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院子並不大,二老與獨苗苗命根子蕭八郎住在東廂房,七姐妹則住西廂房,然後便是灶房、雜物間,院子裡還養了雞,除卻二老外,還有嫁出去又被夫家趕回來的蕭大娘跟蕭二娘,她倆正在院子裡洗衣裳,見三妹帶了個美貌姑娘回來,都有些不明所以。
蕭三娘喊:“六娘,六娘!”
蕭六娘自西廂房出來,蕭三娘笑著對斐斐說:“我家呀,就屬六娘最有學問,她在私塾做事,讓她陪姑娘你說說話吧!六娘,將家裡那盒茶葉拿出來給斐斐姑娘沏茶。”
蕭六娘引著斐斐進入正屋,院子裡蕭二娘壓低聲音問:“三娘,這姑娘是誰?瞧著家境不錯。”
蕭三娘得意道:“可不是,不然我也不會把她的錢袋還給她,那錢袋沉甸甸的,我摸了摸,少說得有幾十個金貝!”
幾十個,還是金貝!姐妹倆瞪大眼睛,蕭大娘問:“真這麼有錢?”
“那可不是。”蕭三娘笑眯眯地說。“大姐,你快去八郎那屋,讓八郎換上新衣裳來正屋見人,咱家八郎一表人才,就是讓這些禍事給耽擱了,不然早娶了媳婦,咱家可是九代單傳!”
蕭大娘一聽,立馬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誒,我這就去!”
蕭二娘則說:“我看那姑娘有些過於好看,怕是不安於室,且瞧著還挺嬌氣,不會給咱八郎委屈受吧?”
“隻要她看上咱家八郎,受點委屈怎麼了,以後等八郎發達,大不了再納個妾。”蕭三娘想都沒想便這樣說,“二姐,你想想看,八郎今年都二十一了,好不容易人醒了,還不傻了,可他這歲數,咱家又窮成這樣,到哪兒給他找個好媳婦?”
蕭二娘一想也是,但還是有點擔心:“那你說……這有錢人家的小姐,真能看上咱家八郎?”
“你沒聽那戲本子裡唱的?”蕭三娘對自家弟弟是信心十足,“這些個千金小姐,最喜歡生得俊俏的郎君,咱家八郎雖說沒什麼錢,又不識字,還有點傻,但總算是容貌好看,那窮書生跟千金小姐一見鐘情的故事,咱們聽得還少啊?依我看,肯定能成!”
正說間,蕭大娘已帶著蕭八郎過來,後頭還跟著蕭家二老,蕭三娘抬頭看見長相英俊的弟弟,心裡愈發有了自信。
此時還在正屋跟蕭六娘喝茶的斐斐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蕭三娘主動請她進家門,卻又不來說話是為什麼。
直到腳步聲傳來,她朝門口望去,正巧與蕭八郎四目相對,不知為何,斐斐忽覺一陣脊背發毛,她悄悄收回袖中的小紙人,打消了直接把人殺死的念頭。
蕭八郎自醒來後便不傻了,蕭家人隻管他是不是自家好大兒,至於性格——人都不傻了,自然會變聰明,這還用問?因此蕭八郎身上種種詭異之處,她們並未放在心上,隻盼著蕭八郎趕緊成親生子,為老蕭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由於在床上躺了兩年,蕭八郎的麵色有些蒼白,身形也略微瘦削,他眼睛狹長,看人時無比銳利,作為家中的寶貝疙瘩,自小吃好喝好,個頭也比七個姐姐更高。
他給斐斐一種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這令斐斐不敢輕舉妄動,但蕭八郎掩飾的極好,若非斐斐修煉生息,恐怕也察覺不出他的古怪。
這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蕭八郎原本並不想聽大姐的話,隻是他占據了這個可憐人的身子,自然不能對他的家人恩將仇報,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將這聒噪的一家人殺了乾淨!
蕭大娘說什麼家裡來了個大美人兒,蕭八郎並不信,結果這一見之下,他才察覺大姐並未說謊,這姑娘著實美麗至極,蕭八郎的心情逐漸好了些,他在斐斐跟前坐下,蕭三娘說了兩句場麵話便起身離去,可惜的是阿刃站在斐斐身後不肯走,這是唯一的敗筆。
很快斐斐發現,這種熟悉感並不是來自蕭八郎,而是來自他手上那枚戒子,越靠近越熟悉,熟悉中又夾雜著陌生,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跟蕭八郎說話,一邊苦思冥想究竟是在何處有過這種感覺。
就這樣,斐斐並沒能殺死蕭八郎,她怕自己給姐姐惹麻煩,而且這蕭八郎身上滿是謎團,一個躺倒兩年從出生便腦子不好的傻子,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都能略談一二?
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們之前可是聽說了,蕭八郎在兩年前就是個純粹的傻子,不僅傻,而且很討人厭,左鄰右舍對他的評價都不好,這人在家裡養得又高又壯,姐姐們都得讓著他,所以他壓根不知收斂,看到旁人吃好的喝好的便要去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直到兩年前出了意外才消停。
斐斐假裝害怕:“說起來,我昨兒個還經過了吉祥布莊,沒想到今兒就被燒成了灰燼,真是好嚇人哦。”
她邊說邊拍拍胸口,由於她生就一張娃娃臉,所以做這樣的動作並不矯情,反倒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憐愛,蕭八郎也是凡夫俗子,對於斐斐這般美人毫無抵抗力,他道:“那等為富不仁之人,想必是上天給的報應了。”
為富不仁?
斐斐好奇地問:“吉祥布坊的人居然這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裡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裡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裡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裡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裡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裡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