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20567 字 7個月前

房間內一片死寂,惟獨紅菱的哭聲令人心如刀絞,女蘿慶幸自己之前沒有不管不顧直接動手,滿媽媽則將她的沉默誤認為是畏懼,紅菱崩潰的哭泣更讓她誌得意滿,她正是以這種手段控製著風月樓的姑娘們,要她們徹底認清現實,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逃離不夜城。

從一隻腳跨入不夜城城門那一刻起,她們的命運便已注定。

紅菱隻覺天都塌了,從前她一心想著贖身,哪怕沒有家沒有親人,隻要能活著離開不夜城,怎麼活不是活?她受夠了這暗無天日的生活,受夠了自己像一塊攤開的肉,她唯一的念想便是偷偷藏錢,等攢夠了贖身錢,就頭也不回地逃離。

可現在媽媽說,根本沒有人能離開,賣身契是索命符,死也隻能死在這兒!

紅菱徹底崩潰了,她深知媽媽絕不是騙人,她在前樓那狹窄的小屋子裡看過一個又一個女人來了又走,從前她還能告訴自己說是有人給她們贖身,如今事實擺在麵前,她還要怎樣自欺欺人?

阿刃沉默地用手給紅菱擦眼淚,紅菱緊緊抱住她,哭得聲嘶力竭,在這肝腸寸斷的哭聲中,滿媽媽笑出聲:“姑娘,你——啊!!!”

話音未落,四麵八方拔地而起無數藤蔓,將滿媽媽牢牢捆成了個粽子,連帶著嘴也被堵住,女蘿緩步走到她麵前,從滿媽媽手中取走那張賣身契,並在滿媽媽驚恐的目光中撕了個粉碎!

她望著滿媽媽,語氣無比堅定:“紅菱,不許哭。”

自打相識以來,她對紅菱溫柔可親,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眼下卻斬釘截鐵命令紅菱不許哭,這一反常態的模樣令紅菱睜大淚眼,因打擊過大,她從阿刃懷中跪坐到了地上,此時又因女蘿的聲音抬起頭。

女蘿還是沒有回頭,她簡短而又鏗鏘有力地說道:“不要哭泣,不要自怨自艾,不要認命,更不要陷入痛苦的深淵無法自拔,這樣做隻會令你的敵人驕傲。”

紅菱抹了把眼淚,“可是……”

“你一定見過那些因逃走或是反抗被毒打的女人,她們被拿來殺雞儆猴威懾你們。痛苦,恐懼,屈服,這正是他們想要的。沒錯,逃走可能會失敗,反抗可能會迎來更殘酷的對待,可那又怎樣?”

“會害怕,會不安,會顫抖,會畏懼,可那又怎樣!站起來拿起武器,捍衛你自己的尊嚴與自由,不要等著旁人施舍!”

紅菱瞳孔驟縮,內心所受到的震撼前所未有,她呆呆地望著女蘿的背影,女蘿鬆開手,令賣身契的碎屑飄落一地,她一字一句道:“縱使你我神魂俱滅,天道不容,亦要挺起胸膛,理直氣壯活一回!”

滿媽媽驚恐地望著被撕碎的賣身契,不明白為何女蘿不受契約束縛,女蘿轉過身向紅菱伸手,紅菱不由自主地從地上爬起,將自己的手遞給她。

女蘿的手心乾燥而溫暖,有許多新的小小的傷疤,她將掌心紅菱的手握成拳,輕聲說:“揍她。”

紅菱嚇了一跳,抖抖索索看了滿媽媽一眼,飛快低下頭,“我,我……”

“你不恨她嗎?”

自然是恨的,可滿媽媽積威甚深,彆說是揍她,就是反抗,紅菱都沒想過,她沒有那個勇氣。

於是女蘿抬手就給了滿媽媽一拳,阿刃在邊上看得躍躍欲試,飛快走過來,舉起自己的拳頭,她現在已經能夠很好的控製力氣,所以一拳下去,並沒有要了滿媽媽的命,隻是讓她的臉變得更加對稱。

“紅菱,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她究竟有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可怕。”

紅菱的眼淚流得更急,她顫抖著望向滿媽媽,這個平日笑麵虎般的女人,對著她們非打即罵,從不留情,甚至會冷酷將犯錯的她們“處理”掉的女人,此時被藤蔓綁得結結實實,不僅如此,挨了兩拳的臉腫脹不堪,看起來竟有幾分滑稽。

一點都不強大,一點都不可怕,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紅菱想起曾經睡自己對床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來著,黃豆,她叫黃豆,因為家裡一共有六個姐妹,所以被父親賣進了不夜城,黃豆拚命接客拚命攢錢,攢下的錢不為自己贖身,而是拿去貼補家裡,紅菱親眼看見她父親來要錢,還嫌棄黃豆掙得少。

由於沒有資格挑客人,黃豆得了臟病,隨著時間過去這病瞞不住了,媽媽得知後,便當著紅菱的麵令人將黃豆兩條腿掰開,用刀子割去腐肉,隨後以火灼燒傷口,紅菱永遠都忘不掉火光中那個麵無表情的滿媽媽,這成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懼。

黃豆死後,屍體被抬走,很快屋子裡又住進來新的女人,黃豆的爹來找黃豆要錢,得知女兒病死,隻顧唉聲歎氣,卻沒有絲毫難過。

紅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想起黃豆,她脾氣潑辣,說話不中聽,跟黃豆的關係隻是一般,可她就是忘不掉,忘不掉每一個跟她同住,又莫名其妙徹底消失的女人。

她鼓起勇氣,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滿媽媽臉上,在她動手的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束縛從她脖頸上消失,一種神奇的、溫暖的、強大的力量自心頭升起,紅菱瞠目,這種感覺……

是生息!

是她一直以來怎麼都感受不到的生息!

女蘿摸了摸她的頭:“你真勇敢,我為你驕傲,紅菱。”

阿刃也伸出手,學女蘿的模樣摸紅菱的頭:“勇敢。”

不會說話的啞巴招弟為何突然開口,滿媽媽已顧不得這些,她不想死,她掙紮著,用眼神向女蘿求饒,紅菱突破了枷鎖,成功感悟到了生息,一時間激憤不已:“殺了她!”

“現在還不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女蘿的話紅菱下意識便會信服,藤蔓將滿媽媽綁在空中,她目光驚恐,女蘿對她說:“因為你是女人,所以我對你諸多容忍,可我已經厭惡繼續跟你虛以委蛇,從現在開始,風月樓我說了算。”

滿媽媽的嘴被放開,她一得自由便要張口呼救,女蘿輕聲提醒:“彆逼我割了你的舌頭。”

阿刃討厭滿媽媽,紅菱討厭滿媽媽,女蘿也討厭滿媽媽,滿媽媽是女人,但更像是男人,她和那些僄客、打手一樣,感受不到倡伎的痛苦,她以為自己站在男人那邊就是男人的盟友,就比其他女人尊貴,就可以不被放棄?

不可能的。

在女蘿的威脅下,滿媽媽隻能閉嘴,女蘿說:“風月樓從即日起不再開放,隨便你想個什麼理由搪塞。”

滿媽媽一聽,立刻急了:“不行!絕對不行!”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女蘿目光平靜,“我是在通知你。”

滿媽媽臉色泛白:“不,不!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那你現在死好了。”

藤劍抵在滿媽媽脖子上,已經刺入些許,滿媽媽麵露恐懼,她隻能對女蘿說實話:“今年風月樓沒有達到目標數字,城主會降下懲罰!不能關門,不能關門!必須賺錢!多多賺錢!”

作為不夜城三大女閭,風月樓、廣寒閣、翠鶯院每年須得賺到能夠換算成五千萬靈貝的錢,一靈貝抵得上一百金貝,而一金貝卻足足抵得上一千銀貝,但睡一個低等倡伎,頂多隻要十個錢,甚至更少!

要知道一千個錢才抵一銀貝!

不夜城最不缺的就是倡伎,競爭對手無數,往年滿媽媽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今年風月樓沒了頭牌,收入大跌,她隻能拚命壓榨高等倡與低等倡,逼迫她們比往年接更多的客,以此來提高收入,即便如此,數目也遠遠不夠,所以她才如此著急想要培養一個合格的頭牌,說不定極樂之夜討得城主歡心,自己便能被輕輕放過。

否則她早在發覺女蘿彆有所圖時便選擇上報,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女蘿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茬,她問:“城主府在哪裡?城主又在哪裡?”

滿媽媽結結巴巴:“這等機密之事,我怎有資格得知?隻知道城主僅在每年一度的極樂之夜出現,隨後便會消失。”

她語帶哀求:“姑娘,無論你想做什麼,風月樓都不能關門,一旦引起城衛注意,就會上報給城主,到時候你再厲害,也逃不出這不夜城去!”

女蘿望著她,說:“你也知道,你沒有資格。”

滿媽媽一愣,聽見女蘿問自己:“媽媽從前也是不夜城的倡伎吧。”

這個問題勾起了滿媽媽心頭埋藏多年的記憶,她咬牙道:“不是。”

是或不是,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女蘿給阿刃跟紅菱講了個故事:“傳說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後會變成一種名叫倀的惡鬼,它們生前為老虎所吃,死後卻不會報複,反倒會成為老虎的奴隸,為老虎開路,還會引誘活人來給老虎吃,老虎被獵人打死,它們還為老虎落淚。”

“倀鬼是鬼,不是人,更不是同伴。它們無法被感化,也無法被改變,不必對它們抱有期待。”

阿刃跟紅菱齊刷刷看向滿媽媽,滿媽媽麵紅耳赤,再傻也聽得出女蘿是在諷刺自己,她有心辯解,卻又啞口無言。

“阿刃,以後滿媽媽就交給你了,無論她去到哪裡,你都要陪著她,不可鬆懈,記住了嗎?”

阿刃認真點頭:“阿蘿,放心。”

“紅菱,春雲姑娘的傷到現在都還沒好,麻煩你代替阿刃照顧她,好嗎?”

紅菱也乖巧點頭,“好。”

春雲便是阿刃救下的那個逃跑卻又被彭明抓回來的可憐姑娘,當時傷得厲害,到現在都還不能下床。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女蘿仍舊命令風月樓即日起停止開放,並且要滿媽媽負責安排前樓低等倡伎的身體清潔及檢查,以及後院得病倡伎的治療,滿媽媽不敢不應,阿刃死死盯著她,不許她跟任何人多說話,連她上茅房解手都要開門盯,這令滿媽媽愈發焦躁。

離極樂之夜越近,她便越是害怕,城主殺人,決不會乾脆利落一刀了結,而是要讓對方受儘折磨,她已經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當上風月樓的鴇母,怎能就這樣死了?!

可讓她想辦法,她也無計可施,阿刃沉默,無法收買,花言巧語也哄不住,她原本想暗示跟了自己最久的彭明,結果彭明剛靠近,就被阿刃一拳揍飛,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這回又得臥床不起了。

風月樓關門的消息傳出去,瞞不住廣寒閣跟翠鶯院,芳媽媽與祝媽媽隻會幸災樂禍,非花與斐斐,尤其是斐斐,格外擔心女蘿的情況。

不夜城隻有賭坊範圍內有客棧,且僅為男客提供,來自名門正派的四位公子便於此暫住,得知這個消息後,陸星闌嘲笑:“鄒羿今兒個剛怒氣衝衝的回來,轉頭風月樓便關了門,憐香惜玉的鄒公子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惡事吧?”

鄒羿沒好氣地說:“少跟我提風月樓,那真是我見過最不解風情的美人,白瞎了那樣一張臉。”

燕鈞喝了口茶,問:“你們那裡都怎麼樣了?”

他們四人約定先走訪城內幾家有名的女閭,看是否能從鴇母口中打探到消息,鄒羿對女蘿最是喜愛,因此自告奮勇去風月樓,誰知不僅沒能一親芳澤,還碰了一鼻子灰,這會兒心情正抑鬱。

陸星闌瞧不上倡伎,所以沒去,剩下燕鈞與南宮音分彆去了廣寒閣與翠鶯院。

“廣寒閣那位斐斐姑娘脾氣極壞,一聽我問問題,根本不肯回答。”

南宮音道:“翠鶯院的非花姑娘倒是知無不言,隻是她終日鎖在高樓,所知不多。”

“那明日我去廣寒閣問問,說不定斐斐姑娘願意同我談呢。”邱羿折扇一開,笑得一派瀟灑。

燕鈞轉頭對南宮音道:“既然如此,阿音,明日麻煩你再去一趟風月樓,若是有人能撬開善嫣姑娘的嘴,恐怕這人也非你莫屬。”

南宮音點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南宮音沒有說的是,非花姑娘雖知無不言,人也溫溫柔柔,說話卻是滴水不漏,愣是沒找到一絲破綻。

“我跟星闌明日便在賭坊區走訪,看有沒有線索。”

四人商議好後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次日繼續探查,他們此次前來不夜城自然不是為了尋歡,而是為了門派中人或死或失蹤一事。

追蹤到的最後出現地點便是這不夜城,破元宗的姚睢、南虹派的陸觀以及天鶴山的南宮陽,他們分彆是燕鈞的師弟、陸星闌的師叔以及南宮音的親弟,其中南宮陽命牌破裂宣告死亡,姚睢與陸觀卻失蹤杳無音訊,鄒羿是純屬陪好友前來幫忙,順便一睹美人芳容,因此四人之中,屬他最悠閒。

這三人都在不夜城消失,如今死不見屍,活不見人,三大門派自然不能置之不管,於是便由各自門派中最優秀的年輕弟子前來探尋真相。

今天晚上,對於風月樓的女人們,是從未有過的休息日,她們日夜顛倒,已很久不曾在晚上入睡。

斐斐趴在窗邊,晚風吹拂起她的長發,她對此失望無比,媽媽不許她去風月樓,也不肯跟她說風月樓究竟為何關門,善嫣姐姐也不知怎樣了。

正在她心情煩躁想罵人時,突然傳來輕微的振翅聲,斐斐抬頭一看,一隻巴掌大的螳螂正朝她飛來!

嚇得她是頭皮發麻,火速跳起來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蟲子!她最最最最最討厭蟲子了!

以前她不聽話,又因為生得貌美,媽媽舍不得打她,便將她與許多蟲子一起關在箱子裡,那些蟲子雖不咬人,可爬在皮膚上的黏膩觸感,卻令斐斐從此對蟲子退避三舍。

當車很難過,阿蘿常誇它是世間最強壯最好看的螳螂,斐斐卻剛看見自己便跟見鬼一般關窗拒絕,這令它格外抑鬱,抬起前肢敲窗戶。

斐斐瞪大眼睛,心說該不會是鬨鬼了?

螳螂還在耐心十足地敲窗戶,斐斐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小被子從頭裹到腳,小心翼翼靠近窗戶,螳螂的影子印在窗戶上,它還在敲。

許是知道斐斐害怕,當車想了想,將紙條放在了窗縫中,然後用前肢往裡推。

斐斐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因這螳螂人性化的動作打開了窗戶,然後她就想,哇,它的眼睛好大,又圓又亮,細看居然還有幾分可愛。

當車知道她怕自己,所以非常有禮貌,將紙條推進去後便振翅飛走,斐斐撿起紙條,上麵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字:一切安好,明日見。

她那糟糕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重新哼著小曲兒回到床上,今兒她誰也不見,誰也不管,天王老子來都沒用!

風月樓後樓,女蘿剛剛得知紅菱感受到了生息,她又驚又喜,把紅菱誇了又誇,紅菱一邊紅著臉一邊嚴肅地秋後算賬:“你教訓媽媽時,我聽到阿刃叫你阿蘿,你說!你到底叫什麼!”

女蘿:……

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跟紅菱說起過真名,看著紅菱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女蘿心虛片刻,解釋道:“是我不好,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原本潑辣的紅菱卻撲哧一聲笑出來,嗔怪地看她:“我又沒真生氣。”

秦糧也好,善嫣也罷,她都是真心為自己好。

這就夠了。倒是知無不言,隻是她終日鎖在高樓,所知不多。”

“那明日我去廣寒閣問問,說不定斐斐姑娘願意同我談呢。”邱羿折扇一開,笑得一派瀟灑。

燕鈞轉頭對南宮音道:“既然如此,阿音,明日麻煩你再去一趟風月樓,若是有人能撬開善嫣姑娘的嘴,恐怕這人也非你莫屬。”

南宮音點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南宮音沒有說的是,非花姑娘雖知無不言,人也溫溫柔柔,說話卻是滴水不漏,愣是沒找到一絲破綻。

“我跟星闌明日便在賭坊區走訪,看有沒有線索。”

四人商議好後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次日繼續探查,他們此次前來不夜城自然不是為了尋歡,而是為了門派中人或死或失蹤一事。

追蹤到的最後出現地點便是這不夜城,破元宗的姚睢、南虹派的陸觀以及天鶴山的南宮陽,他們分彆是燕鈞的師弟、陸星闌的師叔以及南宮音的親弟,其中南宮陽命牌破裂宣告死亡,姚睢與陸觀卻失蹤杳無音訊,鄒羿是純屬陪好友前來幫忙,順便一睹美人芳容,因此四人之中,屬他最悠閒。

這三人都在不夜城消失,如今死不見屍,活不見人,三大門派自然不能置之不管,於是便由各自門派中最優秀的年輕弟子前來探尋真相。

今天晚上,對於風月樓的女人們,是從未有過的休息日,她們日夜顛倒,已很久不曾在晚上入睡。

斐斐趴在窗邊,晚風吹拂起她的長發,她對此失望無比,媽媽不許她去風月樓,也不肯跟她說風月樓究竟為何關門,善嫣姐姐也不知怎樣了。

正在她心情煩躁想罵人時,突然傳來輕微的振翅聲,斐斐抬頭一看,一隻巴掌大的螳螂正朝她飛來!

嚇得她是頭皮發麻,火速跳起來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蟲子!她最最最最最討厭蟲子了!

以前她不聽話,又因為生得貌美,媽媽舍不得打她,便將她與許多蟲子一起關在箱子裡,那些蟲子雖不咬人,可爬在皮膚上的黏膩觸感,卻令斐斐從此對蟲子退避三舍。

當車很難過,阿蘿常誇它是世間最強壯最好看的螳螂,斐斐卻剛看見自己便跟見鬼一般關窗拒絕,這令它格外抑鬱,抬起前肢敲窗戶。

斐斐瞪大眼睛,心說該不會是鬨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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