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她金貴之軀,出生起便千嬌百寵,無數仆從侍奉,讓這個人渣上藥,便當她是一個奴仆吧。

這樣想著,她便不那麼抵觸了,目光中生出幾分高高在上的俯視姿態,略略頷首:“可。”

她以為自己在俯視螻蟻,睥睨之態壓過自己的恨意,如此便不算是忍辱求全,卻絲毫沒發現,林燕然每一次的勸誡,都讓她不知不覺地認同了。

林燕然見她同意,便扶著她在躺椅靠下,接著搬椅子坐在腳頭,用一塊素白的乾布墊住膝蓋,這才輕輕托起她那隻雪足置放其上。

她動作輕柔,更因坦蕩而顯出真心實意,有琴明月能真切感受到細心嗬護,心理更好受了些,以前那些奴仆伺候自己,也是如此儘心。

她心態平和下來,林燕然上藥進行的很順利,她手法嫻熟,先是為她揭開紗布,以清水清洗傷口邊緣。

有琴明月留意到她並未用手為自己清洗,而是用一截削掉樹皮的小木棒纏著軟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傷處。

打濕的布片很軟,她動作又輕,居然沒怎麼覺得疼。

隻是簡單上藥,林燕然卻足足花費了小半個時辰,用心可見一斑。

結束時,有琴明月覷見她鼻尖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目光幽深了起來,忍不住思索著她那句話。

“我早說了我不是她,我現在做這一切,隻是替那個人渣贖罪。”

林燕然收拾好藥膏、水盆等物品,對她道:“你剛上完藥動不得,正值午後,不如睡個午覺吧。”

午覺?有琴明月有些疑惑。

林燕然目光從她纖長皙白的頸項掠過,不知怎地,忽然想到那夜的旖旎,雖隻是驚鴻一瞥,可已能知曉這粗糙布裙下是何等細軟如羊脂般的冰肌玉骨。

她忽然蹲下來問道:“躺椅硌人嗎?你想在這裡睡,還是回床上?”

有琴明月被她的靠近驚到,下意識掙紮身體,林燕然輕輕按住她肩頭。

“你彆怕,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她語氣很軟,莫名的暖,有種奇怪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有琴明月內心矛盾又痛苦,仇恨和這種莫測難辨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了一股深深的不安。

她低叱:“你出去。”

林燕然看了她一眼,俯身來飛快地托住她,在她要掙紮前搶著說道:“我抱你回床上,放下就走。”

這句話又起了安定的作用,有琴明月緊攥著衣角,果然沒再掙紮。

林燕然又一次覺到懷中人的輕盈,心頭生出憐惜,放下她的動作也越發輕了,她為她調節好枕頭,又掩好被褥。

“你好好睡一覺,我出去督工,你放心,我會關緊大門,叮囑他們勿要大聲喧嘩,你隻管睡去。”

有琴明月聽見她腳步輕輕地出去了,接著大門關閉,院子裡傳來林燕然的嗬斥聲,那些粗俗不堪的獵戶果然沒再說笑。

她攥著被角的手,鬆懈了下來,身體蠕動著往被下鑽的更深了些,身體都被包裹住,立刻帶來一股安心,她難得放鬆,竟真個感覺到一股睡意席卷。

很久違的感覺,以至於她有些失神。

*

林燕然坐在廊下,捏著那枚紅色的清涼丸,看的如癡如醉。

她前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