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4(2 / 2)

展昭又問“張小娘子既犯了癲癇之症,可有請過大夫?”

張關漢的表情忽然變得不情不願起來,過了好半晌,才道“……內人請過。”

他看起來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但展昭與鬱衣葵是何人?在開封府,他們是官爺,而張關漢是民,他們既然要調查案件,張關漢隻有配合的份兒。

於是鬱衣葵道“你好像很不情願給女兒請大夫,是麼?”

張關漢乾笑“那……那怎麼可能呢,隻是家中貧窮,拿不出那起子錢給那些江湖騙子。”

鬱衣葵精準地抓住了重點“大夫是江湖騙子?”

張關漢道“……難道這些個大夫治得了癲癇之症?拿著錢隨意開些湯水,有什麼用!”

鬱衣葵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癲癇是有腦部神經元的異常放電形成的病症,即使在現代,仍有部分癲癇原因未知,也基本無法痊愈。更遑論古代?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張關漢說的,還真沒什麼問題。

不過鬱衣葵總覺得他說的話有點奇怪,比如直接把大夫與江湖騙子等同起來,那種抵抗性的情緒……也實在太明顯了。

又問了些他家裡的情況,得知他的妻子顧氏小門小戶,家道中落,嫁過來的時候,亦是沒有多少嫁妝。

所以……他是為了圖謀妻子嫁妝而殺人這一條應該也不能成立了。

任何案件都會有一個動機在,但這張關漢……

如果他真的用這麼殘忍的法子殺了自己的妻女,他的動機是什麼呢?

展昭與鬱衣葵又不輕不重的和張關漢聊了兩句,寬慰了他片刻,又問他家中屋舍既然沒了,可有地方居住,張關漢說是可以借宿在兄弟家中,這場問話就算是結束了。

問完張關漢之後,二人這才匆匆趕往張家的屋舍。

屋舍不準無關人等踏入半步,還保留著昨天完整的現場,屋舍已然燒塌,幾個衙役們正在收拾,把那些塌下來的木梁木柱子都給清理乾淨,露出屋子裡的情況來。

觀察地麵,可以觀察出炭化的最嚴重的地方,這地方就應該是起火點了。

而這起火點……就在距離小女孩被綁的椅子不遠處。

展昭看著這起火點,道“這是那女子倒下的地方。”

鬱衣葵“所以那凶手,點著的根本就不是房子,就是那顧氏,然後才把房子點著,因為顧氏與張小小離得很近,所以張小小在之後被火點著。”

展昭點頭“應當是這樣。”

鬱衣葵道“顧氏是被鈍器擊中,她那創口……鈍器必然大而沉重……昨夜街上人那樣多,真的沒人看見麼?”

展昭道“今日衙役已經去附近四處查問,隻是還沒查到。”

鬱衣葵道“既然要殺人後焚屍,何不用刀、用匕首?這樣殺完人點完火之後處理凶器還方便一些……用大石頭砸死,難道是臨時起意的殺人?”

她說完,自己又搖頭“不,不對,臨時起意的殺人應該直接拽著顧氏的頭發砸牆才符合道理。”

臨時起意的殺人,自然是屋裡有什麼就用什麼,可是這屋子裡的東西同顧氏顱骨上的創口卻都不吻合,所以這也不可能。

二人探查一番,又出來搜尋小院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拉下的東西,幾個衙役正在門口,與幾個來看熱鬨的鄰居攀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那鄰居,簡直就和鬱衣葵的鄰居賀娘子一樣,是個心寬體胖且非常能說的女人,叭叭叭地說了一堆。

從顧氏與張關漢剛成親的時候說起,又說這張關漢以前是個商人,也算有點小錢,隻是後來認得了一堆狐朋狗友,性格變得古怪起來,生意也不好好做了,也不讓家裡的妻女和外人接觸……當然,他自己亦是變得很孤僻,除了那堆狐朋狗友,幾乎是和彆人不來往的。

就說他妻子顧氏,一年前害了嚴重的風寒,張關漢卻拒不請醫生,那顧氏最後可是趁著張關漢出門的時候,強撐著病體敲響了她的家門,苦苦哀求她救救她。

鄰居不是壞人,於是在家裡給顧氏熬藥,偷偷給她送去,這樣子幾天過去,她的病情才有好轉。

而今年,張關漢的女兒張小小突發癲癇,這張關漢竟也不請大夫,隻把女兒綁在椅子上,自己扛過去算完,顧氏愛女心切,終於不顧張關漢的意願,跑出去找了醫生。

而第二天,張關漢的家裡失火,張小小與顧氏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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