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二章(2 / 2)

王侯歸來時 賞飯罰餓 7275 字 5個月前

對方先還低頭不語,捂著屁股抿抿唇,忽然他把心一橫,將鬥笠掀開來,露出一張年輕稚嫩卻寫著“我很不服氣”的臉。

觀亭月當下驚訝:“江流?”

然而她的驚訝僅僅隻有一瞬,很快就皺起眉眼:“你怎麼跑來了?不是讓你留在城裡好好看家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後者通身上下迅速掛滿了委屈,“你要去找二哥他們,為什麼不帶上我?”

觀亭月:“是去找人又不是去踏青,我乾什麼非得帶上你?”

“你不帶上我也就算了。”江流噘著嘴,眼神戒備地瞟向燕山那邊,“怎麼要跟他一起,明明是我們家的事……你不是說因為當年把他給睡了,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姐,可是他逼迫你的?”他忽然緊張起來,“你要是被他威脅了,就衝我眨眨眼睛!”

……

擔心江流多想,觀亭月隻對他說是去找兄長,沒提鑰匙的事情……怎奈何她低估了半大少年的難纏,而且想象力還十分豐富,也不知是看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閒書。

觀亭月剛要開口,一旁的燕山頗有意見地出聲:“喂。”

他不滿道:“你平時都是這樣跟彆人編排我的?什麼叫‘你把我睡了’。”

她原本想訓斥弟弟,聞言轉過頭:“說得不對嗎?”

“這難道不是事實?”

“哪裡是事實了。”燕山甚為不快地據理力爭,“反正也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就是你占便宜。”

男人較起真來還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那這個便宜給你占?”觀亭月一手輕叉起腰,“說你睡了我,然後我把你掃地出門?

“堂堂定遠侯威風八麵,有過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讓你的手下們知道了,你也不怕臉上無光?”

站在馬廄旁聽牆根的兩個親衛聽了這話,登時周身的毛集體直立,忙佯作突發耳疾的樣子地低頭瘋狂捋馬鬃。

燕山卻連半個視線也沒功夫分過來,“知道就知道,也沒有什麼光不光彩的,關鍵這不是誰睡誰的問題。”

她了然地挑眉:“那是誰被誰睡的問題?”

親衛:“……”

燕山:“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你非得現在掀這些舊賬不可?”

觀亭月爭鋒相對地反問:“不是你先開始的?”

……

江流被這場暗潮洶湧的交鋒夾在中間,作為整個事件的□□,他已經被徹底地忽視掉了,隻得左看右看,最後試探性地出聲:“那個……冒昧打斷一下,咱們能不提‘睡’啊‘睡’的嗎……畢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他還是個無知少年啊。

燕山瞥了一眼,見對方也就在自己肩頭那麼高,遂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家不要插嘴。”

觀亭月同樣不置可否地開口:“你先上客房裡去休息,晚點我再來問你。”

豈料才開了個話頭,燕山那邊不知哪根筋又炸了,挑刺道:“誒,你什麼意思,我還沒同意讓他留下。”

觀亭月本不打算帶著江流的,但一見他如此講,當下毫無原則地護短:“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隻說與你們同行,可沒答應要供你們驅使,他留不留下,不需要經過你同意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沿途的花銷都是由我在承擔。”他挑起一邊的劍眉,“好歹也算半個金主,要不要多添一份錢,難道不是我說了算?”

“我也沒讓你吃虧啊。”觀亭月語氣理所當然,“你不是一樣得到了觀家人線索的情報嗎?當初找我幫忙的是你,定遠侯不會以為,天底下有白打的零工吧。”

……

又開始了。

眼見兩個人大有爭到天黑入夜不罷休的架勢,江流忙試著打圓場:“你們不要吵啦……”

燕山:“彆多嘴。”

觀亭月:“沒你的事。”

江流:“……”

他作為當事人突然感到很沒有麵子。

觀亭月最後蓋棺定論:“江流的去留憑他自己決定,他作為觀家子孫,若真想跟著一塊兒上路,錢我可以替他掏。”

燕山聽了,無情地冷嘲熱諷道:“你替他掏?你有錢嗎?”

她絲毫不以為忤,“我當然有了,看不起人啊。”

觀亭月賣木頭樁子四五年,積蓄肯定是有的,但以她的性格,八成離家時全留給觀老太太養老了,自己身上能剩幾個銅板都算萬幸。

死要麵子強出頭。

他並未直言,卻隻是低聲輕嘲了兩句就不再搭理,“行,那隨你的便。”

燕山抬腳往客棧裡走,很快上了二樓的台階,一直在同店家商談的親衛猶豫不決地挨上來:“公子,那小少年咱們還管嗎?您看是要四間房,還是五間啊……”

“管什麼。”他麵頰半側不側的,以餘光盯著身後,“人家有錢,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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