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出海(2 / 2)

誌得意滿的賽勒沒有發現,一雙碧色的眼眸正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歸眼底。

以利亞還在蜜月號上的時候,便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不對勁。

是的,賽勒的記憶果實的確厲害,剪輯進來的記憶沒有任何漏洞,如果是一個真的、惴惴不安的逃奴,在遇到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的夥伴時,當然會信任他。

記憶確實完美無缺,但是以利亞察覺到了,賽勒這個人在船上的言行舉止表明了他根本就不是奴隸!

即便腦海告訴以利亞,對方是可以信任的夥伴,但賽勒看向以利亞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尊重,而且在蜜月號的這幾天,他還跑到賭桌上,打算撈一筆。

這也就罷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和以利亞,有著一手出色的拍攝技術,但賽勒卻因為輸了錢,而大鬨了一次。

如果他真的和以利亞一樣,是逃出來的奴隸,怎麼可能還大搖大擺地在賭桌上和彆人吵起來?難道不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賽勒的這些表現,讓以利亞起了疑心,他沒有立刻提出來,而是默不作聲地繼續跟著賽勒走。

他反複回憶過了自己的記憶,並沒有找到漏洞——賽勒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又是如何讓自己相信他的?

以利亞直覺自己必須弄清楚。

賽勒把以利亞帶到了船隻上後,向以利亞介紹說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他倒是還記得給自己安排的奴隸身份,說這些人是在知道自己不慎被當做奴隸買走後,前來幫助和迎接他的;隨後又向在船上的‘商品’們訴苦,說自己在行商的路上被擄走賣作奴隸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帶著有相同經曆的以利亞一起回來。

這些人立刻就相信了賽勒的話語,他們的記憶已經完全被賽勒修改,對賽勒的信任相當深厚。

以利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些人,而他越是觀察,心情就越是沉重。

賽勒所說的,前來幫助和迎接他的‘家人’和‘朋友’,有著相同的特征——年輕貌美,並且談吐優雅,具有一定的學識。

以利亞知道的,越是封建的世界,知識也就越昂貴。

在與這些年輕人打招呼時,以利亞摸到了這個青年雙手大拇指的指尖上有凹陷的長條凹痕,這是隻有醫學生在練習縫合時才會有的傷痕;這個少女所有的指腹上都有薄繭,是長時間練習鋼琴才有的痕跡;那個姑娘走路輕盈,背脊挺得筆直,明顯是練過舞蹈的模樣……

在船上的十一個年輕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而且這些特長是需要用金錢和時間堆積出來的。

假設賽勒確實擁有一個頗有餘財的家族,但是要將這些有特長、且模樣姣好的年輕人都聚集在一艘船上,是否太過刻意了?

以利亞揚起笑容,選中了那個可能是醫生的青年搭話。

醫生青年沒有防備心,大概因為以利亞是賽勒帶回來的,隻是越聊,一開始臉上還帶著輕鬆笑意的青年麵色越來越蒼白。

“奇怪,我為什麼在期末考試前離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