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陸梨&江望(1 / 2)

大一寒假,凜冬降臨時,“也要”樂隊開始了新年的第一次巡演。

陸梨放了寒假在禾城還沒呆上兩天,就跟著樂隊一塊兒飛走了。江望臨時被公司的事絆住,要晚兩天才能過去陪她。

這天,江堯難得來江氏一趟,得知江南蔚和江望在開會,他自顧自地溜達到辦公室去了,也沒人敢攔他,隻是急急地去通知了小宋。

這一年,江堯和江望的關係又慢慢變回從前。

隻是現在這會兒江堯更囂張了,仗著陸梨在江望麵前作威作福。

江堯來得湊巧,那會兒會議剛結束。

小宋在幫江望訂機票,他以前可想不到他老板會是連一晚上都等不及的人,一定要連夜飛去國外,不肯等到白天。

等到了那邊,那邊是晚上。

兩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說上話。

小宋笑了一下,不去想這些,轉而對江望說江堯的事。

江南蔚聽了還挺詫異,問:“什麼時候來的?”

小宋應:“不到十分鐘。”

江南蔚挑了挑眉:“找我的還是找江望的?”

小宋看了眼江望的神色,應:“找老板的。”

一聽這話,江南蔚心裡有數,抱著看熱鬨的心態和江望一起回了辦公室。

果然,兩人一進辦公室,江堯就開始演——

“江望,你怎麼在這兒?”江堯故作詫異地睜大眼,“你讓梨梨一個人出去了?你們不是形影不離的嗎?吵架了?”

這話是故意刺江望的。

自從暑假過後,江望就跟尾巴似的長在陸梨身上。

江堯看見江望就心煩,乾什麼偏偏得亦步亦趨地跟著陸梨,還有沒有點自由了。那小丫頭那傻嗬嗬的,每天挺樂意。

江望淡淡地瞥了江堯一眼,道:“不勞你費心,晚上就去。”

江堯:“......”

他哼道:“要我說,你讓她一個人在外麵舒舒服服地玩兩個月。樂隊的人都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能出什麼事?”

如今的江堯,也不是從前那個傻愣愣的少年了。

他迂回著暗示江望:“你說你們,剛在一起不久,就這麼膩著。梨梨往後還得在樂隊上花大量的時間,萬一嫌你煩了怎麼辦?”

“我覺得吧,還是得有點距離,你看呢?”

江南蔚原本還看熱鬨,聽江堯這麼說,不由多看了他兒子一眼。他這傻兒子還有這麼正經的一天,聽著這話倒不像是單身。

他也湊熱鬨:“阿堯說的不錯。”

自從江望跟去陪讀,江南蔚心裡就有這麼點想法在。

他們不知道江望跟著去,是為了陸梨的那一句“那三年我都一個人”。

江南蔚和江堯都沒考慮過江望會答應這個可能性。

畢竟江望從小就看陸梨看得緊。

從小時候再到學校裡。那時候他們一點兒都沒體會過彆家兔崽子覬覦陸梨、然後他們把人趕跑這種劇情,想起來還怪遺憾的。

出乎意料的是,江望沉默了。

江南蔚和江堯對視一眼,心想,有戲。

片刻後,江望對小宋道:“先不用訂票了。”

小宋掩下心中的詫異,瞧了江家父子一眼,又過了一圈兩人說的話。

江望竟真擔心這樣的事。

江堯見搗亂成功,心滿意足地走了。

這一趟他收獲可真不錯,江望不去,他去。

三人走後,辦公室便隻剩下江望一人。

江望靜立在落地窗前,注視著周圍這一片繁華景象。

如果換做十八歲的江望,他會考慮江堯的話。那時的他,並沒有足夠的自信從陸梨那裡獲取明目張膽的偏愛。可如今不同,陸梨曾說過她會永遠哄他。

他們兩人之間,不僅是江望給了陸梨勇氣。

同樣,陸梨也給予了江望勇氣。

這點勇氣讓江望試著不再掩藏,儘可能地讓她看到全部的他。

半小時後。

在秘書處的小宋收到了來自江望的信息。

【江望:訂原先的航班。】

小宋陷入沉思,這是鬨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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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禾城飛往F國的航班上。

江堯哼著小曲坐在一等座,臨起飛前給陸梨發了條短信,說自己飛去陪她過年。他們有整整四年沒在一起過年,今年再不一塊兒,江堯心裡不舒坦。

發完短信,江堯心滿意足地翹著二郎腿,連邊上來人了都沒注意。隻用餘光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好心情地問:“你也是去...?”

那男人垂下頭,和江堯的視線撞在一起。

黑眸冷漠,神色疏離。

不是江望是誰?

江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居然是江望?!他瞎了?

江望瞥他一眼,冷淡道:“你最好彆說話。”

江堯:“?”

他把腿一放,質問道:“你不是退票了?你耍我?”

江望放好手裡提著的布袋,輕飄飄地應:“沒耍你,後悔了。”

江堯:“.......”

我靠,江望真的是狗!

江堯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他納悶道:“我和你說的話聽進去沒?我不是逗你,說認真的。”

江望在位置上坐下,應道:“我知道。”

江望坐在身側,神色篤定而沉靜。

似乎這些話並不能對他產生丁點影響。

江堯盯著江望看了許久,如今他再也找不出江望在那三年裡的模樣,此時的江望更接近少年時期。此時和他們的少年時期相比,唯一的共同點是陸梨。

陸梨回來了,所以江望的狀態開始改變。

江堯遲疑一瞬,問:“你不擔心嗎?”

江望隨手拿起一本雜誌,視線低垂,輕聲道:“堂哥,你會擔心嗎?自那年暑假之後,我以為你再不會擔心這樣的事。”

提起那年暑假,江堯的情緒微沉。

半晌,他應道:“是我多想了。”

江堯明白,連他都這樣信任陸梨,更何況江望。

除去他們現在的關係,他們兩人仍是陪伴彼此十幾年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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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插曲並沒有影響江望和江堯。

甚至過去後,江堯又恢複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們下飛機的時候,F國恰逢黃昏。

雲層層疊疊,如秋日的楓林,席卷了大片的天。

兩個男人打開手機做的第一件事出奇一致——看陸梨是否回了信息。

片刻後,江望側頭,和江堯對視一眼。

兩人默默地把手機塞了回去。

陸梨說沒時間接他們,林青喻找了當地的朋友過來,先送他們去酒店,再帶他們去場地。晚上他們在那兒有演出。

江堯輕哼一聲:“不見得你有多重要。”

江望默不作聲,拎著行李走了。

江堯抬步追上去,嚷著問:“你手裡那袋子拿一路了,是什麼?”

江望並不理他。

江堯本就是憋不住話的人,沒有江望在還成,這會兒恰好和江望遇上,乾脆纏上他了,硬要和他走一塊兒,絮絮叨叨了一路。

直到到了演唱會現場才安靜下來。

江堯搶先江望一步,跑去後台找陸梨。

“梨梨!”

江堯這麼大人了,跑著去找陸梨的模樣一點兒沒變。

江望慢吞吞地走在後頭,手裡還拎著那布袋子。等他走進後台的時候,陸梨還在化妝,江堯小心翼翼遞給她喂水果。

陸梨用餘光瞥見了江望,腦袋就忍不住往後轉。

化妝師捏她的臉,怒道:“不許動!”

江堯雙目一瞪:“你凶什麼?”

化妝師翻個了白眼,也不理江堯。她捧著陸梨的臉,叨叨:“每回江望來了就亂動,就差那麼一會兒嗎,才幾天沒見?”

這化妝師跟了“也要”樂隊幾年了,和他們都熟得很,誰也不怕。

陸梨小口嚼著水果,小聲道:“快三天沒看見了。”

化妝師無奈:“忍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陸梨兩天不見江望就想他了。平日裡她不想和江望一塊兒睡,但冬天卻忍不住往他身上爬,一來二去兩人冬日裡又住一塊兒了。

江望身上暖和得很,比暖氣可舒服多了。

說話間,江望已站到陸梨身後。

他看向鏡子,好讓陸梨找到他的眼。

陸梨下意識去鏡子裡尋江望,一抬眸她就看見了他漆黑的眼。兩人隔著鏡子,安靜對視著,彼此的眼裡都寫著思念。

江堯拿著叉子的手懸在半空,嘀咕:“看什麼呢?”

他一瞧鏡子,江望便移開了眼,道:“你先化妝,我坐著等你。”

陸梨巴巴地看著江望,喊:“哥哥,你一晚上都在嗎?”

江望牽唇笑了一下:“嗯,一晚上都在。”

聽了這話,陸梨才安心去咬江堯手裡的水果,含糊著問道:“堂哥,你和我們一起在這裡過年嗎?那小叔不是得一個人?”

自從江南蔚幫著江望架空江西音,老太太對這兒子也沒了好臉色。

江南蔚就當不知道,平日裡照舊去看老爺子和老太太。老爺子本想勸勸那倔強的老太太,可後來江望連江西音都送走了,她的一雙兒女又是那樣的下場。

這好好的家,居然四離五散了。

老爺子偶爾會想起從前,這一切是因為江望開始的嗎?

其實不是,這一切是從這個家開始的,他們沒能儘好家長的責任。

江南蔚雖平日去,但年夜總是和江堯兩個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