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定奪
“請皇上恕臣妾唐突,臣妾也是聽說了皇上今日心情不佳遂有些許擔心,據說還與李大人有關?”
一旁的宮女恰在這時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濃湯,周皇後接過湯來回舀了兩回,隨後又打起一勺來吹了吹送到皇上的嘴邊說道,“皇上,喝碗湯吧,這是方才剛熬好的鮮魚湯,正濃著呢。”
元治品了一口隨後接過碗去放下來道:“行了朕自己來就好。”緊接著又歎了口氣揮揮手命宮女們全都退下去了才說道,“今日李韞來找朕上交聯名奏折,你可知道與誰有關?”
“臣妾大膽猜測,要麼與敏嬪妹妹相關要麼與準格爾或者世子府相關。”周皇後輕瞧了他一眼,心中已是確定了去。
隻見他點了點頭:“是,你所說的一字不差。”
周皇後這時猶豫道:“可、可為何是聯名?”
這便是這般奇怪的了,若說李韞片麵之詞還算是能夠理解,可他一個小小文官如何能說動其他官員一並上書?雖說有可能上書的都是些小小官員,可是也要知道什麼叫做“積少成多”。
“聯名上書的都是些正四品、從四品及以下的官員,其中還有便是從前在大堂之上與駙馬爭理的齊將軍。”
他想了想道,“要說李韞與敏嬪有仇、齊將軍看不上準格爾都還是能說得過去,可是其他官員都隻是因證據而來。”
“證據?”周皇後大吃一驚,“究竟是何事?有的又是什麼證據?”
元治攪了攪了那碗魚湯,從另一邊兒拿來了另一個玉碗,把所持鮮嫩的魚肉夾到碗裡,再舀了舀油水下得濃湯,挪到了周皇後麵前。
“他們告了世子府一狀,說是保烈身邊最為信任的侍衛鄂麥在京城街上行事不端,仗著世子的身份為
非作歹。”
他舀了勺湯往周皇後嘴裡送去,後者也極其乖巧的張開了嘴,看得元治心下有些愉悅邊說,“例如在街道上策馬、強取他人之物、樓裡大肆喧嘩引等等。雖都是瑣事卻也讓百姓們甚是不滿。”
“至於齊將軍更是說得分明,說什麼如若不是保烈與駙馬切磋過了疏忽管教,那便是旁敲側擊的授意,手底下的人才敢這般放肆。指不定今日隻是擾亂京城秩序,明日就是意欲擾亂宮中規矩。”
“這話可就嚴重了!”周皇後聽之一驚,拿著手帕擦了擦嘴角,“齊將軍真是個粗人,什麼話都敢就這般說出口來。如若事情不是那般,這話說得果真笑人,看來就是記恨著上回在前朝與駙馬起口角的事兒。”
她又想了想,“也是不對呀,看他那樣說話也不是沒得腦子,說明還是手握證據的?”
“是,上報的一樁一件都是有的由頭,時候地點
紛紛對的上,隨意叫個人來問都是清楚的,說明李韞是做了準備才敢來上書。若說是串通好的,可是偏偏周遭的百姓都看了真切,說是汙蔑難讓人信服。”
周皇後聽得心驚:“那便是說真是做了這些糊塗事?”
“是。”元治沉思的點了點頭,“君主最忌諱的不是朝堂之上翻起多大風浪,反倒就是這些瑣事,隻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論如何都是說明了保烈疏忽管教,不是朕不信任他,但朕亦是不知他究竟是否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周皇後是能夠通曉的,以近來駙馬的謹言以及烏拉爾氏的性情,她能肯定世子不是會起異心的人物。
但凡事講究證據,證據確鑿便說明此事當真,那麼如果不是保烈私下授意,區區手下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換句話說如果真有這件事,那便十之八 九是保烈默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