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東域的大地英雄(1 / 2)

“賣水?”

幾乎在花樹古族喊出賣水這兩個字眼的同時, 外麵的人就完全懵了。

他們是來衝擊這高牆的吧,對方還將水賣給他們?

水有多稀缺,他們能不知道?

他們喊打喊殺的都堵門口了,對方竟然將水拿出來?

一時間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皺眉的皺眉, 低沉的低沉。

“一定有什麼陰謀。”

“沒看到他們那高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毒蟲, 肯定是騙我們過去。”

“賣水給我們, 根本不可能。”

“聽說上一次有一個東域的人就是因為靠那高牆太近, 結果中了對方的咒式, 莫名其妙地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死得實在是太慘了。”

議論紛紛。

但就是不敢靠近。

一, 他們現在是敵對雙方, 怎麼也不可能將稀缺的水拿出來,肯定沒安好心。

二,靠近的話,說不定又會中什麼稀奇古怪的咒式。

羅罹在城牆上看了一會,皺了皺眉, 渴得那麼厲害了居然都不為所動。

想了想,對旁邊正踮著腳向外麵看的鮭魚說了兩句。

鮭魚甩著小腿向城牆下跑去。

不多時,賣水的水缸旁邊就多了一群孩子, 一人手上拿著個陶罐, 在旁邊的水缸裡麵盛上水。

喝一口往外麵灑一點。

說實話太欠打了, 沒看到外麵那些人嘴巴都乾得蒼白了, 裂開的嘴唇都能看到血跡,這是太長時間忍受乾渴的結果。

更欠打的是,鮭魚還帶頭喊了起來,“我們城裡也沒多餘的水,這一些還是我們好不容易節約出來的, 你們再不來換,就被我們浪費完了,你們看,我又灑了一點。”

聽得外麵的人腦門直抽。

好不容易節約出來的水,你們還這麼浪費。

簡直該吊起來抽死。

眼睛都泛紅地對著鮭魚等直瞪。

鮭魚都哆嗦了一下,但這小子性格本來也野得很,越瞪他,他越將水灑地上。

其他孩子喝一口水就吧唧半天嘴巴,恨不得發出更大的聲音。

就像看著人吃酸果子一樣,外麵的人嘴巴那個乾啊,喉嚨一陣一陣的癢。

以前吧,大家都沒水,大家都忍著就是。

但現在,偏偏有一群討打的人在他們麵前炫耀。

實在太難受了。

終於,有個古族商量了一會,然後咬緊牙關走了出來,“當真一塊肉換一罐子水?”

花樹古族的人接口就道,“當然,今天的水就這麼多,愛換不換。”

那古族的人,看了看擺出來的好些水缸,看著挺多,但外麵人更多啊,絕對不夠所有人喝。

一咬牙,“換。”

剛要過來,聖骨古族的石槍就齊刷刷地指了出去,“排隊,一次隻能來幾人。”

都是凶獸戰士,自然是要防備著一些的。

然後讓看熱鬨的孩子回城裡麵去,雖然他們防備得嚴實,再多人一擁而上他們也能退守到城裡麵去,但未必照顧得到這些孩子。

鮭魚跑上城牆,和羅罹一起看下麵的情況的時候,城牆下已經在排著隊換水了。

一罐子水換一大扇恐龍肉,在這些外域的古族看來是十分劃算的。

羅罹決定這麼換,自然也是計算過在這些外域古族的承受範圍內,不然他們估計寧可繼續忍受乾渴,也不會用肉食來換,因為肉食也十分緊張。

樹桃安排著花樹古族的人將換到的肉抗進城裡麵。

臉上一個兩個麵無表情,心裡確樂開了花,這麼算起來,他們用不了多少水就能換到一頭恐龍,狩獵隊在外麵冒著極大的風險,四處尋找獵物,得外出好多天才能狩獵到的足夠的獵物啊。

關鍵是,他們有用不完的水,沒看到他們當初攪水泥,那用水量簡直無法計算。

下麵換水的部落越來越多了,因為看到第一個部落安全的換到了水,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雖然覺得他們現在的行為有些荒唐,但不給自己的族人換點水,看著彆人在那裡喝,總覺得不行。

“喝完水,我們繼續衝擊這高牆?”

“為什麼不?我們用那麼肉食換他們的水,又不是白拿他們的。”

可不是這個道理,誰也不欠誰。

隻是沒過多久,樹桃讓人搬運了幾次水來後就沒有繼續了,而是突然道,“今天的水沒有了,還想換水的明天再來。”

真給外麵的人足夠的水啊?他們又不傻。

還沒換到水的人有些懵,這麼快就沒有了?他們怎麼辦?

正要說話,樹桃已經帶著人,在聖骨古族的掩護下抬著水缸進城了,外麵亂轟轟的聲音完全當聽不見。

進到城裡他們才發現,他們居然換到了好多的肉。

“才這麼一點時間居然就換到了這麼多,我們簡直比一個部落的整個狩獵隊還有效率。”

甚至有人對樹桃道,“要不我們再搬一些水出去和他們換肉,反正我們水多。”

樹桃搖了搖頭,“不行,還是得渴著他們,他們要是喝夠了水,不知道又得起什麼壞心思。”

“我們每天換上一些,加上負屭帶隊掩護狩獵隊入城帶回來的獵物,節約一點吃,也夠我們支撐一段時間了。”

“東域的人打的主意怕是行不通了。”

原本各族的人的確有些擔心,東域堵了路,讓狩獵隊狩獵到的獵物進不了城,他們就慘了。

現在看來,也未必到了那麼嚴重的地步。

其實樹桃沒有說的是,羅罹那裡有一種名叫稻米的主食,等種出來,他們整個城池根本就不用擔心東域的人堵什麼路了,隻是種植那種稻米得花時間。

他們現在做的就是拖過這段時間。

第二天,樹桃繼續帶著花樹古族的人去賣水,羅罹呆在城裡教各族的人開墾農田。

城裡的地原本就是草原,被一把火燒掉了上麵的雜草,其實十分的平坦,所以開墾起來是十分方便的。

而且這些開墾出來的農田也十分的肥沃,因為一年又一年,被火山爆發蔓延過來的大火,將雜草一次又一次的燒成灰燼,溶入泥裡麵,當然土地異常的肥沃了。

這裡是草原的中心,火山爆發的熔漿當然砸不到這裡,隻不過是草原上的風大,每一次都能將熊熊的火焰吹到這裡來而已,所以才會輻射這麼廣,形成了這麼遼闊的大草原。

土地肥沃還有一個原因,這裡從來沒有耕種過。

耕種的土地之所以會越來越貧瘠,是因為農作物吸收掉了土地裡麵的肥力,而結出來的果實被人類取走了,而不是落在地裡將肥力重新回饋給大地,長此以往,自然耕地的肥力越來越低。

農田修得四四方方的,專門留出來足夠人行走的田埂。

一塊接一塊,無數的“田”字形就組成了他們的農田。

完全就是一個龐大的水稻種植基地。

嘖嘖,這座城池似乎多了一種叫田園風光的東西。

彆人或許看不懂,但羅罹看得是激動無比。

除了開墾農田,羅罹還有其他事情。

第一,就是將花樹古族那些在地裡紮了根的女樹相全部移植到水泥公路兩旁的綠化帶去。

上一次這些女相樹紮根得到處都是,都不好開墾農田了。

而且綠化帶有了這些女相樹,那是漂亮到不行。

這些女相樹已經不是以前一棵一棵枯木的樣子了,上麵抽出了新枝,長滿了綠葉和鮮花。

花朵不大,白中帶有一點如同鮮血的腥紅。

關鍵是這女相樹自帶幻術,無時無刻,樹上的花朵都在幻化出虛影,然後凝實,飛上城池的上空,組成那道永恒的守衛咒。

漂亮到了極點。

還有就是,花樹古族的人施展咒式得依靠這些女相樹,將它們分散地移植到城池的公路旁,能圍著城池繞一圈,就能讓花樹古族的人在城池的任何範圍內施展他們的幻術了。

當然每棵樹之間相隔的距離還是挺遠的,畢竟城大。

所以,羅罹在做他的第二件事,就是填充剩下的綠化帶。

也就是移植羅罹那個玻璃房裡麵的各種苗了。

玻璃房裡麵那些苗再不移植,恐怕都會出問題了,連鮭魚都給他說他種的那些草草太密了。

玻璃房裡麵除了種了一些調料,剩下的都是花椒樹苗,還有一些果樹苗。

花椒樹果樹種在綠化帶,它們下麵又可以種一些蔥蒜之類的矮株。

當然數量有限,也不足夠滿足整個綠化帶的需求。

羅罹還有一些種子,現在正好春天開始了,也可以種下了。

還剩下的綠化帶就隻得以後想辦法了。

需要羅罹忙碌的事情的確不少。

不過在第五天,花樹一族賣水的隊伍出事情了。

羅罹正在移植花椒樹的苗,結果就看到樹桃帶著人抬著水缸在往城內撤,一個水缸還被砸壞了。

羅罹趕緊過去問了問情況。

果然,東域的人出手了。

東域的人想要餓死羅罹他們,結果西極和南疆的古族卻為羅罹他們提供肉食,可想而知他們肯定是不滿意的。

所以今天樹桃帶著人去賣水的時候,東域的人來偷襲了,說偷襲還不如說搗亂,直接砸他們的水缸,直接驅趕周圍想要換水的部落。

羅罹看著除了被砸破的那個水缸,其他水缸上麵也有一些洞,裡麵的水全流沒了。

樹桃說道,“是東域青絲古族的人,他們的頭發貼著地麵遊走,直接洞穿了我們的水缸,讓人防不勝防。”

花樹古族其他人表情不太好,他們每天都能通過這個方法換到好多的肉食,甚至有一種錯覺,外麵的人不走也挺好,結果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心,東域的人就來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樹桃說道,“東域的青絲古族,他們的發絲十分細小,貼著地麵很難讓人發現,他們如果隻是為了打破我們水缸而不和我們正麵戰鬥,我們防不住。”

羅罹說道,“以後我們去不同的門賣水,賣一會兒就撤,能換多少肉是多少。”

花樹古族的人有些不甘心,“就這麼由著他們搞破壞?”

羅罹都笑了,“連我們都這麼憤怒,你們說那些沒換到水的西極和南疆的人心裡會如何?”

“他們以前或許能忍受乾渴,但是喝過我們的水後,他們還能忍得住?”

“可不是我們不換給他們水,而是東域的人不讓他們換。”

眾人眼睛不由得一亮,東域的人或許有辦法取到水,他們可以無所謂,但他們偏偏不讓西極和南疆的人得到水,今天還出手將裝水的水缸都給砸了……

羅罹說道,“等吧,東域越阻止我們賣水,西極和南疆的古族就越會心生間隙,他東域再厲害,西極和南疆難道就完全是吃素的了再說他們就算不敵對起來我們也得給他們加把火。”

羅罹出的這個主意倒是得到了樹桃的一致認同,因為他覺得要是明明自己能換到水,偏偏有人不讓他換,他能跟對方拚命。

樹桃又帶著人去賣水了,跟搞突擊一樣,每個城門賣一會,賣掉一點就撤退。

至於那些沒買到水直跳腳的外族人,花樹古族的人還能十分委屈的和他們聊上兩句,“也不能怪我們啊,你們知道的,我們再不走,東域的人又會來砸我們的水缸了。”

“我們要是所有水缸都被砸了,彆說賣給你們水了,裝水的容器都沒有了。”

所以啊,可不能怪他們,要怪就怪東域的人。

城牆下賣水的隊伍古怪了起來,羅罹有時候去看上一眼的時候,就看到花樹一族的人和來買水的人聊得唾沫飛子到處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同仇敵愾的朋友。

外麵,大草原的情況現在分成了兩批,東域的人一批,在靠近通天大河的位置紮營,不過他們也不敢太靠近,青絲古族那個通過頭發將所有人的咒力連接在一起能讓他們的軍隊變成如同神明一樣不可侵犯的咒式,雖然能讓大地霸主都不攻擊他們,但那個咒式要覆蓋東域的整個軍隊,相信消耗也是極大的,不可能能無限製地去招惹那些大地霸主。

比如,羅罹就看到通天大河裡麵的那隻靛藍巨人,今天從河裡麵走了出來,拿著一條龐大的鯊龍在火山上麵烤,路線剛好經過東域的營地。

東域的人就沒有直接剛,而是選擇了避讓。

剩下的一批人就是西極和南疆的古族,也不知道怎麼的,西極和南疆現在若有若無地走得很近,似乎他們也看到了東域的強大,不得不如此吧。

他們也沒有結盟,隻是下意識的靠在一起。

如果再加上羅罹他們的城池,現在就是三方勢力了。

當然,目前,無論是東域還是南疆西極,針對的還是羅罹他們。

不過,羅罹覺得,要不了多久,情況應該稍微會有那麼一點點變化。

而這個時間並沒用太久。

幾天後,南疆的黯影古族也來樹桃那裡換水,他們本來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為他們在城牆都還沒有修的時候就來和羅罹他們為敵添堵了。

但實在渴得忍不住了不是。

樹桃他們也的確沒明確說,不換水給哪一個特定的古族。

花樹古族的人都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但看了看黯影古族帶來的肉食,還是決定換給對方。

他們現在缺肉,不能和肉食過不去不是。

黯影古族這次帶來的肉食還不少,倒了半水缸給他們。

黯影古族的人歡天喜地的接過水,他們太渴了,隻是都還沒喝到哪怕一口,突然地上一根細得看都看不清的頭發絲慢悠悠地飄了起來,然後如同一隻利箭刷地刺進了黯影古族裝水的容器中,頭發絲一攪,黯影古族抬著的整個容器四分五裂。

白花花的水就那麼灑了一地,浸透進了地裡。

黯影古族的人一時之間都傻眼了。

關鍵那東域的人還耀武揚威地嘲諷了一句,“讓你們給他們送肉食,要不是你們,他們早餓得出來投降了。”

一個南疆的黯影古族而已,來的人這麼少,東域的確沒有放在心上。

黯影古族的人看了一眼已經撤退進城裡麵的樹桃等人,又看了看手裡空空如也的容器碎片,整個臉都暗沉了下來。

然後,旁晚的時候,羅罹正帶著鮭魚在城牆上看那隻靛藍色上古巨人在火山上烤肉吃,鮭魚邊流口水邊說,“它也太能吃了,那麼大一隻鯊龍,居然隻是它一頓飯而已。”

羅罹還沒有回答,就看到那上古巨人突然發狂了,向……東域的營地而去。

羅罹都愣住了,這是怎麼了?

趕緊看向旁邊的夜蛾。

夜蛾現在主要負責監視草原上兩批人的動向,銅雀古族的人不敢單獨靠近對方,所以遠距離的監視得靠夜蛾的蟲子。

夜蛾麵前是一排小“液晶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