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甜的還是酸的,都不重要,她心裡全然是苦澀。
宴會進行到後半場,一位身穿粉色舞衣的蒙麵女子,扭著纖細的腰胯,踩著小步子前來,眼神嫵媚妖嬈,身若無骨,一舉一動,都牽繞著人的心神。
所有的女人皆是目光聚集到她身上,暗自揣摩,這到底是何處來的舞女,隻是蒙麵,都能讓人想象出,她麵紗之下的姣好容顏。
隻是,在她身上,眾人還察覺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眾人目光掃了一眼,坐在前頭的容妃。
頓時了然,難怪看著熟悉呢,這身姿,這妖嬈嫵媚的氣質,可不就像極了容妃。
池嬪笑了笑,“這舞女屬實貌美,姿態也著實妖嬈,身為女子看了,都要傾倒呢。”她說完眼神看向獨酌的容妃,“不過這舞女倒是讓我看到了幾分容妃的影子。”
聽到池嬪犯見,虞涼月扭頭剛想說幾句,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池嬪娘娘慎言,容妃娘娘尊貴,容色更是無雙,更誕下了四皇子,娘娘這般,哪能是一個舞女能相提並論的。恐怕就連皇上聽了,都會不悅。”
倪書蝶的聲音不卑不亢,但很有力,字字珠璣,有理有據,池嬪當即笑容就散了。
“本宮往日裡怎麼不知道,倪才人,你有這麼一副好口才呢,何況,本宮跟容妃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池嬪的口氣算不上好,倪書蝶卻一副初生牛犢不怕死的樣子,眼神直勾勾地對上。
眾人都沒吭聲兒,以免引火燒身。
“本宮倒是覺得倪才人說得沒錯,池嬪,今時不同往日,你是嬪,本宮是妃,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啊。”
虞涼月的聲音喝了酒,有一絲絲低啞,但不知為何,卻讓人聽了臉頰微紅。
其他妃嬪眨了眨眼,心裡暗暗思量。
難怪都說狐媚子裡,光是聲音,都讓人聽了臉頰赤紅。
池嬪臉上青紅交加,半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不過是今日太後壽宴開心,玩笑兩句罷了,容妃怎麼就當真了呢。”
“玩笑?”她頓了頓,“既然是跟本宮玩笑,那自然要本宮覺得好笑才行,但本宮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呢。”
“是臣妾失言了。”池嬪站起身,不甘心地低頭。
“既然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池嬪日後還是少說話為妙,得罪了本宮不打緊,若是得罪了皇上,得罪了太後,池嬪,你當不起。”
虞涼月教訓了兩句,下了池嬪的臉子,再次成功立威後,眼神專注地看著舞台中央的舞女。
扭腰,擺胯,纖細的腳踝處帶了鈴鐺,跳動起來彆有一番風情。
一舞結束,她走上前行禮,“恭賀太後娘娘壽誕,願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許太後笑了笑,“快起來吧。”
秦司珩眼神閃了閃,嘴角微勾,“既然太後喜歡,趙前,賞她。”
許太後急忙叫住,“皇帝,論關係,你得叫一聲兒表妹才是。”
“表妹。”他染上一抹玩味,看的麵前女子臉紅心跳。
心道,人人都說當今聖上是明君,但沒人說,長的居然如此英武不凡,讓人心神敬畏。
今日這回,她是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