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久和關子欣對視一眼。
“咳,我最近睡得倒是不太好,這兒的蚊子真是太多了,昨天鑽進我帳篷好幾隻,打又打不到,攪得我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睡不著。”
說著,許長久又歎了一聲。
“是嗎?”芮蕤淡淡說:“那看來是我昨天幻聽了,聽了一夜你的夢話聲。”
許長久:“……你看!我他……我就知道你沒睡!”
芮蕤輕笑,被戳穿了也不辯解。
“小芮,你晚上要是睡不著,彆一個人悶著,歡迎來找我聊天,再晚都行,你就直接把我叫起來。叫不起來就上腳踹我,我保準給你聊睡了。”
關子欣舉起雙手:“還有我!我也不怕被打擾!而且我
不用踹,一叫就醒!特省力!”
許長久瞪她:“你這是惡意競爭。”
聽著二人的小吵小鬨,芮蕤笑了笑。
不過外頭蚊子實在太多,即使穿著長袖長褲也抵不住,三人還是先頂著黃瓜片回了各自的帳篷。
然而剛進去不久,芮蕤就突然聽到外頭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眉頭一皺,悄悄掀開簾子朝外看去,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於是走出了帳篷,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不遠處,那塊被他們劃出來當做菜地的地方,正蹲著一群小家夥。
是野兔。
芮蕤想起,那天她在林中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跟拍的攝像小哥就說,有可能是野兔在刨坑。
現在看來,或許還真的是野兔。
正想著,餘光裡多了兩道人影,是同樣被吸引出來的許長久和關子欣。
兩人都躡手躡腳地走過來,一起看著那群野兔。
野兔大概有七八隻,儘管經常刨土,但看著還挺乾淨,淺棕色的皮毛覆蓋全身,毛茸茸的,伴隨呼吸輕微起伏。
吃東西時,兩隻耳朵豎起著,不時警覺地動一動,三瓣嘴一鼓一鼓地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從她們的角度來看,都是些小小的棉花團。
“原來是小兔子。”關子欣忍不住笑了:“這些兔子可真可愛啊。”
許長久也用力點頭,特意壓低了聲音說:“好像是一家兔,吃得真香,咱們不要打擾到它們。看它們啃東西時候安靜的樣子,可真是美好啊。”
邊說邊陶醉地歪了歪頭。
芮蕤:“是啊,要是啃的不是我們的菜,就更美好了。”
身旁的兩人均是一怔。
隨即突然反應過來:“靠!這群兔子是在啃我們的菜啊!”
野兔被她們突然發出的聲音驚動,意識到有人,兔頭頓時一聳,飛快轉過身,一蹬腿就要跑。
“一群兔賊!偷彆人辛辛苦苦種的菜吃,居然還吃得這麼香!”許長久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袖子一擼:“我要把它們一家子都抓住,做成紅燒兔頭!”
說完就氣衝衝地緊隨兔子跑了出去。
男嘉賓那邊聽到許長久的一聲暴喝,即使已經睡下的也被吵醒了,接二連三掀了
帳篷簾子出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打眼先瞧見兩張綠油油的臉,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臉上貼滿了黃瓜片的芮蕤和關子欣。
芮蕤沒有回答他們,將臉上的黃瓜抹了下來,放回盤子裡,接著皺眉跟了過去。
隻是夜色如墨,營地裡隻亮著一盞小小的燈供他們起夜,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許長久又抱著必須抓到兔子的決心,跑得飛快,所以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叢林中,一時也看不出她是從哪個方向奔出去的。
擔心許長久出事,芮蕤隻好隨便選擇了個方向,也衝了出去。
酒店裡。
談灼睡了一整個下午,終於醒了,雖然時差還沒完全調整過來,但精神終於恢複了些。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光著腳走到了窗邊,神情懨懨。
談灼年少成名,第一次進入觀眾視野,就是大導演的電影男主,且當時還一舉斬獲影帝,聲名大噪。
也因此,身邊人都小心捧著這顆難得一遇的演藝天才,捧出了他越發古怪的脾氣。
在圈內從不看彆人的眼色,也不會給人留麵子,說話做事都隨心所欲。
這與許長久有些類似,但她雖然說話直,心裡卻對一切一清二楚,還是有情商的。
而談灼就是實打實的沒有情商了,當然,也沒太多必要有。
但雖然沒情商,他的外界形象卻被團隊維持得不錯,因為有天賦有演技,長得又極好,所以粉絲的年齡層很廣,年紀輕輕已是被圈內認為實力派頂流,未來可期。
他隨手掀開窗簾,看了眼窗外。
寬廣的湖麵平靜,映出一輪月亮和漫天星辰,這是城市裡難得一見的景色。
他心裡動了動。
下一部戲,他要演的主角恰好是獨自生活在湖邊,與世隔絕的神秘少年,講述他有朝一日突然與世俗碰撞做出的抉擇。
他一時找不到感覺,因此才答應了這檔戀綜。
這裡的環境是與世隔絕,湖很應景,嘉賓們則是世俗紛擾,也很相符。
他參加戀綜的消息剛放出來的時候,粉絲們都哭天喊地,威脅要脫粉。
但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就像此刻,儘管鄭重提前交代了好好在酒店待著,明
天再帶他和蘇盈秀一起去營地,但他還是打算現在就去湖邊找靈感。
所以那時也毫不顧忌粉絲感受,自己就拍板下了決定。
團隊沒辦法,費了很大力氣,最後買了營銷號,放話說他雖然去戀綜,但根本不會跟任何女嘉賓在一起,且參加綜藝隻是受公司壓力,迫不得已雲雲。
這下粉絲立即相信了。
到處刷談灼有多慘,被迫參加自己不喜歡的節目,是個無法做主沒有背景的小可憐,背後公司不做人,不給他合理的職業規劃,沒有好餅,還壓榨勞動力。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