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蕤冷冷道:“閉嘴。”
封疆立刻乖順地舉起了手,暫時不再挑動她的神經。
芮蕤也將粉彈槍放回了口袋裡。
封疆的安分隻持續了三秒。
接著,他悠悠地點了點頭:“哦,看來,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我。”
仿佛是在訴說芮蕤對他的“偏愛”。
芮蕤乾脆直接給了他一拳,封疆靈巧地轉身躲開。
芮蕤接著又跟上一腳。
在兩人後麵蠢蠢欲動的兩隻狼看得有些發懵,不明白眼前這兩個人類怎麼自己反倒打起來了。
不過,他們起了內訌當然更好,兩隻狼判斷了一下局麵,有了信心,再次同時撲了過來。
兩人同時收起了剛才內訌的架勢,轉而默契地背靠著背,各自應付。
“不能弄死。”
芮蕤了解過,這個時代的很多野生動物都是受保護的,誰知道這兩隻狼是不是,她不想給鄭重添麻煩。
封疆以往的行事作風桀驁不馴,也從不守規矩,自成一套準則,她必須得提前跟他說明。
不過大概是懂得審視審時度勢,封疆這次倒是沒有反駁:“知道。”
原本兩人行動都遊刃有餘,然而就在這時,黑暗中,赫然又出現了兩雙綠色的眼睛。
狼大多是群居動物,或許剛才那兩隻狼的嚎叫吸引來了族群。
發現暗處的動靜,兩人的動作都微頓了一下,為了躲避,被迫分開。
躲過一擊之後,狼爪落地一秒便又立刻彈起,動作極快地朝芮蕤的後背撲了過來,另外兩隻則呈包夾之勢堵住了她的去路。
這四隻狼似乎是在短時間內已經達成了作戰共識,打算逐個攻破。
而芮蕤的身形相較封疆小了一圈,看上去似乎比較好對付。
所以三隻過來包夾芮蕤,另外一隻則攔住封疆。
在空中飛
起的狼利爪張開,芮蕤快速就地滾了一圈躲開的同時,封疆也將一根鋒利的樹枝甩手飛了過來,樹枝穿破空氣的速度極快,剛好擦過那隻狼的眼皮。
狼再次痛苦地嚎叫了一聲,不過也抵擋住了它的下一步進攻。
芮蕤蹲在地上,低頭看了一眼小臂,剛才狼爪擦過時,劃開了一道不長不短的口子。
封疆側身望了過來,當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臉色一沉,緩緩看向麵前的幾隻狼。
這裡狼嚎的動靜終於將木屋裡麵睡覺的人接二連三吵醒了。
蘇盈秀剛才疑神疑鬼的時候就一直沒睡,後麵還隱約聽到了狼嚎,又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直到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響起,外頭一陣喧鬨,有人說話,似乎其他房間的人也都起來了,她才跟著開了門出去。
所有人都聚集了起來,很快就發現少了幾個人。
蘇盈秀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之前聽到許長久下樓的聲音了,後麵又有一個人從二樓下來了。”
現在看來,那個人原來是芮蕤。
心裡還是納悶:她的腳步怎麼變得這麼輕快。
除了許長久和芮蕤,還有一個少了的是封疆。
談灼:“他們三個怎麼會在外麵?”
藺泊洲:“既然大家剛才聽到了狼嚎,恐怕有意外,現在還是先出去找找吧。”
與此同時,許長久也已跑了回去找節目組的人幫忙。
鄭重被人叫醒的時候還意識朦朧,直到聽到了這個噩耗,他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冰水裡過了一遍,睡意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不敢置信地反問:“你說什麼?營地裡有狼?”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急迫地問:“我不是早就說過,讓人晚上直播結束後加強巡邏,還有夜裡值班的時候也多盯著周邊監控嗎?有狼出沒怎麼會沒及時發現呢!”
工作人員也急著:“因為之前都沒出過事,值班的人就鬆懈了,他今天晚上直接睡著了。”
鄭重皺起了眉:“算了,問責的事後麵再說。”
兩人快步跑出了帳篷:“那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最開始是許長久碰見的狼,不過沒有受襲,然後芮蕤和封疆趕到了。”
聽到有這兩
個人在,鄭重下意識鬆了口氣。
不過隨後又唾棄了自己一下。
雖然他上次說過,如果這兩個人碰到了野生動物,那得算野生動物倒黴,但也隻是開玩笑。
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他這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以前拍野外求生綜藝的時候,確實也遇到過不少有攻擊性的野生動物,不過當時那些嘉賓都是有豐富的應急和逃生經驗的,不會硬剛,所以基本都會安然無恙。
但這兩個人,他真懷疑會上去充當什麼打狼英雄。
那是下爪沒有輕重的野生動物,又不是人,哪是那麼好打的。
“安保公司的人呢?記得也都帶上。”
“放心吧,他們早就過去了。”
當一眾人浩浩蕩蕩地帶著家夥事趕到的時候,附近已經不見了狼的蹤影。
芮蕤正半蹲在地上,而封疆緩緩走到了她麵前。
許長久飛快地跑了回來,抱住她的頭,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小芮!小芮啊!你沒事吧?你可彆死啊!”
芮蕤被她哭得一懵:“……我沒事。”
很快,芮蕤身邊已經圍了一圈人,俱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聽到懷中的芮蕤說了話,許長久才止住了哭聲,“那就好那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旁人也都鬆了口氣。
鄭重趕緊撥開人群,跑了過來:“狼呢?”
“已經嚇跑了。”
“啊?嚇跑了?”鄭重不解,無法想象,他們是怎麼做到能把狼都給嚇跑的。
芮蕤停頓了一下,又說:“跑的時候,都是活的。”
鄭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對於她還特意提一嘴這件事哭笑不得:“我不在乎狼的死活啊,我在乎的是你倆的死活,你可真是……”
“它哪怕真是什麼保護動物,那當然也是人的安全為先啊。”
他算是發現了,有的時候,芮蕤有一種奇怪的,對原則的堅持,在這個時代,甚至顯得有些“傻”。
因為在這種堅持之下,她永遠隻會優先考慮彆人的安危與困難,而把自己放到最後。
她對這種原則的堅持,越發顯得像軍人作風了。
可她明明隻是個普通人,不需要做到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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