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以為, 一切就會這樣結束。
直到第三十六隻,也就是最後一隻魔獸血量過厚,她命中十字, 卻沒有一擊斃命,而是使它殘血時,它發了瘋似的紅眼朝著阮笙衝過來, 阮笙腦海一片空白, 端起弩|弓, 拚命發射弓箭。
中不了,太快了。
尤其是大地都在震動,那團魔力膨脹幾百倍的物體高速移動著,她嚇得渾身發軟, 臉色慘白, 雙腳釘在地上了一般。
“呃呃……”
仿佛能夠嗅到灼熱的血腥和腥臭氣息,阮笙忍著惡心的衝動不停地放箭, 不知道是哪一支射中了它, 它狂吼一聲。
阮笙沒站穩,跌倒在地, 恰好被石子絆倒,整個人從山坡上骨碌碌滾下去。
好痛、好痛!!
魔獸發出嘶吼聲, 狂躁地踩踏著大地, 朝著她一路奔來。
阮笙抹掉額頭猩熱的血, 吃力地發出呻|吟,從地上支起來,端穩弩|箭,手卻在不停地發抖。
鎮定,鎮定一點!
她不得不用另一隻手端著使弓的那隻手, 狠狠壓住,讓它不再顫抖。
深呼吸,放輕鬆。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剩下的所有的魔力凝聚成一支金色的弓箭,箭身流暢漂亮,像是貫日的長虹,直直地瞄準了那隻腥臭的、凶惡的野獸。
去死吧。
為了能讓我活下去,請你去死吧!!
長箭發出破風之聲,如同一道金光,摧枯拉朽之勢穿破了空氣,扭曲了它身周的時空。
貫穿了十字。
長嘯一聲,魔獸抬起前蹄,轟然倒下。
山麵塌陷。
碎石紛紛滾落,卷起灰塵,如同茫茫大霧,蒙蔽了她的視線。
阮笙鬆手,弓矢從手中跌落,化為一團魔力,轉眼之間消散。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團棉花,軟綿綿,輕飄飄,渾身都不著力,跟著那些碎石一起滾落山坡,不停地磕磕碰碰。
她體內的魔力已經被完全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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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到這個數字之後,阮笙才安心地睡了過去。
……
山洞裡發出滴滴答答的水聲。
一瞬間,阮笙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她還在剛掉下懸崖時的那個洞穴裡,身邊也有一團暖烘烘的身體,她的頭枕在那人的大腿上,發絲間插進五指,有些濕漉漉的頭發被慢慢捋直、捋順。
那人的另一隻手則窸窸窣窣地,阮笙反應了一會兒,才發現這隻手似乎是想解開她的馬甲鈕扣。
她渾身乏力,連話都說不出來,呼吸都顯得貧弱,眼皮子也掀不開。
好難受。
渾身像是發了高燒一樣難受,四肢如同橡皮泥一樣軟塌塌的,內臟都像是要化掉、沉下去。
不久,她的潮濕的皮革馬甲被解開扔了。那雙冰涼的手把她的襯衣扯平,手卻從她的內襯裡伸進去,攀過她凸出的分明肋骨,去解她的吊帶。
阮笙實在忍受不了,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沉沉的嗓音,試圖製止他的行為。
手的動作一頓。
很快,卻變本加厲起來。
那人俯下身,臉鼻埋在阮笙的下頜和鎖骨處,輕輕磨蹭,冰涼的舌尖帶著潮濕的水汽親吻著她的胸口和露出的肩膀。靈巧的舌頭很快又來到她的耳廓處,繞著耳垂打轉,用牙尖輕咬,發出曖昧的水聲。
夠了。
海蒂,夠了。
阮笙拚命恢複自己腦海裡的清明,想要支起一點精神,製止這種行為。
然而,她卻猛然間頓住了。
……麵前的這個人,他不是海蒂。
他是一個男人。
阮笙不知道自己是花費了怎樣大的力氣,才把那個人從自己的身上推開。一推開,她就再也坐不住,往後倒去。
脊背磕在冰涼的地麵上,她渾身被凍得抽了抽,難耐地“唔”了一聲。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身前的是一名男性,不是海蒂。
她的魔力消耗太大,幾乎沒法看到對方。
隻是從推到的部位的手感感受出來了而已。
對方扯著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拽了回來,她像是被拎起耳朵的兔子,被對方單手掐著腰,扶到他的懷裡。
甜絲絲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阮笙才想起來,這是海蒂當時留在她身上的魅魔的獨特香氣,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散去,並且在與異性相處時變得更加濃鬱起來。
她渾身的肌肉使不上勁,隻能軟趴趴地伏在對方的肩膀上可憐地喘氣。
那隻手很快解掉了她的內襯。
阮笙把指甲用力地扣進他的脖子裡,試圖讓他停止動作。
他卻像是沒感覺到似的,一邊撫摸著她的脊背安撫她,一邊把內襯抽出來,緊實有力的手臂滑進她的襯衫裡,一路蜿蜒向上。
阮笙眼睛發紅。
她張嘴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使勁、用力,想要讓他嘗嘗痛苦。
隻是那樣的力度實在說不上是撕咬,在這種旖旎的氛圍和纏綿的喘息之中,反倒如同戀人之間交頸的吻一樣曖昧。
對方的動作稍稍停頓。
他很快更加熱烈地回應了她。他用牙齒輕啄她的下頜和耳垂,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呼嚕”聲,渾身的皮膚都在發熱,發燙,把阮笙灼燒得忍不住往後瑟縮。
他卻死死地按住她的腰,隨後,繼續之前的動作。
掌心卻停在她的肩膀上。
隨後,魔力汩汩不斷地湧入她的傷口,開始治愈。隨著傷口的恢複,她的體力也開始一點一點地回升。
她感覺到四肢從尖端開始漲起了一點暖意。很快,像電流一般湧進心臟,暖烘烘的,力氣恢複慢慢使她的呼吸都變得順暢了不少。
他接著治愈她的傷勢,胸前三處,小腹兩處,大腿四處,小腿一處,後背五處。
他把她帶著血汙、臟兮兮的衣服剝掉,給她圍上一件寬闊的絲絨披風,口鼻卻借機蹭她的頭發和肩窩,發出安逸的喟歎。
“……夠了。”
係統提示她魔力值和體力值已經恢複到紅線以上了。
“我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