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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本就是惡人先告狀,饒是心裡素質再好,也難免心虛,鬱衣葵字字如刀,竟瞬間震得許氏心慌氣短,額頭都浮出了一層發亮的冷汗。

鬱衣葵:“你在心虛。”

許氏尖叫道:“你胡說些什麼!”

鬱衣葵瞥了一眼她的手:“雙手無意識的交叉磨挲,典型的強迫行為,意味著此刻你很慌張,在自我安慰。下次誣告之前記得管理好自己的肢體和表情……不過看樣子你也沒有下次了。”

許氏立刻把雙手藏在了袖中。

……怎麼回事,這個……這個一向懦弱無謀的外甥女,今天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心下大震,又拚命鎮靜下來,朝著包拯深深一拜,叫道:“包大人,莫聽這妖女在這裡胡言亂語,民婦有證據!民婦有證據證明是她毒|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這是民婦昨夜從那護院劉大力的房中找到的!”

包拯八風不動,沉聲道:“呈上來。”

許氏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一旁的衙役,衙役接過之後,給包大人呈上。

包拯打開信看完之後,又令衙役拿給鬱衣葵看,嘴中問道:“鬱家姑娘,作何解釋?”

鬱衣葵打開信。

這封信是模仿原主的筆跡寫給她的“奸夫”護院劉大力的,內容是授意劉大力去“弄點毒|藥來用”。

鬱衣葵皺了一下眉,開始在原主的回憶中找線索。

昨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不到一個時辰,鬱家二老就感覺腹內不舒服,不停的去如廁,後來就開始七竅流血,痛苦掙紮了好一會兒就咽氣了。

原主驚恐絕望,握著母親冰冷的手哭了一夜,燭火一直燃燒,原主低著頭,眼神渙散的看著母親的手,母親的指甲黯淡無光,幾道奇怪的白線橫在她的指甲上,向兩邊擴散……

鬱衣葵把信一收,對包拯說道:“我的父母死於砒|霜之毒。”

此時鬱家二老才剛剛送去給仵作驗屍,具體的死因還沒出來,鬱衣葵這樣說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僅許氏愣了,就連包拯一時之間都有點說不出話來。

鬱衣葵:“中砒|霜毒而死的人,指甲中間會出現橫著的白線,昨夜我拉著母親的手,看到了這白線,所以可以推斷出死因。”

鬱衣葵具備簡單的醫學知識,知道這白線的名字叫“米氏線”,是砷化物中毒的典型特征,而砒|霜的化學名稱,是三氧化|二砷。

就在此刻,仵作的驗屍結果出來了,鬱家二老果然是死於砒|霜中毒。

包拯立刻下令,查驗全城各大藥房的砒|霜購買記錄,並令衙役即刻將護院劉大力帶到大堂之上。

開封府的衙役們動作極快,很快便將結果呈上來了。

護院劉大力於昨日下午去鬱家對麵的回春堂購買了砒|霜二錢,回春堂的掌櫃可以作證。

但是,他本人卻已來不了開封府親口辯解了,因為他已經死了,死在了鬱府的下人房裡,死狀猙獰,顯然也是被砒|霜毒|死的。

許氏得意地瞥了一眼鬱衣葵,道:“看來你這小蹄子的確是惡毒得很,居然還把自己的情夫給殺了,世界上竟還有你這等陰毒的賤人……包大人,現在事情都清楚了,您一定要把這賤人五馬分屍!才能慰我姐姐姐夫的在天之靈啊!”

鬱衣葵聽見這消息,卻絲毫不意外,隻淡淡地道:“你要誣陷我,起碼應該做的更精細一點。”

此話可謂是輕蔑至極,許氏本來正得意,被這麼一嗆,頓時氣得要命,臉色像豬肝一樣紅,指著她就要罵,卻被鬱衣葵打斷了。

鬱衣葵:“第一,如果我與劉大力勾結殺害父母,大可以口頭商量,為什麼要把犯罪計劃清清楚楚的寫下來,即使要寫,事後為什麼不燒了,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我要犯罪麼?”

許氏一窒,耍無賴道:“那誰知道呢?許是你第一次殺人,腦子不好,得寫下來捋一捋!”

鬱衣葵沒理她,又道:“第二,按照你所說的,昨天白天我的父母已經知道了我和護院劉大力有私,既然如此,劉大力為什麼還沒有被控製住行動,還能在下午大搖大擺的出門購買砒|霜?”

的確如此,按照一般父母的邏輯,早應該在發現此事的第一時間,就把膽敢與小姐私通的狂徒給關起來才是,這劉大力昨日下午還能自由出門,實在是於理不合。

包公坐在上首點點頭:“的確如此。”

許氏額上已沁出了豆大的汗,卻還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叫囂:“你問我乾什麼?問你死去的爹娘啊!你爹娘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這信大家都看過,那就是你的字跡!你抵賴?我看你拿什麼抵賴!”

鬱衣葵見的癲狂樣子,忽然哼笑了一聲:“這就撐不住了?”

許氏惡狠狠地瞪著她:“你敢說那不是你的筆跡麼?”

這些偽造原主筆跡寫的信,乃是許氏最倚仗的物證,她正是因為偽造的天衣無縫,才敢跑來開封府倒打一耙。

然而這卻是最容易破局的一件事,鬱衣葵又不是原主,筆跡怎麼可能一樣?

鬱衣葵對包拯說道:“大人,借紙筆一用。”

包拯自然應允,鬱衣葵接過紙筆開始寫字。

她以前有閒暇時練習書法的愛好,不說寫的有多好,用毛筆寫字總歸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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