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見李千越
“無名大人昨兒出去了一趟,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的。”
蘇幼儀在裡間午睡,春花和春景兩個在外頭廊下守著,一邊注意臥房裡的動靜,一邊小聲議論。
無名的情況就是春花發現的。
春景聽得好奇,“你哪裡看出來的?我看他不是和平時一樣麼?還是淡淡的神情,沒看出什麼奇怪的。”
“淡淡的神情和淡中帶著哀傷的神情,是不一樣的。”
春花一臉高深莫測,“我跟你打賭,他昨兒絕對出去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才會這樣魂不守舍的。他進宮這麼久了,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春景朝院外張望了一番,忽然看到一隊侍衛例行輪班過來,其中領頭的就是無名。
無名麵無表情,什麼也看不出來。
春景不由皺了眉頭,“你又哄我呢,必定是你知道了什麼。否則光看他的臉色,如何能看出什麼來?”
春花一愣,就這麼一愣,春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快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不直接說,還要這樣拐彎抹角的,你這個小蹄子可真壞!”
春花有些不好意思,朝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估摸著蘇幼儀還在熟睡,便壓低了聲音同春景道:“我昨兒好像說錯話了,這會兒心裡正不安穩。春景,我同你說說,你彆告訴旁人。”
“咱們倆打小入宮就被起了這樣的名字,一直是湊成一對兒伺候主子的,我你還不知道麼?你儘管說,我不會告訴旁人。”
春花想了想,緩緩道:“太後這幾日有些魂不守舍的,昨兒在湖邊我就站在無名大人旁邊,和他隨口聊了幾句。聊著聊著……我一不小心,就說了犯忌諱的話。”
“什麼?”
“我說,他穿一身青衫的樣子,有些像季大人。”
春景一愣,“你是說,季玉深——季大人?”
春花點了點頭,春景一驚,待要說什麼,唯恐自己聲音大了叫蘇幼儀聽見。
蘇幼儀是寬仁待下的主兒,沒那麼多忌諱,她不信鬼神,宮女太監們便是拿鬼神之說在她麵前開玩笑,也是完全沒有妨礙的。
唯獨是季玉深。
每每提及這個名字,蘇幼儀都會愣一愣。
外人或許看不出來,她和春花兩個貼身侍候的人,自然沒有看不出來的。
無名像季玉深,這一點大家早就知道,隻是各自心裡有數不說出來罷了。
何止是無名?
當初那宋家兄弟兩個,要不是生得有幾分季玉深的清俊,又受了蘇清的指點穿著打扮上模仿著季玉深,蘇幼儀怎麼可能留他們在身邊?
隻怕做棋子都沒他們的份。
春景小聲道:“你是說,無名大人是因為這個所以魂不守舍的?不至於吧。他都進宮這麼久了,關於從前季大人的事少不得也聽說過一些,隻怕也不是今日才知道自己為何能入太後的眼的……”
說到底,他無名武功再好,也虧一副和季玉深相仿的皮囊才能有如今的平步青雲。
春花瞧了瞧院子外頭,樹蔭罩在地上,隱約能看見站崗的侍衛明黃的衣角。
無名此刻應該也站在院外,樹蔭覆蓋的陰涼處吧?
隻是叫院牆擋住了,她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