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煩躁時,她感到臉頰上落了幾滴水,以為是錯覺,但接著有多了幾滴,“怎麼下雨了。”
雨水在湖麵泛起漣漪,湖中的那條鱷雀鱔似乎有些焦躁,遊動的速度逐漸快了起來,也開始試探性地朝沈沂清的方向靠近,隻是礙於對方不小的身形,沒有進一步動作。
另一邊,營地裡的鄭重已經聽見幾人的話,早就叫了人一起過去救人。
又一邊趕緊通過耳麥衝他們喊:“你們可千萬彆輕舉妄動,也彆下水,小心搭上自己。”
不過沒人應答。
好在酒店裡的其他遊艇已經結束保養送回來了,休假的師傅也剛好歸來,叫到了人,眾人連忙一齊朝湖中央趕去。
但距離他們到,還有一段時間,沈沂清不可能長時間在水中泡著。
先不說身體吃不吃得消,那魚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起攻擊
,沈沂清雖然還算健碩,但一直泡在水裡,體力也會逐漸喪失,到時候更沒有一搏之力了。
許長久下意識看向芮蕤,想問她知不知道怎麼辦,卻發現她一臉的神不守舍。
輕輕推了推她:“小芮?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芮蕤的視線緩緩從水中的鱷雀鱔上脫離,“沒事。”
曾經,她在戰場上也遇到過類似形態的蟲族。
當時的時機同樣是猝不及防,它們數目更多,一起從背後偷襲。
那些蟲族的咬合力,要比眼前這隻鱷雀鱔強得多,跟了她幾年的狗也是為了救她才……
她一陣恍惚。
剛才那幾點雨勢如注傾斜,又變為瓢潑,在湖麵升騰起水霧,漸漸模糊了視線。
藺泊洲皺著眉,俯下身,正丈量著與沈沂清之間的距離,餘光裡,身旁的一個人影已經縱身跳下了水。
餘下二人頓時駭然:“芮蕤!”
藺泊洲下意識揮手去抓,手卻隻擦到了她的一點發梢,芮蕤已經一個猛子紮進了湖中,勢不可擋。
許長久跺腳,扒著欄杆:“芮蕤!你要乾什麼呀?!你快回來!很危險的!”
芮蕤打斜裡入水,身體刻意下壓,將躍入水中的動靜儘量製造得大聲,敏銳的鱷雀鱔果然立刻被她那邊的動靜吸引了,甩了甩尾,掉頭朝她遊去。
這樣一來,沈沂清與遊艇之間便沒有了障礙。
“喂!鱷雀鱔走了!你快上來啊!”許長久這時反應過來,立刻叫著他的名字,一並揮舞著手臂。
沈沂清大半身體都置於水中,視線被大雨遮蓋,雨水打得他幾乎睜不開眼,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隻是感覺到剛才頭頂有什麼影子閃過,緊接著,那條守著的鱷雀鱔就遊走了。
他不確定是不是魚的陷阱,來回試了試,發現對方確實離開了,於是立即拖著身體朝艇上遊去。
藺泊洲將他拉上去時,沈沂清全身都淌著水,大口喘著氣。
一抬眼,很快發現了不對勁,遊艇上現在隻有藺許二人加一個攝影師。
他愣了愣,問:“她人呢?”
許長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啊?小芮剛才為了救你跳下去了!要不你以為鱷雀鱔為什麼突然
走了?還不是被她引走的。”
他一驚,立刻轉身,果真在湖麵上看見了已經往前遊了一段的芮蕤。
他重新默讀了一遍許長久的話,顛倒的思緒回歸正常,喉頭一陣乾澀:“她怎麼……”
幾人很快重新打起精神來,高聲喊著芮蕤的名字,想確定她的狀態,但顯然,身處風雨中的她根本聽不見。
不知為何,她遊起來的速度並不快,動作也有些奇怪,似乎有一隻手隱在水下,身體偶爾翻轉。
“她不會是受傷了吧?”幾人的心一下子揪到了極點,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很快就被後麵的鱷雀鱔追上了。
芮蕤的身材纖細,與身後的巨大黑影比起來更顯得渺小。
這條鱷雀鱔似乎也被她惹怒了,兩排尖利的牙齒在水下若隱若現——衝刺上前就朝芮蕤的腿重重咬去。
艇上的人看不真切其中細節,但能看見一塊巨大的黑影徑直覆蓋住前方的人影。
“芮蕤!”這一聲不知是誰喊出來的,穿透雨幕,竟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