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竹清救下的小姑娘正四處看,顯然是想找她的救命恩人,當然不會找到。
外麵的動靜太大,再加上警笛聲越來越近,就停在金玉門夜總會下麵,包廂裡的人都探頭出來看熱鬨。
有人通過胖子那鼻青臉腫的臉認出了他的身份,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拿出手機攝像。
不消幾個小時,胖子的醜態就在上流圈子裡流傳開來。
蔣寧昭將喧囂拋在身後,很快回到包廂前,當他的手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又垂落下去。
看溫竹清口罩、帽子、圍巾裹得嚴實的樣子,應該是瞞著家裡人,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溫竹清的事情,他從宴會上聽到了不少,都說他自幼體弱,是個病秧子,常年待在醫院後來進了療養院,一住就是好幾年。
他這樣的身體狀況怕是連駕照都沒有,就算有,他剛回到溫家,溫釗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給他安排車子。
這個點鐘,外麵天寒地凍,並不好打車。蔣寧昭想起溫竹清虛弱蒼白的臉。
之前在療養院兩次意外遇見,溫竹清裹得並不算太嚴實,可蔣寧昭也並沒有看清他的長相,隻知道他的眼睛很漂亮,性格很有趣。
還是在林氏的晚宴上,蔣寧昭終於看清了溫竹清的臉。精致,完美,比他所預想的還要俊上幾分,隻是太過瘦弱單薄了。
若是能養的胖一些,健康一些,會更俊俏。
想到溫竹清壓著脾氣,耐著性子,等到宴會結束才從家裡悄悄出來到金玉門揍人,蔣寧昭眼底就忍不住泛起笑意。
那個胖子冒犯了溫竹清,後來在宴會上被食物噎住,是溫竹清救了他。
人該救要救,但該挨的打,是一點不能少。
蔣寧昭本想著按溫竹清的性格,不會就這樣放過胖子,大概會在日後尋找機會下手出出氣,他是萬萬沒想到,溫竹清一天都忍不住了,當晚就把仇給報了。
這樣的處事風格,隨心所欲,全無拘束……
也不全是。蔣寧昭在心裡默默更正,至少在溫釗麵前,溫竹清還是會壓著自己,扮演一個全然無害的乖孩子。
他一想到夜深人靜,溫竹清趁著家人都睡熟之後,從家裡出來就忍俊不禁。
既是悄悄的,那應該不會開燈,摸著黑出門,不知道會不會不小心踢到什麼東西。
當意識到自己在笑的時候,蔣寧昭的笑意收了一瞬,又很快綻放看來。
嗯,他想,奶奶交的這位小朋友,真是太可愛了。
就是不知道溫竹清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
蔣寧昭回想了一下剛剛胖子的慘叫,還有溫竹清在房間裡待的時間,覺得不容樂觀。
蔣寧昭不清楚溫竹清的具體情況,但既然在療養院待了那麼多年,且出院前不久才從死神手中逃出來,身體肯定不會太好。
溫竹清先是跟了整場晚宴,回去沒休息多久,再次出門。
以他的身體狀況,怕是已經到極限了。
體力透支,打不到車,再被冷風一吹,溫竹清回去怕是就要臥床不起。
想到溫竹清病弱蒼白的臉,蔣寧昭唇角的笑意淡去,他後退一步,改了主意。
拿出手機給沈煜發消息,說自己有事先回去了,待會兒讓司機回來接他。沈煜應該是在忙,並沒有及時回複。
蔣寧昭把手機放進口袋,朝夜總會門外走去,在經過前台時,他腳步頓住,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前台微笑起身:“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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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的司機是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為沈煜工作幾年了,早已適應沈煜的生活節奏。此刻時間過了淩晨他也不困,坐在車內刷著短視頻,聲音開的震天響。
司機隨著樂聲搖頭晃腦,當車窗被叩響時,他都沒有察覺。直到餘光掃到站在車外的人影。
他辨認出來人的身份,立刻將手機關了,打開車窗:“蔣總,你們要回去了?”
司機朝蔣寧昭身後看去,並沒有看到沈煜的身影,他一時有些納悶。
蔣寧昭已打開車門坐進了後排,“沈煜還要多待一會兒,我有點事,你先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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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清揍完人神清氣爽,出了夜總會,被冷風一吹,就覺得身體有些受不住了。
今日消耗確實太大了。
他走走停停,謹慎地遠離了金玉門夜總會門前的監控才打開叫車軟件。
這一片很空曠,經過的車輛也多,到時候他隻要坐進車裡,就如同魚入大海,那胖子就算想查,也逮不到他。
這邊打車更難,溫竹清盯著手機,有點煩躁,他決定明天就去把駕照考了。
冷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直往他領口袖口鑽,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