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陸梨19(1 / 2)

電梯內, 江望瞧著陸梨有些沉悶的臉色,微蹙了眉。

多個念頭在腦子裡轉過一圈,他問:“怎麼了?一個人在家呆著無聊嗎, 過兩天我處理完公司的事, 就回來陪你。”

陸梨心說能怎麼了,她輕咳一聲:“沒事, 就是天熱了,有點悶。”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陸梨用餘光瞄著江望手裡的袋子, 身體微微緊繃著, “比平時早了一小時,最近不忙嗎?”

江望敏銳地發覺陸梨的狀態和平時不同, 她似乎很緊張。

他不動聲色地掩下疑慮, 牽著她走出電梯, 道:“不忙,項目收尾了,在和小叔交接。回來接你去吃飯,我爸打算過兩天出國采風, 走之前想和我們吃個飯。”

這三年, 江北心一直老實地呆在禾城。

每周一定會和江望見一次麵、吃一頓飯,以確保他的狀態正常。如今陸梨回來了, 他能完全放心地把江望留在這兒, 等不及地想去撒歡。

他悶在禾城太久, 也不耐煩應付老太太和老爺子,隻想趕緊溜走。

陸梨這一路都在找時機把那袋子搶回來, 眼看著江望開門,趁機道:“哥哥,我自己拿上樓, 都是洗漱用品。”

江望頓了頓,直接將袋子遞給她,道:“上樓帶件外套,晚上冷。”

說話的時候他沒往袋子裡看,這方麵他一直做得很好。

陸梨鬆了口氣,忙不迭地點頭:“好。”

門一開,陸梨換了鞋就往樓上跑,生怕再出什麼意外。

江望站在門口,看著陸梨落荒而逃的背影,那袋子裡有什麼?

陸梨在樓上磨蹭了半小時才下來,江望換下西裝穿了身休閒裝,和陸梨的白襯衫、牛仔褲還挺搭。走出去就和大學生約會似的。

他們這個年紀,本該是在上大學。

隻不過世事弄人,江望早已畢業,而陸梨才剛參加完高考。

車內,陸梨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江望說著話,眼睛黏在手機屏幕上:“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小蔥?最近天氣好,再過半個月就要下雨了。”

江望側眸,問:“這麼著急?”

陸梨動作一頓,連餘光都不敢看江望,努力鎮定地應:“下個月天就熱了,而且我要去阿喻哥哥的工作室排練了,可能沒有時間。”

“小蔥還有一周放暑假。”江望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放在方向盤的手動了動,“下周就去,這次想住幾天?要買的禮物提前買,我讓小宋寄過去。”

陸梨琢磨著:“住一周左右就好。”

說完,她又悄悄算了自己生理期的日子,完美避開了下周。

在家裡,陸梨想不到理由把江望騙上來,但進了山就不一樣了。小蔥家裡隻有兩間房,她就能理直氣壯地和江望睡在一間房,然後趁機把他睡了。

陸梨覺得自己的計劃堪稱完美。

一切都很合適,時間和地點都正好。

至少晚餐前,陸梨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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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市中心還有這樣的地方?”

陸梨望著眼前幽靜的小巷,就和回到了舊弄堂一樣。隻是這裡的小巷更窄,白牆黛瓦間,橫著幾簇花枝,底下鵝卵石鋪就的路邊長著雜草,毫無修剪的痕跡。

這牆上有畫、有字,隻是看起來都不太規整,且風格多樣。

龍飛鳳舞的有,漂亮淩厲的也有,更多的字畫歪歪扭扭,像是人喝醉了畫的。

江望牽緊她的手,道:“這裡原先是畫室,老板改了行當,轉而做了餐館。爸和這裡的老板相識多年,今晚也算是告彆。”

“這牆上的字畫,都是客人留下的。”

“現在天亮著,吃完再出來看,這裡的燈很漂亮。”

等進了菜館,隨處看都可成畫。

屋簷下墜著鈴鐺,長長的雨鏈垂落,青石板上放著一座小小的水缸,水麵浮著一株小巧睡蓮。院落裡隨意栽種著幾隻竹子,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簡單又乾淨。

不似精心設計,卻用了巧思。

“梨梨!”江北心從二樓探出頭來,朝樓下的陸梨擺手,“上來,我給你點了冰淇淋,再不上來化了。彆管這臭小子。”

陸梨一聽,也不管江望了,蹬蹬蹬就跑上了樓。

二樓是露天的座位,若是周圍沒有高樓林立,夏夜在這兒賞月實在是舒適。

江望上樓的時候,陸梨已經吃上冰淇淋了。

小丫頭就跟沒長大似的,捧著小碗笑得開心,江北心正和她說著什麼,兩人看起來還是以前的模樣,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從前就是。

江望難得沒管陸梨,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直到開始上菜才走到位置坐下。坐下後往陸梨那精致的小碗裡一瞧,她倒乖覺,沒多吃。

陸梨有所圖謀,當然裝乖,見了江望還自覺地往他麵前一推:“吃不下了。”

江望接過來,幾口就把她剩下的冰淇淋吃了。

坐在對麵的江北心瞧著兩孩子,笑眯眯地提議:“梨梨,喝點酒?”

江望下意識就要阻止,但陸梨已經脆聲應了:“喝!我喜歡喝酒!”

他隻好把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陸梨生日那天,江北心陪老爺子和老太太回了趟祖宅,沒能和他們一塊兒過。所以也沒見過陸梨醉酒的模樣,那很令人難忘。

醉酒的陸梨見誰都嘻嘻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到傷心處還要掉眼淚。那晚,江堯和林青喻都被她控訴了一整晚,小時候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被控訴的最多的人是江望。

隻有江南蔚沒被蹭上眼淚,在陸梨眼裡,最好的就是他了。

因此江望還吃了幾天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