和燕太妃吵架了,來坤寧宮請安的時候不也很老實麼?”
春花道:“她那是不敢不老實。主子如今是太後,她敢不敬著?彆說是她,連前朝的威遠侯還不是一樣老實?”
江肅自從被蘇幼儀訓誡過一頓之後,徹底夾起了尾巴做人,不敢再逞他國舅的威風。
蘇幼儀回身,隨意在榻上坐下,“你們要實在不放心,派人去乾清宮打探著就是了,仔細一些。”
多祿就等這句話了,聞言立馬行了個禮退出去。
……
多祿前腳剛走,燕妃馬上帶著柳貴人來了。
她風風火火,帶著怒氣,“太後,我有事要稟告!”
蘇幼儀一聽就猜出來了,“是為玳太妃去乾清宮見皇上的事?”
“太後知道了?”
燕妃反而一臉驚訝,一副你知道了還不攔著的表情。
她坐下來氣衝衝地道:“我從後頭過來,正想來給你請安,便看到江氏那個小蹄子朝乾清宮去了。打扮得花紅柳綠的,還讓宮女提了一堆食盒。知道的說她是去看望皇上,她的親表弟。不知道的還以為先帝還在呢!”
“噗!”
蘇幼儀差點笑噴了茶,連春花、春景等在旁邊也笑得不行。
燕妃說話一向這麼毒辣。
蘇幼儀反倒安撫她,“有什麼可生氣的?先帝.都去了,咱們這些做太後太妃的還有什麼可爭的?不如大家好好的喝茶賞花,抹抹骨牌聽聽戲,不比鬥氣強?”
“誰愛和她鬥氣?”
燕妃壓低了聲音,“太後,不是臣妾危言聳聽,你還是要留個心眼。雖說皇上是自小在你身邊教養的,可到底江家才是他的母族。萬一玳太妃三天兩頭去乾清宮蠱惑了皇上,挑唆他和你不親近了怎麼辦?”
蘇幼儀笑了笑,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皇上如今已是皇上,難道還不懂得識人用人麼?玳太妃是什麼心智,皇上一眼就能看穿,豈能被她蒙騙了去?”
她老神在在,根本不把玳妃放在眼裡。
見燕妃還氣惱著,便朝柳貴人道:“我聽說你前幾日和純妹妹打麻雀,贏了她一對好手釧子,是不是?”
柳貴人抿唇偷笑,有些得意,“是啊。純姐姐心疼得緊,想拿旁的換,我不換她就惱了。怎麼,她還來和太後告狀了?”
蘇幼儀道:“可不是。她軟磨硬泡非要我替她把那副手釧子贏回來,今日天氣好,不如就請她過來,咱們四個打麻雀正好,怎麼樣?”
聽見玩的,燕妃也來了興致,“先說好了,可不許玩賴的,我非要把這口氣在牌桌上爭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