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交接書的時候,阿諾列夫的手不經意的擦過了吉姆的手。
……好涼。
閱讀書籍平日裡麵也算是吉姆的樂趣,這二十分鐘裡,吉姆卻連一行字都看不下去,旁邊的雄蟲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他的五感都不自覺的落在旁邊的雄蟲身上。
猜測他閱讀的速度,猜測他看的是什麼書,如何看的這麼認真,卻又在他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時猛然收神。
阿諾列夫已經看完了一頁,他的書卻連第一行都沒讀完。
好在很快就輪到了吉姆與阿諾列夫。
締結契約的流程並不複雜,隻需要填寫一張表格又再拍一張雙蟲照就可以了。
吉姆在填寫表格的時候,很明顯的聽見了耳邊的竊竊私語。
“欸,是真的欸,跟冕下締結婚約的雌蟲竟然隻是b級而已。”
“不管怎麼看都從這隻蟲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優點啊,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引誘到這位冕下的……”
……
吉姆微笑道,是啊,驚訝吧,畢竟我才是最驚訝的。
不懂為什麼這位冕下會同意,也不懂——
吉姆的目光稍微的錯落,餘光看見阿諾列夫完美的側臉,哪怕是在這樣的死角,這位冕下都好看的一塌糊塗,就連在表格上寫下的字跡都是如此的認真飄逸。
為什麼會如此認真的填寫這份表格呢?明明隻是跟b級雌蟲的婚約而已。
表格很快填寫結束,到了拍照環節。
吉姆跟阿諾列夫並肩坐在一張椅子上。
方才聞到的雪鬆味,在此時變得更加濃鬱,濃鬱的吉姆都有點不自在起來了,仿佛渾身都被這濃鬱的味道吞沒了。
他原本就不太擅長拍照,一緊張更是不知道要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連續好幾張照片都拍的不儘如人意。
負責拍攝的蟲開口教導道:“這位雌蟲大人,請不要這麼緊張,嘗試著跟您的雄主靠的更近一點吧?”
……這個提議真的能讓蟲變得不那麼緊張嗎?
光是這個距離都已經讓吉姆不知所措了,如果靠的更近一點,他真的還可以繼續呼吸嗎?
吉姆的手腳都僵硬了起來,明明試圖抬起來,卻好像手腳都不受控製了。
在場的氣氛都有點冷了下來。
吉姆想,確實會冷下來,畢竟明明攝影師隻是要求他靠近自己的雄主近一點而已,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他是想要更改在阿諾列夫麵前的形象的,結果卻沒有想到,竟然變得更加差了。
阿諾列夫冕下會生氣嗎?還是會厭惡他?
一隻冰涼的手突然間落在了吉姆的肩頭,帶著吉姆朝著阿諾列夫的方向靠近。
雪鬆的味道瞬間裹挾住了吉姆,吉姆驚愕的抬起頭,阿諾列夫的輪廓儘在咫尺,他平靜的對攝影師說:“這樣可以了嗎?”
攝影師尷尬的笑了兩聲:“可,可以了,多謝冕下配合。”
吉姆沒想到阿諾列夫會突然間出手相助:“謝,謝謝您。”
阿諾列夫的手捏了下吉姆的耳廓,很輕。
吉姆卻感覺自己的耳廓就要燒起來了,他從來都沒有跟蟲做過這麼親密的舉動,整個耳朵燙的要命。
而始作俑者不清不淡的嗯了一聲,再沒有其他話語了。
吉姆不解的想,這算是什麼?這是意思?
拍攝結束的很快,儀式走完後,吉姆拿到了與阿諾列夫的結婚契約。
兩隻蟲離開了匹配所,此時天色已經暗了,匹配所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飛船,成群的蟲仆站在飛船前,在看見阿諾列夫的時候齊齊鞠躬行李,因為聲音實在是太大,吉姆嚇了一跳。
阿諾列夫卻沒什麼反應,隻是扭過頭去問吉姆:“你還有事嗎?”
吉姆搖了下頭:“沒有了,您有什麼想與我說的嗎?”
阿諾列夫說:“嗯,想要跟你說一下婚前條例。”
來了,吉姆屏住呼吸,他就知道這樁婚事絕對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阿諾列夫絕對是有所求,所以才選擇跟他結婚的。
他緊張的跟著阿諾列夫上了飛船,在飛船上也一直都忐忑不安。
飛船很快在郊區的一棟彆墅下降,彆墅占地麵積極大,比吉姆所在的軍事基地足足大了雙倍,在吉姆的麵前,宛如一隻想要吞噬吉姆的巨獸。
吉姆跟在阿諾列夫的身後走進了這棟彆墅,腦子裡麵思緒連篇。
阿諾列夫要跟他說些什麼呢?
他是為了什麼要跟他結婚呢?
是有什麼隱情嗎?
阿諾列夫帶著吉姆來到了客廳,讓吉姆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吉姆的對麵。
搖曳的鑽石吊燈灑下光輝落在阿諾列夫的臉上,紅色的眼眸直視著吉姆,吉姆莫名其妙的感受到有些緊張。
阿諾列夫說:“與我結婚以後,你必須要遵守我的三條規矩。”
吉姆戰戰兢兢的點頭:“您說。”
阿諾列夫:“第一,在婚後我不會要求你辭職,但是你也不能阻礙我工作,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能接受嗎?”
“好的。”吉姆迷茫的點點頭,阿諾列夫冕下竟然是一隻想要自己工作的雄蟲啊。
阿諾列夫:“第二,在婚後你的財產由你自己打理,我八百億的財產也要由你來打理,無論想要添置什麼都無所謂,唯獨不能來打擾我,能接受嗎?”
“這……”吉姆有點震驚了,他看著阿諾列夫的眼神都變了,八百億的財產要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