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2 / 2)

“怎麼樣?”五條少爺驕傲的仰起頭:“味道不錯吧?”

悠依想了想。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道甜品,叫……杏仁豆腐?”

悠依製作的杏仁豆腐,口感細膩又綿密,不似布丁但又勝似布丁,如此獨特的甜品,如果放十倍的蜂蜜,就可以暫時超過五條悟心中的第三,暫時和草莓大福並列第二。

當然,在五條悟把杏仁豆腐往蜂蜜罐子裡麵倒的時候,悠依會爆發出水壺開了的驚叫。

“不要這樣對杏仁豆腐啊五條君!這就是在暴殄天物啊!”

“可是我覺得這樣子它的味道明明變得更好了耶。”

也經由這個機會,倆個孩子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

五條家的下人們很欣慰。

他們想,少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生來背負著六眼,需要時時刻刻操心自己的性命被人盯上的五條悟少爺,他擁有著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也需要舍棄一些東西。

甚至可以說,曾經比起“人性”,五條悟身上的“神性”占比更重一些,他當真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子。

直到他將禪院家的那個女孩子帶回家之後,就連神子也逐漸變的富有煙火氣了一些。

而五條悟也終於可以如自己所願,近距離的觀察到禪院悠依的神奇“術式”,他用他的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所擁有的術式,與他曾經見過的所有的咒術都不同,他可以看到風的痕跡具現化出來,在她的周身湧動,仿佛世間萬物都散發出宛如星辰的粒子,閃閃發光的圍繞著她舞蹈。

他還找到了全新的樂趣——和禪院悠依在自家的道館切磋。

說實話,拋開那奇妙的數十倍不論,她的體術也很強很強,身法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更不是那禪院家後輩學的的三腳貓功夫。

禪院家有關禪院悠依的情報少之又少,最多隻描述了她生來就不具有任何咒力,生母在兩年多之前就已經離世這兩點。

那麼,一個在腐朽的本家不待見的小女孩,又到底是怎麼擁有如此熟練的體術的呢?

她真的是一個秘密很多的小女孩。

他想。

悠依沒有一刻放棄過對自己哥哥去向的調查。

隻不過,甚爾是一個更會影藏行蹤的人,自從他深入裡世界之後,哪怕在咒術界的黑市挖地三尺也彆想找到他的去向,再加上他察覺到最近有人在偵查自己的下落,有些煩躁到底是禪院家的混賬還是咒術界的混賬,更是拜托熟悉的孔時雨將他的訊息抹的一乾二淨。

因為一來二去的誤會,再加上死要麵子

的禪院家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往死裡壓消息,兄妹一次次的錯過了重逢的時機。

現在根本沒人能找到禪院甚爾在哪。

哦,不過,在全市的賭馬場或者柏青哥店轉一轉,倒是有幾分可能。

這讓每天都在外麵轉悠的悠依有些泄氣,她甚至冒出了把禪院家的族人抽一個套麻袋拷問哥哥去向的想法。

打一群一級咒術師她心裡沒底,但是打一個,她還是擁有幾分信心的呢。

那到底是對她親愛的哥哥禪院甚一大義滅親呢,還是選擇另一位凶悍的伯父禪院扇呢?

或者,禪院直哉?自己那位小堂弟?聽說他最近來了兩次五條家的門口鬨事要見自己,當然被五條悟很不客氣的“請”了回去。

哎呀,有些糾結。

悠依很是苦惱。

這一天,咒術界又分派了五條悟專屬的工作去祓除咒靈,悠依當然是照例繼續嘗試在咒術界的裡世界去挖掘哥哥的訊息——不過,她在追尋禪院甚爾的同時,也順便調查了一下禪院家的咒術師們出任務的時間。

以方便之後的大義滅親。

隻不過,那一天來交易的信息販子是一個鬼點子很多的詛咒師,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麵前的女孩,覺得這就算是什麼咒術師世家的小姐,年少無知也好騙,就獅子大開口,喊了以往五倍的價格。

悠依現在不願意花五條君的錢,都是請他幫忙拿珍貴的摩拉和一些精致的璃月瓷器去典當行換錢——如今麵前這個情報販子是在變相吸摩拉克斯先生的血,和閒雲師父他們的血。

這叫她怎麼不生氣。

“可是之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詛咒師輕蔑的哼了一聲:“情報愛要不要,不要滾蛋,剛剛付的定金也彆想要回去了,耽誤我寶貴的時間,臭小鬼。”

“你這家夥。”悠依抬起頭,禮貌的笑了笑,然後隨手從儲物袋裡麵,取出了一把至少有她一人高的一把巨型雙手劍。

詛咒師的第一反應是,她要拿這把珍貴的咒具抵錢,看看這寶劍的光澤,這成色,還有這不知名的力量湧動,一看就知道是好咒具,一時之間傻樂到忘記這麼小一個小豆丁剛剛是從什麼地方取出來這樣一把重劍了,表麵覺得自己賺了,咳嗽一聲:“哈,這樣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把信息給……”

女孩的雙手劍呼呼的輪了起來,距離他的麵龐近在咫尺。

“不敬仙師。”她板著一張小臉,氣呼呼的說道。

……

信息是拿到手了,隻是信息販子在此之後,肯定要換一個了。

悠依歎了口氣,這回到手的依舊沒有什麼甚爾哥哥的蹤跡,不過倒是有禪院家的人下一次的任務地點。

時間很近,就在今天。

她決定去看一看,最好能拿麻袋套一個問話。

隻不過,在前往任務地點的路上,她發現了一位正在被咒靈追趕的少年。

任務地點已經被咒靈步下的迷霧結界籠罩,但是少年身後有一隻約莫二級的咒靈緊追不舍,他慌不擇路的闖進了其中。

悠依沒有多想,她也右腳點地,輕盈的幾個縱跳,跟上前去。

夏油傑覺得,這一次,他大概真的是躲不掉了。

那些從他出生起就能見到的怪物,在記事時便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困擾,而不論是家人還是朋友,都沒有人能夠看到這些怪物。

他也在成長過程中學會了回避怪物的規則,就是裝作視而不見,這樣大部分不被看見的怪物就不會主動對他發動襲擊,除了少數。

就比如說今天。

那是一隻會主動攻擊的怪物。

他已經被那個形似昆蟲的怪物用口器在腿部紮出了不少傷口,他已經快要跑不動了,並且,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是衝進了濃重的霧靄中,依舊沒能甩掉跟在自己身後,緊追不舍的怪物。

……夏油傑還記得,媽媽今天早上說,今天晚上有漢堡排,笑吟吟的讓自己下課以後要早點回來。

怪物瘮人的口器距離自己的麵龐越來越近,他死死的閉上眼睛,最後一刻時,這樣想到。

下一秒,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他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銀白的長發,在昏暗的霧靄中顯得格外的亮眼。

那猙獰可怖的怪物,被少女手中催動的光芒與力量擠壓,粉碎