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過往(2 / 2)

畢竟,

圈內能做到被警方表彰的也沒幾個。

楊尖掛斷電話,終於有了點喘息的空間。

看了一眼手機,他過來接芮蕤是算好了時間的,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結束了,可等到現在也沒個人影。

眼神又瞟到了左前方一輛騷包的橙色跑車,也不知道是哪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過來搔首弄姿了,他搖了搖頭。

左等右等,還是沒見人下來,他打了個電話詢問雜誌方。

“什麼?我們也沒有等到小芮啊,還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呢。”

直升機內,芮蕤隻是簡單看了幾眼他的操作,就閉上了眼,等待到達目的地兩人換位。

封疆餘光看著她安靜地在一旁閉目養神。

“就這麼信任我?”

芮蕤沒有睜眼:“害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我現在有很多的粉絲,他們都會找你麻煩的。”

說到這裡,她尾音上揚,顯然很愉快。

幾分鐘後,芮蕤突然聽到耳機裡傳來低低的聲音:“你對你的那位夏副官,也是這麼信任?”

直升機的轟鳴聲太大,即使戴著耳機,也不是聽得特彆清楚,沒有聽到芮蕤的回答,他似乎也沒有在意。

芮蕤聽出了他的意思,想到曾經的副官,眼皮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在沉默中,困意席卷而來,巨大的噪聲逐漸遠去,芮蕤意識逐漸抽離,陷入了夢中。

或許是因為拍雜誌的戰損背景,這一次的夢,不像以往一樣碎片化地呈現,竟然如走馬燈一般,將她整個人生都放了個遍。

最初,她看到自己四五歲的時候,跟貧民窟裡的其他小孩打架,占地盤。

無論年紀還是個頭,她都是其中最小的,一開始挨打挨餓,後來逐漸開始反擊,無師自通怎麼打架,贏多輸少。

畫麵來到了八.九歲,在角鬥場裡,瘦得跟顆小豆丁似的她,靠著最後一口氣擊敗了場裡壓軸放出的蟲獸。

她到現在都記得,觀眾席上是響起了怎樣一片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她昏迷之前,看到全場唯一一個押她贏的人,那個原本是手誤,一直懊惱著的人,因為瞬間翻盤,而激動得要瘋掉。

再次醒來,她被出現在角鬥場觀眾席上的男人接走,從此有了養父,也有了新

的身份。

場景一轉,是在皇室舉辦的宴會裡,她呆得不耐煩,獨自來到皇宮的後花園。

因為養父說要她改掉以前小豆丁的氣質,她手中還捧著自己從黑.市淘來的一本,據說是絕本了的古典小說,用來陶冶情操。

在這裡,她見到了那個趴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小男孩。

幾個服裝華麗的少年少女邊打,邊說他是皇室的恥辱,說他的出生與存在就是在給皇室抹黑。

在這一段冗長的謾罵中,芮蕤大概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她知道他,因為身邊的人都耳提麵命不要跟他接觸。

根據她的道聽途說,對方的年紀似乎比她還大一歲,她就已經夠營養不良的了,對方的身形卻跟她還差不多。

看到有人路過,他似乎也很淡漠,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有呼救的意思。

來之前,養父跟她說過,不要惹麻煩,而且芮蕤一點都不想多管皇室的閒事,那幫人都是虛偽的,冠冕堂皇的,不好對付的。

隻不過前廳的大人們觥籌交錯實在太無聊,人人都知道她在角鬥場的“光輝”戰績,他們打量她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件新奇的商品,待價而沽,她不想回去。

所以她捧著那本小說,一邊看,一邊偶爾抬頭,以此為閱讀背景。

她隻是有點好奇,這個男孩到底能忍多久。

直到男孩被抬起臉,芮蕤看到了他整張臉上唯一能看清楚的五官——那雙漂亮的眼睛。

在輝煌的燈火映照下,黑得發亮。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垃圾堆裡撿到過的一塊玻璃碎片,好看,但廉價,與這座珠光寶氣的皇宮格格不入。

不過也是那時的她的一件寶物,是跟其他的野孩子經過一番爭搶得到的。

芮蕤看夠了熱鬨,因為驚鴻一瞥的那雙眼睛,也改變了主意,拿著書走了過去。

那幾個施暴的孩子,每個人都比她高出一截,見她擋路,又見她是個陌生麵孔——就像她所說的,一塊廉價的玻璃碎片,隻要一眼就能瞧出來跟他們的區彆。

所以乾脆要連她一起打。

芮蕤沒說什麼,也沒主動動手,直到迎麵而來的一拳才開始反擊。

全程,她甚至連手中的書都沒放下,穩穩地舉

著,就這麼輕而易舉便將他們全打趴下了。

當然,對於女生,她還是留了情的。

然後,她將剛才打得最凶的那個男生摁到了地上的男孩麵前。

儘管被幫忙出頭了,但男孩依舊沉默不語,恍若未聞。

而她從小不怎麼跟人交流,來到上流社會之後,更多的還是被動答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她低下頭,突然看到了那本用來培養氣質的古典小說上的一句話,似乎很適合當下的情境。

於是照本宣科:“我看你骨骼清奇,根骨極佳,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嘿,要不要跟我學打架?”

男孩終於抬起了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過真動起手來,她發現眼前這個男孩的狠勁也完全不輸她。

於是就這樣,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隻不過打的是彆人。

後來當晚,被她和封疆揍的那一群權貴子弟,一個個哭著跑去找大人了。

當大權貴帶著小權貴找來時,她麵色不改:“是他們先打我的,我隻是正當防衛。”

至於封疆,她提也沒提。

奇怪的是,明明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沒有人說她什麼,養父隻是簡單地給對方一群人道了個歉,此後也沒再提及此事。

她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有那麼重要,也沒覺得養父有喜歡她到可以為她擺平權貴的怒火的地步,所以對這些人的態度有些不解。

但很快,當她身處實驗室,在滿目一片純白中,被藥劑注入身體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他們為什麼沒有發難了。

她疼得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像小獸一般苟延殘喘,瞬間明白了,一個人所獲的任何好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也是從那時起逐漸知道,被養父帶走的小孩不止她一個,但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她一個。

儘管她對於這段經曆沒說什麼,也沒有哭鬨著說再也不去了,但養父還是居高臨下地摸著她的頭,安撫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很強了,可是世界上比你強的人還是有很多。”

“你是孩子,大人的力量比你大,你是女人,男人的力量比你大,這些天生的落差,你都甘願嗎?”

“即使你現在成為了我的養女,你有了身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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