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衣葵幾乎是立刻聯想到了什麼，然後去翻展昭出現那天的監控錄像，果然看到了一點點相同的扭曲——監控錄像這東西並不是非常清晰的東西，因此第一次她忽略掉了。
穿越這種事情，既然能發生第一次，那就能發生第二次。
展昭盯著洗衣機裡黑洞洞的洞口，下意識地望向了鬱衣葵。
鬱衣葵也盯著那個洞口，感覺到展昭的目光之後，她也抬起頭來，望向了他。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著，有一些話，似乎需要說出口，卻沒有人想在此時此刻說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展昭道：“我想試一試。”
跳進一個不知底細的洞，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或許會直接死去、或許會到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或許再也見不到鬱衣葵……但，一個機會擺在眼前，要讓展昭放棄回到汴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鬱衣葵也決不會陪他一起跳下去，因為假若這個洞口隻是一次性的，那麼他們通過之後，她就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繼續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了。
她從來都不是會為了愛情犧牲自己的人。不管她的愛人是誰，她都絕不會乾這樣的事情，就像展昭，他不可能因為鬱衣葵，就把自己的過去、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親朋好友全部丟下。
要不要為愛放棄一切，這種事並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而鬱衣葵和展昭，他們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在這個對視之間，他們已明白了對方的選擇。
——在擁有愛情之前，他們首先是一個獨立行走的人。
可……
可他們還是舍不得。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著，然後忽然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展昭看著她，忽然吻住了他，他的吻再也沒有溫柔和克製……而是變得急切。
一吻終了，他用大拇指輕輕地擦過了鬱衣葵的嘴唇。
展昭道：“昨天做了新的蛋糕卷，用了新配方，在冰箱裡，你記得嘗。”
鬱衣葵說：“好。”
展昭又道：“晚上睡覺記得蓋被子，彆老踢被子。”
鬱衣葵笑了，道：“這我怎麼控製嘛！”
展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然後，他帶上自己的劍，從那個洞裡跳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展昭又出現在了鬱衣葵的麵前。
那個時空裂縫還是什麼的東西，果然可以通向一千多年前的大宋，而且另外一邊的地點，居然是展昭在開封府裡住著的小院！
這恍若讓展昭產生了一種……南柯一夢的感覺。
他如夢初醒般的走出院子，去拜見了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府中正因為他的失蹤而忙成一片，見他歸來，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竟是濕了眼眶。
展昭並沒有把鬱衣葵的事情告訴彆人，這一晚，兄弟幾個好好的喝了一頓酒。
他心中高興之餘，不免又覺得悲苦，等到天講講亮之時，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喝得有些醉了，見那罅隙還在，竟是大喜過望，直接又跳了進去。
然後他就又回到了鬱衣葵的身邊。
鬱衣葵剛剛醒來，她對著展昭伸出了雙臂，而展昭也笑了，他俯下身子，把鬱衣葵摟在懷中，動作輕柔地像是在捧一束清晨的薔薇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