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都走近她,卻不肯先說話。
江丹瑜燒得頭疼，生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說話也是甕聲甕氣的。
“吃飯沒？”她問邵都。
邵都搖搖頭。
“上車吧，請你吃好吃的。”她說。
她先上車，邵都隨後上去。
張姐也在車上,有外人在,而且還是江丹瑜的助理,邵都不好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隻簡單跟張姐打了個招呼。
張姐點頭回應，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看。
江丹瑜閉著眼靠在車上休息。
這時候他才發現江丹瑜兩頰不正常的泛紅,像是雪地裡埋著的玫瑰。
“你怎麼了？”他問。
江丹瑜擦擦眼睛的水珠，“有點感冒。”
吃了藥更是困得不行。
“吃藥了嗎？”
“嗯。”
邵都猶豫了一下,伸手到她額頭上,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像也不是很燙，但是很多細小的汗珠。
她睜眼,轉向邵都這邊。
他的情緒很複雜，兩年的等待，被拋棄的感覺,失而複得的感覺雜糅在一起，讓他一時不知道先發泄哪個。
他看著江丹瑜,因為鼻子不通氣，她的嘴唇微微張開。
豐潤的嘴唇,玫瑰色的嘴唇。
他閉上眼,輕輕覆上去。
連他都說不清楚自己做出這種舉動的緣由。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親上去了。
張姐在後座,從縫隙中看到他的舉動，想說什麼，最後卻也沒有開口。
她的嘴唇被他親吻得濕潤。
邵都親吻的時候很認真,江丹瑜卻睜著眼在看窗外的景色。
一吻完畢，他睜開眼。
用手指摩挲著她的眉眼。
“你好像變了一些。”他說。
“才發現嗎？”她問。
這張臉花了不下百萬，幾乎都動過了。
找的是日本一個知名的整形醫院，裡麵的醫生專業打造日本女星，香港的幾個女明星也是在那裡做的，這是原本的江丹瑜從她那個時間段知道的。
對比起韓國的模板化和中國的不成熟整形技術，江丹瑜選擇了能夠最大化保留五官特色的日本醫院。
雖然其他地方是微調，但是磨骨抽脂打造天然美女的輪廓卻是大工程。
那種疼痛感跟隨了她半年，皮膚下的僵硬感也是將近一年才完全恢複。
想當人造美女真沒有那麼簡單。
好在上一次墜樓的疼痛將她的閾值升高了很多，這些手術完全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也是因為上一次的經曆，她才敢去做醫美。
在家裡，在輪椅上，在那具殘破的軀體中困了那麼久，讓她恐懼那種封閉感，到了這個世界，她更大膽了很多，感覺沒有什麼是不能嘗試的。
她記得自己那張被毀容的臉，夜裡甚至不敢看鏡子。
契機到了得時候，她想，這次索性就當一次真正的美女，反正隻是遊戲，即使是不成功，也有機會重來。
“哪裡變了？”她來了興趣，問邵都。
邵都用手指在她臉頰上滑動，卻搖搖頭。
“好像又和以前差不多。”
“我以前就這麼漂亮嗎？”江丹瑜問。
“嗯。”邵都給予她肯定的答複。
江丹瑜反而笑了。
“嗯，我瘦了一些。”她揶揄道。
邵都卻好像是相信了。
也對，這個年代國內整容的遠比十幾年後少。
“不用再減了。”他說：“現在已經很好看了。”
“沒準備減肥。”她現在的體型已經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邵都的心逐漸寧靜下來。
手指移到她的頭發上，一圈一圈地繞著圈。
江丹瑜睡著了，這樣正好，他就可以一直看著她了。
心中複雜的情緒終於不再翻湧，像是湖水一樣沉寂下來。
車子開了四十多分鐘，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他沒舍得叫醒江丹瑜，張姐也沒有。
但是他一直握著江丹瑜的手。
江丹瑜醒來的時候，有點分不清時間地點。
眯著眼看到邵都，便問他：“幾點了？”
邵都看了下手機，“七點半了。”
江丹瑜伸了個懶腰，將手從他手掌中抽開。
“走吧。”她說。
將身上蓋著的羽絨服遞給邵都，他穿上衣服。
幾人下了車。
她好像已經想好了吃什麼，徑直將他們帶到一家日式烤肉店。
張姐有點奇怪，按理說江丹瑜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卻好像對這個城市很熟稔，不過她也沒有細想，隻覺得她可能是已經做了攻略。
幾人到了餐館。
分彆點了幾個菜之後就等著菜上來了。
她問邵都：“你知道我們學校要過了四級才能畢業嗎？”
邵都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問出這個問題，為什麼說的是我們學校？
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
江丹瑜抬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笑。
“挺好的。”她說。
“這次要自己過四級了邵都。”
時間過去太久了，她已經不記得四級題目，隻能靠邵都自己了。
邵都覺得她說的話題很跳躍。
隻當她是發燒了理不清思緒，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完全降下去了。
張姐的電話響了，她看著屏幕，說了句“不好意思，接個電話。”便匆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