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這個拒絕的姿態,和當年先帝在時簡直一模一樣。
玳妃心生委屈。
先帝在時她來乾清宮侍疾,先帝嫌她笨手笨腳,不如綠嬪她們細心。
如今她也學著體貼照顧了,沒想到新君即位,還是對她百般嫌棄。
她到底做錯什麼了?
“皇上!”
她的口氣有些急切,“我不僅是你的庶母,還是你的親表姐,你當真就如此不待見我嗎?”
元治更加無語。
他既不想喝參湯也不想喝燕窩,不過是想要一個清靜,怎麼就這麼難?
……
坤寧宮中,蘇幼儀四人正在打麻雀。
因說好是要為純嬪報仇的,所以蘇幼儀和純嬪一搭,燕妃和柳貴人一搭,自己和自己的搭子坐對麵,防止互相交流。
每個人的身後又站著幾個自己的宮女,都是幫忙出謀劃策的,不過出謀劃策也有講究,不能出聲,不能看彆人的牌。
沒打幾圈,燕妃和柳貴人這一搭就落了下風。
燕妃就不樂意了,無中生有指責純嬪背後的宮女,“你是不是偷看本宮的牌了?不許看,耍賴的不算!”
純嬪背後的宮女忽然被指中,一臉懵逼。
她從頭到尾幾乎沒給純嬪出過什麼主意,怎麼說她偷看牌呢?
純嬪忙維護自己宮裡的人,“燕妃姐姐不帶這樣耍賴的,自己輸了說我宮裡的人偷看。明明贏得最多的是太後,你怎麼不說春花和春景偷看?”
燕妃看了一眼蘇幼儀背後的春花、春景,理直氣壯,“廢話,那是坤寧宮的人,我哪敢冤枉?”
眾人笑成一團,純嬪身後的宮女才緩了口氣,原來是燕妃拿她開玩笑。
蘇幼儀瞥了燕妃一眼,“剛才誰說不許玩賴的?說這話的人自己先玩賴,連我也替你怪臊的!”
“就是就是!”
純嬪眼見自己的手釧子就要贏回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忽見多祿從外頭走了進來,先給眾人請了安。
蘇幼儀道:“什麼事?沒什麼事彆來打擾我們,我這裡正贏著,彆來打擾我的好運氣。”
多祿笑著上前,在蘇幼儀耳邊低語了幾句,蘇幼儀噗嗤一笑。
“怎麼回事?”
燕妃等人都十分好奇。
蘇幼儀使了個眼色,讓多祿把話說給眾人聽。
多祿道:“玳太妃去乾清宮,逼著皇上又是喝參湯又是喝燕窩的,皇上不願意喝,還把她轟出來了。玳太妃便不樂意了,這會兒正鬨呢!”
“什麼?真的被轟出來了啊?”
燕妃頭一個哈哈大笑,把麻雀推倒了,“哎喲,我以為我這口氣今天出不了了,沒想到沒在牌桌上出,還是在玳妃身上出了。她還以為新君登基就有什麼不同了呢,結果還是逃不過被轟出來!”
要說起來,先帝在時好歹也給嬪妃們留些顏麵,倒不會轟人。
蘇幼儀無奈地笑,“皇上這幾日上火,正是性子急的時候,誰叫她這個時候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