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略想了想,“整治朝中貪腐,素來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雖然此次最大的魚是外戚勢力蘇清,可到底也牽連了朝中不少大臣。正是該人人自危、背地裡罵我的時候,怎麼會上趕著來巴結我?”
這話春花也不會答了,“想來……是怕了太後?”
蘇幼儀不以為然。
若是害怕,這些人就不會上趕著來巴結她了。
蘇幼儀翻了翻那些名帖,挑了幾個位置重的,身份尊貴的,讓春花請她們來見。
眾人在湖邊的涼亭裡隨意坐下,倒像是普通人家女眷喝茶似的,那些命婦都有些不安,麵帶不好意思的笑容,“太後折煞我們了,讓我們和太後坐在一起。”
“無妨,這裡是宮外,不必太過拘禮。”
蘇幼儀笑著一擺手,春花便把桌上的點心朝命婦們那邊挪了挪,示意她們用,“各位夫人請嘗嘗,這些是用禦園產出的花草做的點心。像是這個玫瑰糕,這個蓮蓬圓子,都是太後喜歡的。”
太後都喜歡的,那自然是好東西。
那些命婦各自都嘗了,臉上笑開花。
不管好不好吃,都是太後賞的臉麵,這臉麵難得,她們自然歡喜。
蘇幼儀這才慢慢進入正題,“哀家有件事想不明白,正好要問問幾位夫人。幾位夫人是素日裡常進宮陪哀家說話的,哀家知道你們都是坦誠的人,可彆瞞我。”
那幾位夫人自然應是。
蘇幼儀便道:“哀家來到禦園避暑,這才兩日,收到的帖子已經堆成山了。你們幾位夫人是哀家常見的,遞帖子來請安也是正常。可有些夫人哀家見都沒見過幾次,怎麼忽然想起來求見哀家呢?”
原來問的是這個事。
蘇幼儀話裡把她們摘乾淨了,就成了問彆人的事,既然是彆人的事,她們也沒什麼不敢說的了。
顧侯夫人便道:“太後還不知道嗎?其實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那些夫人們急著求見啊,說實在話是來請罪的。”
“請罪?”
這話蘇幼儀就更加不明白了。
顧侯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聽聞太後身邊宋家兄弟兩個,一個已經殺了,另一個被貶回原籍不許參加科考仕途了,連他們的父親也被奪了官,是否如此?”
“確實如此。”
顧侯夫人忙道:“就是為著這個了!從前外頭人都說他二人是太後的麵首,雖說太後年輕守寡,身邊有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可有些老古板的人啊,心裡到底有些微詞。”
“經過這次的事情,各家各府都聽說了!原來太後留他二人在身邊不過是將計就計,要搜集蘇清的罪證罷了,這兩人從來不是太後的麵首。這不,那些先前誤解了太後的人就要請罪了!”
蘇幼儀哭笑不得。
她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話是誰傳出去的?哀家可從來沒有讓人傳過,莫不是你們——”
她轉頭看向春花、春景等人,二人連忙搖頭,“不是奴婢們,太後沒有吩咐,奴婢們怎麼敢說出去?雖然奴婢們早就為太後鳴不平了,可太後不許說,我們自然不敢的。”
這倒是,她們一向忠心。
那顧侯夫人也擺著手道:“不是後宮傳出來的,是前朝。皇上在朝上說的,蘇閣老也這麼說,連雍親王都這麼說,這可不是確鑿了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