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8(2 / 2)

包公一拍驚堂木,厲聲喝問道:“端木春!你派人去東明巷鬱府,劫走鬱府小姐,可有此事?!”

端木春當然打死不認。

包公令鬱衣葵上堂。

她換了一身女裝,慢慢走上堂前,似笑非笑地看著端木春,對鄭之瓊,她倒是一眼沒看。

端木春呼吸一窒,立刻道:“我沒見過此女!”

包公道:“鬱家姑娘,你可見過此人?”

鬱衣葵:“東安侯府二公子命人將我從我家中劫走,我自然認得他。”

包公又道:“端木春,你可承認此事?”

端木春當立否認:“這小娘子隨口胡說,包公也信?”

鬱衣葵嘴角帶笑,道:“我有證據。”

說著,她攤開了手,手心裡放著一枚成色極好的玉佩,端木春一見,登時慌了。

他被拽去玉佩之時,正被鬱衣葵踩了一腳,腳踝骨斷裂的劇痛令他眼前一黑,根本沒注意到玉佩被拽走了,至於後來,兵荒馬亂,他更是沒顧得上。

直到剛剛來開封府之前他換衣裳,這才發現玉佩不見了。那時他心裡便打鼓,隻是仍心存僥幸,直到此時此刻被鬱衣葵當場拿出,端木春心跳如擂鼓,連嘴裡都泛著苦。

這端木春見過最大的場麵,就是被他爹暴揍了,此時此刻,就連他爹都渾身冷汗,隻憑端木春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

他口乾舌燥,手心發黏,慌張地失口否認:“不!不是我,這不是我的!”

鬱衣葵並不理他,隻對包公道:“包大人,這玉佩上還寫著一個春字,據說此玉佩乃是大相國寺的方丈所贈給東安侯二公子的,是與不是,可請圓惠大師作證,一看便知。”

東安侯簡直氣得都要吐血!

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卵東西!怎麼這麼蠢!做壞事也不知道把自己的東西看好,能叫人家正正好奪了去!現又否認!否認有用麼?!這玉佩有名得全汴京都知道,你這一否認,正好坐實了自己心虛!

蠢貨!白養了這麼大!早知道是這麼個東西,還不如生下來就溺死算了,省得長大給侯府丟臉!

而那王丞相與大將軍狄青,則皆是沒什麼表情,隻等著包公繼續審問。

東安侯的嘴巴裡,也忍不住發起苦來。

果不其然,聽到鬱衣葵說要找圓惠大師來作證,端木春立刻改口:“不!不不不,剛剛我看錯了,此物的確是我的,隻不過前幾日上街的時候,玉佩被一武功高強的賊人給拽了去,這玉佩貴重,我怕我爹怪罪下來,這才裝作無事發生!”

他又倒打一耙:“那賊人身形,和這位鬱小姐倒是相的很!又聽說開封府和這鬱小姐走得很近,這鬱小姐竟是日日到開封府來,這劫走玉佩與今日強要本公子上堂之事聯係起來……包大人,你們意欲何為啊?!”

包公若是能被這等色厲內茬的話給嚇住,那就也不是包公了,隻見他麵色如常,問道:“玉佩在街上被拽走?請問端木公子,是哪一天、哪條街、那個場所之內?周圍人有多少?是否有人看見,公子又是否派人去追了呢?派了幾人?姓甚名誰?可否過堂一問?”

被奪命連環十八問的端木春:“…………”

爹啊!救命!

東安侯咳嗽一聲,道:“小子天資有限,平日裡讀書寫字且記不住,包公問小子這般事情,他怕是早就不記得了。”

包公撫著胡須:“這玉佩乃是侯爺親自為公子求得,在公子身上佩戴了十多年,這般珍貴的玉佩被歹人拽走,公子當真什麼都不記得?就連哪一日丟的都不曉得了?”

端木春:“…………”

端木春隻得叫喊道:“我記錯了,不是在街上……是、是在府中!昨夜這女賊武功高強,拽了本公子的玉佩就跑,府中府兵敵不過她,才叫她跑出來的!本公子這腳踝也是她傷的!沒想到她竟和你們開封府聯合起來,陷害本公子,是也不是!”

在端木春看來,這話半真半假,最妙不過,就連東安侯,也覺得這說辭已是此時此刻最好的說辭了,保不齊還能把開封府倒打一耙。

包公卻很淡定,道:“這鬱姑娘乃是開封府下師爺公孫策公孫先生的徒弟,的確與開封府有關,公孫先生,你這徒弟,可會武功?”

公孫先生撫摸著胡須,慢慢下到堂上,慢慢道:“端木公子,鬱姑娘的確是我的徒弟,隻是她學得乃是破案之術,並非以武藝見長啊。”

他一臉疑惑,又道:“我這徒弟可是隻會打王八拳啊!貴府府兵三百,個個甲胄長刀,身高八尺,竟連王八拳都掄不過麼?”

端木春:“………………”

東安侯:“………………”

鬱衣葵:誰說我隻會王八拳!

——若是論起陰陽怪氣,那還是得看公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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