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墨忙道:“太後彆多心,這個段子是笑林廣記是找的,不是本朝的書,自然不是諷刺本朝的人。何況咱們如今並沒有戰事,朝中也沒有這樣草包的將軍,怎麼會是諷刺呢?”
蘇幼儀聽罷,微微點頭,“這話倒是沒錯。我朝一帆平順,周遭小國都算安靜,已經許久不起戰事了。不過你這個笑話倒是提醒了哀家——”
“太後的意思是……”
蘇幼儀道:“雖然是和平年代不起戰爭,但將軍帶兵打仗的本事不能丟。先前哀家一直在朝中文臣身上留心,倒是該找個機會同攝政王說說,讓他關心關心軍中之事。”
宋如墨張了張嘴,沒想到他的一個笑話,反而在朝政上給了蘇幼儀啟發。
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高興的是自己仿佛有了些用處,不高興的是蘇清是個文官,他自己的父親也是個文官,蘇幼儀這番決定卻是針對武將的。
和他們都沒有關係。
要說雍親王管管軍中之事,這話也說得過去,聽說當年先帝在的時候,雍親王就曾經帶過兵,替先帝牢牢握著兵權。
否則當年李閣老權傾朝野的亂子,若是加上手中不能掌握的兵權,隻怕會鬨成更加可怕的內亂……
慢著。
要是老蘇大人知道是自己一個笑話,反而給攝政王手裡添了兵權,他還不氣死才怪?
蘇清現在在朝中最忌憚的人,蘇誌明是頭一個,雍親王是第二個,司馬滸也算半個,不過這種忌憚和前兩者不同。
蘇清忌憚司馬滸,更多是忌憚監察禦史這個身份,也忌憚他和自己從前是舊友的關係。
宋如墨不敢說話了,他覺得自己今日的所為又白瞎了。
可蘇幼儀好像心情不錯,賞了他兩碟小廚房剛做出來的點心,叫他身邊伺候的人拿回他屋裡去。
雖然隻是兩碟點心,能得太後賞賜都是臉麵。
宋如墨歡喜地行禮,蘇幼儀道:“你說的那個什麼笑林廣記,是個什麼書?”
“是個笑話書。”
蘇幼儀點頭,“下次你帶過來給我瞧瞧,去吧。”
宋如墨樂嗬嗬地走了,春花瞧著他高興那個樣子不禁好笑,蘇幼儀卻道:“先前我讓你們暗中著奶娘等人照顧著李千越,可還周到麼?”
蘇幼儀許久沒問起這件事了,咋一問,春花倒是愣了愣。
她很快道:“自然是周到的。多福時常出宮,便會去看一眼。先前的季府沒了,多福派人去找了個偏僻的兩進小院子,讓奶娘和原先照顧孩子的丫鬟婆子等人都住了進去,隻負責照顧孩子。每個月都有銀錢給他們,府裡隻有一個小主子要照顧,上頭沒主子管束她們,她們正趁意呢!”
“先前我還擔心沒人管著她們,鬨出以奴欺主的事。多福也防著,幾次之後見那些奴婢確實忠心,便也放心了。太後,您今兒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沒什麼。”
蘇幼儀恍惚想起,季玉深的孩子李千越,年紀比她的四皇子還大一些,這會兒應該也是能跑能跳的模樣了。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家裡發生了什麼事,記不記得他的父親,母親,外祖父……
她出神了一會兒,隻道:“叫多福日後多看著些,孩子一日日大了,彆叫奴仆們欺負了他。回頭請個能文會寫的先生教導著他,彆叫他走了歪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