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2 / 2)

“是嗎。”

他扯著禪院遠澤的頭皮,拎著看不出人形的他,一字一句的調笑道:“你看,你現在已經被我這樣的一個垃圾徹徹底底的踩在了足下,你的引以為傲的禪院家也已經放棄了你呢?那你豈不是……”

他頓了頓,隨後笑的更加開懷:“連垃圾也不如?”

禪院遠澤憤怒的望著他,眼睛充血,開口想說話,被打掉一半牙齒的嘴巴當真咳出了一大口血。

而禪院甚爾也終於在這一天意識到了,絕對的力量能夠做到太多東西,比如說,把曾經看不起他的擁有權柄之人踩在足下,比如說,他今日明明做了“不正確”的事情,那些人卻選擇了與自己和解。

即便他們的眼裡仍然保持著算計與厭惡,卻能明麵上對自己恭敬。

這可真是……

可笑至極啊。

死去的女孩兒帶走了他很大一部分昨夜剛剛死而複生的,相當重要的情感,他望著身邊的廢墟,望著將周邊的雪地染紅了的血液,入目全是破敗和猩紅。

“誰要管你們啊。”他當著家主的麵,獰笑著啐了一口:“你們這些家夥……”

他本想說,全都去死好了,現在的他,說不定有那個能力可以做到,血洗整個禪院家,至於之後自己會不會被整個咒術界通緝,會不會兩敗俱傷的死在這裡,誰管啊。

但是,察覺到自己後背逐漸愈合的傷口之後,他又猶豫了。

那是他的妹妹用她的命給他換回來的性命。

從今往後,他的這條性命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更是他的妹妹悠依的。

“都給我滾開,

彆跟過來。”

所以,他決定就在今日,處理完膽敢傷害悠依的家夥,“清算”之後,去帶他的妹妹離開這裡。

她一定很想離開這裡吧。

甚爾回想起了侍女涕淚交加的說出的話語。

“我們去清掃的時候,全都是血……”

“從那條道路一直到宅院的門口,那些全部都是悠依小姐的血……”

在昨日那個寒冷又疼痛的雪夜,她就那樣流乾了所有的血,都不惜要爬到禪院一族的門口,她在最後一刻都那樣的想要離開這種鬼地方。

“沒關係,蠢丫頭啊。”甚爾的眼神忽然恢複了一絲清明,他揪住禪院遠澤的頭皮拖行著他——而無人膽敢阻攔氣場磅礴的天與暴君。

“哥哥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禪院遠澤一開始還能抬起胳膊勉強反抗幾下,最後竟然是沒有了聲息,直到他意識到禪院甚爾正在帶著他去什麼地方的時候,求生的意誌又占據了上風,他驚恐的踢打著,扭動著,並不想被扔進那個深淵。

禪院甚爾帶著他走進了忌庫的最深處。

而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鑰匙,竟然是徒手拆掉了大門,外加將那層【帳】,撕出了一道狗洞大小的縫隙。

不過他沒有咒力,那縫隙也隨時會閉攏。

禪院遠澤的嘴裡喊著“不”,“不”,他一麵徒勞無功的想要掙紮著離開。

當初將甚爾騙進忌庫,昨日霸淩女孩滿足內心的變態欲望時有多麼得意,如今他就有多麼絕望。

“甚爾,不,甚爾大人!求求你彆把我放進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