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溫水才緩解了喉嚨刺痛之感,徐紓言聲音還有些啞:“今日我暈倒,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喬大元帥和鄭將軍在您昏睡時都來看來探望過,二人神情緊張,不似作假。”徐霽一五一十的說著下午發生的事情。
徐紓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還有那喬昭,鬼鬼祟祟地躲在帳子外麵偷聽!”徐霽拍了拍腦袋,猛然想起喬昭,差點把她給忘了。看她下午那樣子,就想起五年前她也鬼鬼祟祟夜闖掌印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喬昭是元帥喬愈年的女兒,平日裡對她客氣些,不要給我惹出事端。”徐紓言語氣平和,但細聽含著一絲警告。
“是。”徐淮抱拳,低頭委屈道。
雖然勉強醒來,徐紓言還是感覺頭暈眼黑,身體酸軟乏力。
看徐紓言精神不佳的樣子,徐霽溫聲道:“病去如抽絲,現在夜已深了,掌印您還是再歇一會兒吧。”見徐紓言點頭後,便將身後的軟墊撤走,扶徐紓言躺下。
徐淮吹了那盞燈,室內徹底陷入黑暗中,徐霽徐淮二人腳步輕聲,退出帳外。
徐紓言在黑暗中睜開眼,他隻記得自己和喬昭說著話便暈倒在她懷裡,後麵的事便再無印象。
他又做了那些夢,掛著白綾的靈堂,正中間的棺材和滿臉是血躺在地上的母親。那樣黑的夜,隻有閃電劃過天際的瞬間照在母親慘白的臉上。有時候他想,或許自己永遠逃不出那個夜晚,永遠留在黑暗裡。
絕望和麻木如潮水般向他湧來,準備吞噬他時,一雙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不厭其煩的,輕柔的,溫暖的。
黑夜或許沒有那麼長。
-------------------------------------
幾日後,徐紓言身體康健,喬愈年原想再舉辦場宴席給他補上,以免落人口實。徐紓言婉言拒絕,此事便沒了下文。
往日肅州總刮沙塵暴,黃沙漫天,風裡夾雜著許多灰塵,一出去就被沙子迷了眼,整個肅州轉瞬間就被黃沙吞噬,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街道上空無一人。
這幾日,肅州天氣甚好,無風無雲,天空湛藍,一望無際。
今日是軍裡每月一次休沐日,全軍皆不用訓練。
與往日沉悶肅殺的氣氛不同,今日鬆快喧鬨了許多,整個肅州仿佛煥發生機,熱鬨非凡,街上四處吆喝販賣的商家,以及出來采買閒逛的兵卒。
喬昭喜歡在今日出來淘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兒,她今日身著月牙白色錦服,衣領上是金線鉤織的花紋,烏發如緞,用玉冠豎起。一雙眸子明淨澄澈,微微一笑,頗有幾分玩世不恭。
今日休沐,喬昭和林珩是一起出來的,隻是兩人逛的區域不同。喬昭是漫無目的的閒逛,但林珩目的明確就是奔著武器鋪子去的,所以兩人一出軍營就分開了,隻等飯店,在悅來樓裡碰麵,吃個午膳。
整條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小攤,上麵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有吃食雜貨,有首飾布匹,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令人目不暇接。
街道上人潮攢動,人聲鼎沸。喬昭走在街道上,周圍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她一路走走停停,遇到有趣的偶爾停下來看看。
路過一處攤子,十分隨意,簡陋非常。甚至不像彆的商家支個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