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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儘的魔氣夾雜著山鬼之石聚集到一處,還在閃耀的五彩光芒就此被黑暗魔氣吞噬,一輪血月自阿淨煞所站之處出現,同時現身的,還有赤腳踩在血月之上,頭上長出一對鮮紅鬼角的阿淨煞。
他身形較從前無甚太大分彆,眼睛裡的金色眼白儘數化為血紅,反倒是原本的血紅豎瞳變成了一點金色,但最令人驚懼的是他身後,有另外一個無比巨大的透明人相,不過隻出現了一瞬間,緊接著便消失不見,女蘿甚至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先前三人聯合一擊,成功重創阿淨煞,原以為修為躍了一個大境界的蘿霜二人加上全盛狀態的夜修羅,怎麼也能將其殺死,看阿淨煞的實力遠超她們想象,自血月中頭生雙角的阿淨煞,令女蘿感到極其危險。
她擋在濯霜與夜修羅麵前,警惕不已,阿淨煞站立於血月之上,俯首看蒼生,他嘴角又揚起點點笑容,似乎先前的攻擊根本沒能將他怎樣,“阿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話音剛落,被女蘿護在身後的濯霜驀地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竟被看不見的東西狠狠拍開,直直撞出數丈之遠!
隨後是夜修羅,明明女蘿已用藤蔓擋在她麵前,夜修羅還是被重擊頭部,從女蘿身邊被扯開!
有什麼東西,她們看不見,卻真真切切存在著!
“是無相之身。”
日月大明鏡的聲音傳來,女蘿下意識摸向腰間口袋:“鏡子?你們……”
“魔種結繭試圖將你同化,使得身為法器無法使用生息的我們也受到了影響,直到剛剛才蘇醒。”
女蘿一邊後退一邊用藤繭將濯霜與夜修羅包裹,她隱約感覺到那看不見的存在似乎是手或腳一類的東西,因為其靈活又多變,還無處不在。“無相之身是什麼?”
“將真身法相修煉至不可見之境,便可將象征真身的體相與象征意誌的義相結合而成法天象地的無相之身,無相之身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觸,卻威力無窮,足以毀天滅地。”
女蘿聽鏡子說話聽得頭皮發麻,“就是說他可以任意攻擊我們,但我們沒法還手?”
“天魔已接近神的領域,女蘿,你離神,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但我已經進入至我之境了!”
日月大明鏡:“修為越高,想要觸碰更高的境界便越難,女蘿,你沒有發現嗎?你每進入新的大境界之前,必定九死一生。”
女修們改修生息,便無需如男修那般渡劫生死兩難,她們幾乎不會出現瓶頸,也很少產生心魔,一路順風順水,但越往高處攀登,想要變得更強,那麼必然需要刻苦勤奮與破釜沉舟的勇氣與決心——她們必須認識到自己是誰,才能走上正確的那條路。
強如女蘿,依舊要曆經千辛萬苦,何況她人?生息溫暖、友好,但隻有足夠頑強的意誌才能真正與它神魂相通。
短短幾句話,女蘿已明白日月大明鏡的意思,即便自己已進入至我之境,但阿淨煞恐怕比她還要再高一些——他本不是修者,修仙界的境界等級在他身上不適用,魔族天生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得到生息後,阿淨煞隻會變得更難纏,想要殺他,絕不像殺死劍尊那般容易。
因為阿淨煞成功了,而休明涉失敗了,這讓女蘿再一次意識到,失權意味著什麼。
靠他人賜予的,不叫自由也不叫尊嚴,叫恥辱。哪怕阿淨煞將這份賜予包裹上了“愛情”的糖霜,也無法掩飾內部其實是令人腸穿肚爛的毒藥,同樣的謊言還在人間大地生長,愛情就是人類世界最大的謊言。
不平等的集權者與失權者之間,怎麼可能產生愛?
與日月大明鏡對話期間,女蘿始終試圖尋找對策,既然暫時無法與之抗衡,那麼保護同伴就是
最重要的事,她咬破手指以血寫就“護”字,再將字符與藤繭相結合,同時空中的鳳凰被無相之身擊落,女蘿隻來得及用藤蔓抓住它的雙腳,連帶與被墜地翻滾出老遠的鳳凰一起,狠狠摔了一跤。
摔跤時她不停用藤蔓做緩衝,但無相之身十分可怕,鳳凰身上的七彩羽似乎因此黯淡了不少,它顫巍巍地用頭輕蹭女蘿尋求安慰。
無相之身並不是簡單的隱身不可見,而是真真正正做到了與世界相融合,山川河流風雨草木,都是無相之身的一部分,更彆提這裡還是天魔界,本身在這樣的環境中交手,對女蘿等人便有失偏頗。
小蛇纏在一塊石頭上,才沒有被掀飛,無相之身無處不在,她們肉眼瞧不見,即便瞧見了也隻能被動地承受攻擊,血月散發出紅黑相間的魔氣,緩緩浸染大地,四麵八方的魔氣都如墨水般厚重濃烈,再這樣下去……
此時,一陣振聾發聵的鈴聲忽地響徹天魔界,令體力精神皆大幅度消耗的眾人陡地耳清目明!
夜修羅手持魔巴鈴立於空中,即便被奪回了魔氣,她依舊能夠站起來,因為她的強大從來不是來源魔尊,在她尚未墮魔時,便是叫天人聞風喪膽的災星,若非最後是被天帝砍下頭顱,她恐怕根本不會墮魔。
魔巴鈴共有九九八十一顆鈴鐺,死魔回歸魔界後,那缺失的一顆也重回鈴身,先前濯霜與夜修羅交手時,被這鈴聲弄得心神不定,險些喪命。如今九九八十一顆攝魂鈴共同響起,卻不再是她們的敵人。
無數水鏡再度現於四麵八方,將魔巴鈴照映其中,夜修羅麵色蒼白,她盯著血月上的阿淨煞,內心深處除了仇恨已不剩其它。
阿淨煞笑了:“哎呀呀,讓我瞧瞧,你還有什麼本事呢?”
女蘿濯霜與鳳凰此時同樣騰空而起,四麵虎視眈眈,阿淨煞卻顯得很是輕鬆愉悅,他對女蘿說:“阿蘿,這一次,你可是真的把我惹生氣了。我需要好好教訓你一回,你才能知道,應當怎樣愛我。”
日月大明鏡還在嘮叨:“無相之身是神的領域,魔尊已超越天魔極限,到達了可以掌控世界、任意改造世界的境界……”
濯霜握著秋塵劍,被它們說得心浮氣躁:“直接說重點!如何破除無相之身?!”
哪怕是能看見也好,現在她們連無相之身在哪裡都不知道。
“無相之身不是隱身,而是無處不在,又無處不是,它一種奧妙無窮的狀態……”
這下連女蘿都受不了了:“說重點!”
“沒有破解之法。”
日月大明鏡很乾脆地回答。“我們的記憶裡沒有對付無相之身的方法。”
女蘿深吸一口氣,“好,那你就彆說話了。”
見女蘿寧可跟一麵鏡子講話,也不肯搭理自己,阿淨煞微微眯起眼睛,表情不悅,現在他已摸清楚了眼前三人的實力,阿蘿最強,可也最心軟,所以她會不受控製地去保護其她兩人,名叫濯霜的劍修雖不容小覷,修為卻最弱,離“神”還差一大截,威脅最大的便是夜修羅,這是個為了報仇無所不用其極的瘋子,如果失去夜修羅的鏡子輔助,剩下兩人便很好對付。
電光火石間,阿淨煞已考慮好要如何動手,雖然他不舍得傷害阿蘿,可阿蘿屢次三番反抗於他,果然還是讓他很不開心。
一股暌彆三千年的激動戰意自心頭油然而生,連帶著身體都興奮地開始輕顫,阿淨煞伸出手,一柄魔氣四溢的血月彎刀出現在他手中,在這之前,即便是三人合力一擊,他都沒有用兵器。
血月彎刀一現世,天魔界頓時電閃雷鳴,磅礴的魔氣迅速膨脹席卷開來,隱隱有撐破之勢。
“糟了!”
濯霜大聲說道,“一旦魔氣外泄,魔尊即可降臨人間,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
”
“本座原本隻想留在魔界,與阿蘿廝守,旁的是是非非不想參與。”阿淨煞第一刀劈向鳳凰,血色魔氣狂妄殘酷,直接將鋼鐵之羽的鳳凰劈落地麵!
“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要壞我的事,那便不能怪我了。”
阿淨煞第二刀劈向濯霜,濯霜以劍阻擋,卻是不敵,如鳳凰一般,被血色魔氣直接震飛,砸到一處堅硬峭壁,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而你,夜修羅,用你三千年沒什麼長進的腦子想一想,魔族沒有靈魂,心臟隻是擺設,心魔又是因何而生?”
夜修羅怒吼著向阿淨煞攻去,但魔巴鈴對阿淨煞的影響程度小得可憐——正如他所說,魔族沒有靈魂。
他單手持著血月彎刀,夜修羅則被無形的束縛困在空中,與此同時,血藤拔地而起,卻撲了個空,即便是血藤也無法破解無相之身,這不僅僅是因為阿淨煞已無限接近於“神”,還因為他能夠使用生息!
然而女蘿真正的目的並非是救下夜修羅,藤蔓在靠近夜修羅時猛地一轉,攜帶無數劍氣,向阿淨煞撲麵而去!
鳳凰與濯霜早已重新站起,原本纏在巨石上的小蛇也加入戰局,她粉藍色的鱗片此時正散發著淺淺的光暈,一尾巴掃蕩過來,卷起山石無數,阿淨煞隨手一掌,便將這些山石化為齏粉,緊接著便是無相之身的一拳,小蛇瞬間被打飛出去!
女蘿抓住脫困的夜修羅,夜修羅知道自己決不能在此刻倒下,她再度化出水鏡,蘿霜二人知其意,既然無法破解無相之身,那麼便打他個出其不意!
得到夜修羅的許可,她們可以任意自由在鏡子裡穿梭,魔巴鈴響起的同時,水鏡一麵又一麵不停見縫插針,於是劍光藤刺鳳火自每一麵鏡子中衝出直奔阿淨煞,小蛇同樣飛身而起,她身形柔軟靈活,修為雖不高,蛇毒卻非常棘手。
阿淨煞不明白,分明是沒可能的事,這幾人怎地就學不會放棄。
薄唇微揚,她們以為,他還會像先前那樣不還手嗎?
他輕聲說道:“心魔已至。”
原本還在操控魔巴鈴與水鏡的夜修羅眼前猛地一黑,耳邊陡然響起妹妹的聲音:“姐姐!”
她一個恍神,胸口頓時被無相之身穿透,魔巴鈴重重跌至地麵,好在夜修羅也是反應極快,反手便以鏡子碎片劃破另一條手臂,短暫地清醒後,眼前卻又是一黑,這回妹妹在哭:“姐姐!”
夜修羅猛地吐出一口血,她用鏡子碎片劃破身體維持清醒,然而她剛一清醒,心魔隨即便會出現,魔尊早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阿淨煞抬腿將濯霜踩在腳下,鳳鳴聲撕心裂肺,原來無相之身已將鳳凰捕捉,正無情地撕裂它的羽翼。與此同時,小蛇也被血色魔氣殘酷絞成古怪而恐怖的姿勢,女蘿更是被阿淨煞掐著脖子提在了空中。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女蘿的皮膚,憐憫地低頭看向夜修羅,當心魔被心魔困住,會怎樣死去呢?
真正的心魔界,就在夜修羅自己腦袋裡啊!那裡寄居著無數死魔,為他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螻蟻自以為是的可笑掙紮,還真以為能夠破除命運?
阿淨煞刻意沒有防備,令這幾人齊齊從水鏡中出手,誰知卻是虛晃一槍,騙她們近身,再控製心魔摧毀夜修羅——在他看來,夜修羅與死物沒有區彆。
“阿蘿,你說她是不是蠢到了家?也不想想,怎地除了她之外,魔界再無心魔?”
阿淨煞歎了口氣,一副無奈模樣,“隻有墮魔的人類才能造就心魔之身,從一開始,她腦子裡的每一個主意,我都知道啊。”
夜修羅抱住了劇痛不已的頭,她墮魔後,靈魂早已消失無蹤,她的身體隻是心魔界的容器,若她好好效忠也還罷了,偏偏她天生反骨,阿淨煞怎麼可能信任於她
?
“你自以為聰明,實則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認不清。”
無窮無儘的絕望席卷而來,夜修羅恍惚著想,也許是的,也許真的是這樣。
“住!口!”
發出怒吼的是濯霜,即便被踩在腳下,身體幾要被腰斬,她的眼睛裡依舊燃燒著熊熊怒火,不見絲毫怯懦,“你這臟心爛肺,畜生不如的東西!住口!”
女蘿雙手攀在阿淨煞手腕,發狠地將其往外掰,她的脖子遍布青紫指印,這使得她的聲音氣若遊絲,但夜修羅聽得見,她知道她聽得見。
“你選擇了錯誤的道路,但是!”
女蘿低頭,狠狠一口咬在阿淨煞手上,這一口是她深深的恨,也是她視死如歸的決心!
“建立極樂不夜城的不是你,剝削她們的也不是你!”
是給出主意的夜修羅罪惡,還是真正建立極樂不夜城的行魔王更罪惡?是在魔界三千年不見天日的夜修羅罪惡,還是那些前去極樂不夜城尋歡作樂的僄客罪惡?
是誰搶奪女人,是誰壓迫女人,又是誰將女人剝皮抽骨?!
濯霜握緊了拳頭,厲聲道:“夜修羅有罪,夜修羅該死,但她的罪隻能由女人審判,她隻能死在女人手上!關男人什麼事?男人憑什麼審判她,憑什麼輕視她,憑什麼瞧不起她?”
蘿霜二人同時怒吼出聲,緊接著,她們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阿淨煞明顯感覺到自己無法再繼續控製她們,隻能被迫放手,蘿霜二人重得自由,一人救鳳凰,一人救小蛇,此時她們渾身是傷,血流不止,卻沒有一人退縮。
“葉羅!”
“不要再軟弱下去!像個女人一樣,站起來!”
鳳凰仰天長鳴!小蛇也伸直軀體,吐出蛇信。
跪在地上被心魔困擾的夜修羅身體劇烈顫抖著,蘿霜不知她是否聽見她們的話,但她們一定會給夜修羅爭取到破除心魔的時間,決不讓她就此死在阿淨煞手中!
見這幾人生命力如此頑強,阿淨煞終於徹底失去笑容,他舉起血月彎刀,向濯霜劈去!
結果卻被藤劍提前擋住,有幾綹頭發被血浸濕,黏在女蘿臉上,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柔美嬌媚,反而凶狠、強悍、堅不可摧,阿淨煞總算不再感覺這樣的女蘿可愛動人,因為她的反叛,已讓美麗蕩然無存。
他終於不再將她當作可以圈養的妻子,而是正視了她敵人的身份。
正視了女人。
“不自量力。”
阿淨煞輕聲說著,“既然如此,阿蘿,我便再殺你一回。這第四人,休明涉當得,禿驢當得,本座也當得!”
伴隨他話音落下,血月彎刀爆發出無儘窮凶極惡的魔氣,他身後再度浮現出透明僅有一點輪廓的無相之身,一魔一身同時揮刀,其衝擊力之大,將蘿霜二人與鳳凰小蛇,儘數擊飛!
待到魔氣逐漸平息,兩人兩獸已是身受重傷,阿淨煞的全力一刀,比她們想象中更為可怕,女蘿倒在地上,竟是手都抬不起來。
就在阿淨煞走下血月,一步一步走近時,魔巴鈴驀然響起,這一次,換作夜修羅擋在了她們身前。
麵對強大到幾乎沒有戰勝可能的魔尊,夜修羅似乎褪去了迷茫與懦弱,她臉上再度浮現出令女蘿與濯霜無比熟悉的慵懶笑容:“朋友,是嗎?”
“那麼朋友,記住吧。葉羅的羅,不是修羅的羅,是豬玀的玀。”
說著,她橫過魔巴鈴,抵在自己肩頭,嘴角咧出張狂又興奮的笑:“我夜修羅從不後悔!即便天可重來,我依舊會成魔作惡!我的命誰說了都不算!”
九九八十一顆攝魂鈴齊聲響起,她竟以魔巴鈴,斬斷了自己的頭顱!
?
“你自以為聰明,實則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認不清。”
無窮無儘的絕望席卷而來,夜修羅恍惚著想,也許是的,也許真的是這樣。
“住!口!”
發出怒吼的是濯霜,即便被踩在腳下,身體幾要被腰斬,她的眼睛裡依舊燃燒著熊熊怒火,不見絲毫怯懦,“你這臟心爛肺,畜生不如的東西!住口!”
女蘿雙手攀在阿淨煞手腕,發狠地將其往外掰,她的脖子遍布青紫指印,這使得她的聲音氣若遊絲,但夜修羅聽得見,她知道她聽得見。
“你選擇了錯誤的道路,但是!”
女蘿低頭,狠狠一口咬在阿淨煞手上,這一口是她深深的恨,也是她視死如歸的決心!
“建立極樂不夜城的不是你,剝削她們的也不是你!”
是給出主意的夜修羅罪惡,還是真正建立極樂不夜城的行魔王更罪惡?是在魔界三千年不見天日的夜修羅罪惡,還是那些前去極樂不夜城尋歡作樂的僄客罪惡?
是誰搶奪女人,是誰壓迫女人,又是誰將女人剝皮抽骨?!
濯霜握緊了拳頭,厲聲道:“夜修羅有罪,夜修羅該死,但她的罪隻能由女人審判,她隻能死在女人手上!關男人什麼事?男人憑什麼審判她,憑什麼輕視她,憑什麼瞧不起她?”
蘿霜二人同時怒吼出聲,緊接著,她們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阿淨煞明顯感覺到自己無法再繼續控製她們,隻能被迫放手,蘿霜二人重得自由,一人救鳳凰,一人救小蛇,此時她們渾身是傷,血流不止,卻沒有一人退縮。
“葉羅!”
“不要再軟弱下去!像個女人一樣,站起來!”
鳳凰仰天長鳴!小蛇也伸直軀體,吐出蛇信。
跪在地上被心魔困擾的夜修羅身體劇烈顫抖著,蘿霜不知她是否聽見她們的話,但她們一定會給夜修羅爭取到破除心魔的時間,決不讓她就此死在阿淨煞手中!
見這幾人生命力如此頑強,阿淨煞終於徹底失去笑容,他舉起血月彎刀,向濯霜劈去!
結果卻被藤劍提前擋住,有幾綹頭發被血浸濕,黏在女蘿臉上,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柔美嬌媚,反而凶狠、強悍、堅不可摧,阿淨煞總算不再感覺這樣的女蘿可愛動人,因為她的反叛,已讓美麗蕩然無存。
他終於不再將她當作可以圈養的妻子,而是正視了她敵人的身份。
正視了女人。
“不自量力。”
阿淨煞輕聲說著,“既然如此,阿蘿,我便再殺你一回。這第四人,休明涉當得,禿驢當得,本座也當得!”
伴隨他話音落下,血月彎刀爆發出無儘窮凶極惡的魔氣,他身後再度浮現出透明僅有一點輪廓的無相之身,一魔一身同時揮刀,其衝擊力之大,將蘿霜二人與鳳凰小蛇,儘數擊飛!
待到魔氣逐漸平息,兩人兩獸已是身受重傷,阿淨煞的全力一刀,比她們想象中更為可怕,女蘿倒在地上,竟是手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